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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间失格

刘影,周涛和其他学生们跑到楼下,何诚趴在地上,暗红的血液荫红了土地,何诚的耳朵往外渗着血。

看见这样的何诚,刘影瞬间崩溃了,疼,疼的无与伦比,整个世界都像在旋转着,瘫坐在地上。

王震在一旁声音发抖的说着“不会是死了吧,快叫救护车”,其他的学生想要去叫人。

“都回来”,周涛冷冷的说,“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王震呆呆的问着。

周涛上前,脱下了何诚的鞋,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说“这件事被人知道,我们一定会被退学的。”

所有人低下了头,周涛看了神志不清的刘影一眼,对着王震说“把鞋放到天台,放好”,又对着其他人说“今天发生的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是何诚的下场”,声音冷酷,是的,现在的他,有资本说这句话,从他抢过刘影手中的针筒时起,他就成了这所学校的老大。

救护车呼叫着,何力在急救室外,乞求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天,最宝贝的儿子,此时就躺在急诊室里,王诺担心的站在一旁,祈祷着。

会议室里,校长开着会议,桌子上是何诚的成绩单,年级第一,他们惋惜着,也不解着,许亮坐立不安,眼睛不复平常的凶狠,而是小心翼翼的,喝着水隐藏着心里的不安,鼓起了勇气,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老师们转过头,看着他“何诚同学在刚入学的考试中,成绩是学年第一,是不是因为来了新的学校后,为了保持成绩,给了自己太大压力,终于承受不住,自杀了”,许亮说的越来越顺。

“是的”

“没错”

“就是这样”,其余的老师们附和着,没错,就是这样,何诚给自己逼的太紧,自杀了,和我们,和学校没有关系,是他心里素质太差了。许亮看着大家被自己引导着,暂时放下了心。

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护士们进出着,何诚静静地躺在手术台,安详的睡着。

许亮来到了医院,看见了在外面等着手术的何力,打着招呼“何先生好,是学校派我来的”,何力没有心情寒暄着,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打着招呼。

许亮紧张的看着手术室,乞求着,不是乞求何诚手术成功,而是乞求着,乞求何诚就这么死去,许亮在内心渴慕着,眼睛死死地看着亮起来的手术室,内心深切的盼望着,何诚,你就这么死了吧,要不,我就毁了。

刘影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将一直追问他怎么了的孙薇关在门外,刘影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当看见小诚站在护栏外面摇摇欲坠时,他就明白了对何诚的感情,他喜欢他,他逼死了他,多么可笑啊,自己逼死了小诚,刘影自嘲着,看到何诚坠落的那一刻,刘影知道自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灵魂已经随着小诚而去,现在这里不过是一具驱壳罢了。

周涛在家里写着作业,旁边的家庭教师催促着,快一点,再快一点,想要变成年纪第一,答题要再快一点,爸爸是学校的年纪第一,哥哥是学校的年级第一,可恶,可恶,何诚你就这么死了吧,为了第一,你就这么死了吧,刘影看样子要废了,终于我要是第一了。

王诺在家里恳切的祈祷着,小诚,醒过来,拜托,醒过来。

周彦在学校的暗室里,痴迷的看着挂在一旁的照片,太奇妙了,何诚绝望的眼神,刘影心痛的神色,周涛眉间的狠厉,这才是我一直所追求的。

众生百态。

终于第二天清晨,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成功了,但何诚尚未恢复神智,可能他一辈子都这样了。

何力崩溃着,将何诚的书本烧了,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读书了,只要你醒过来,小诚。

有人忐忑着,有人窃喜着,有人旁观着,有人伤心着......

沫沫此时站在医院外面,静静地站着,风吹过她的衣角,落叶穿透了她的身体。

“现在就打算救他了么”紫宸淡淡的说着,身上穿的不再是高中校服,而是白色长袍,如墨的发丝,精致的五官,有着说不出的圣洁和疏远。

沫沫依旧看着医院“我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到现在为止,他们依旧不知道自己的过错,不光是他们,还有我们,小诚被逼死的时候,我们也不是在那里看着么,说到底,我们和他们没有差别。”

“不同的是我们知道自己的罪孽,他们不知道”,紫宸接着话。

“想看戏么”紫宸微微一笑,端庄的白袍,此时在沫沫看来却染上了邪气。

紫宸的手中出现了烟雾形成的白球,在紫宸白皙的手掌中旋转着。

“你的能力”沫沫惊讶的喊着。

“嘘,别激动,沫沫,在这个世界中,节点已经出现了,规则会陷入沉睡中,直至故事的完结,再重新开始,周而复始,规则沉睡,对你我的压制会减小,自然我们就能使用能力了”紫宸说着。

“何诚坠楼就是这个世界的节点么”沫沫看着他。

“是的,这是无法改变的,否则,我们将会被规则之力察觉,灭杀”紫宸解释着。

“你说的看戏指什么”沫沫问着。

“你看”紫宸不再邪气尽显,而是顽皮一笑,这样的他是沫沫熟悉的紫宸。

白球绕着沫沫紫宸一圈,向着上空飞去,天空中渐渐下起雨来,整个城市被雨雾围绕着。

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骤雨,有人叫骂着,有人喜悦者......

黑猫儿走进了医院,所有的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不,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何力因为疲倦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睡着了,何诚躺在病房里,挂着氧气罩,沫沫趁着护士换药时溜进了病房......

学校和往常一样上着课,老师们讲着课,学生听着课,可能今天的骤雨让人有些烦闷,但终究会过去。世界就是这样的,我们都是渺小的,真的离开的时候,除了亲人朋友,世界还是照常运转着,而终有一天,我们的存在会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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