跟着马车走走停停了两天,期间沫沫见到过车内的老人,对方头发灰白,但眼神时不时的浮现的锐利,让沫沫心惊,询问过李叔,对方只说先生姓张,就没有再说了。
最终他们来到了颍川城父,李叔将沫沫和老人安置在客栈内,他却没有在城里,而在附近寻了快人烟稀少,景色优美的土地,雇佣当地的农民,建造院子。
沫沫一直在客栈中照顾着老人,她看出,这个地方对于老人很难忘这一个多月来,沫沫一直恪守着本分,坐着丫鬟该做的事。
十几天过去了,小院建好了,沫沫和老人搬了过去,李叔似乎很尊敬老人,但老人很少说话,只是在树下下棋。
一日,沫沫站在一旁服侍,老人道:“会下么”
沫沫恭敬的回答着:“一点点”,沫沫这倒不是自谦,而是事实。
“坐下吧”,沫沫坐在老人的对面,开始下棋。
本以为是消遣,没想到老人步步紧逼,沫沫很快支撑不住,输了。
“性子太稳了,总是想等待最好的时机,但机会是自己创造的”
沫沫犯倔不说话,只是捡了棋子,示意重新开盘。
老人不为所动,沫沫不在处处防守,而是主动进攻,老人不动声色,看似防守,却反守为攻,你来我往间,沫沫又输了。
输了,重新摆盘,又输了,再次重新摆盘……
青衫男人李旭,购买日常用品回到小院看到两人在下棋,有些惊讶,转身去了厨房做饭。
沫沫看着棋盘,想着两个人战况,陷入思考中,夜色已深。
坐在屋内吃饭的李旭似乎想要叫她,但被老人制止了,老人看着坐在树下的女孩儿,似乎在想着什么。
天色见亮,所幸正是夏季,沫沫没有着凉,只不过被蚊虫叮咬了几下。
老人用过早饭,看着依旧坐在石椅上的孩子,走了过去,他自嘲着,罢了罢了,是个孩子,虽未达到期望,但其资质已然不错。
刚想叫沫沫回去休息,余光间看到了桌子上的残局,大为震动。
转头看向沫沫,此时她正低着头睡觉,看着沫沫点头的样子,老人不禁笑道。
沫沫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看日光已是下午,走出了房间。
李叔似乎在客厅里准备着什么,看到沫沫出来后让她焚香沐浴,换上了儒衣。
沫沫梳洗后,来到了客厅,此时那里摆放着香炉,老人身穿蓝色汉服,严肃的看着她。
李旭拉扯沫沫走到了老人跟前,老人问着:“聂慎儿,你可愿拜我为师”
沫沫虽不知何故,大喜,跪在地上叩拜老人,“诺”。
拜师结束后,老人似乎很耗费精力,但看起来很高兴,将竹简递给了沫沫。
沫沫有些囧,没想到老人实施放养教育,幸好自己不是真的小孩子。
沫沫如饥似渴的学习着,老人似乎知道了沫沫过目不忘,加快了学习的进度,与此同时,也让李旭教导沫沫功夫和中医。
沫沫第一次体验到飞檐走壁的感觉时,很兴奋,虽然练武很累,但在功法的辅助下,沫沫坚持了下去,李叔似乎觉得沫沫武学天分很好,也开始严厉的对待她。
时光转瞬即逝,八年过去了,沫沫也终于知道自己的师傅是何人,在两年前对方拿出了那本广为人知的《太公兵法》时,沫沫大为震惊,没想到面前的老人竟是著名的兵法家张良,沫沫想着自己八年以来学的兵法权谋,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只是更为努力的汲取着知识。
又是两年过去了,沫沫出落得愈发美丽,和原主一样秀美的脸庞,不同的是,沫沫的眉眼间带着英气,手掌上也全是硬茧。
十年的时间里,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兵法学有小成,虽是小成但理论上也是当世数二数三的兵法家了,剩下的需要在战争中磨砺,老人,不,张良,应该是很高兴,准备了酒菜,沫沫喝下杯中的酒就昏了过去。
醒来后,沫沫发现张良和李旭已经离开草庐,回到房间后,拿起桌子上的信,是师傅的笔迹。
“慎儿,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大了,即使是女儿身,也要创出自己的天地,有缘再会。”
沫沫打开桌子上的包裹,李叔准备的银两,男装衣物,药膏,地图,还有两本竹简,一本是李叔留给自己,教导易容的竹简,还有一本《太公兵法》,看着包裹中的东西,沫沫泪如雨下。
过了许久,沫沫换上了男装,脸上涂抹了药膏,镜子中原本白皙的肤色暗淡下来,沫沫收拾好了草庐,去了马棚牵出了赤雷,这是三年前李叔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轻声地说着:“只有我们了”,健壮的马儿似乎听懂了话,轻轻的舔着沫沫。
一人一马,出了草庐,沫沫锁上了院子,离开了这个他呆了十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