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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动心

休息了一会儿,楚柔便对方野挥挥手说:“你去训练吧,我来参观一下你的家,OK?”

“OK!”方野爽快地点头,他的家没有什么好看的,三房一厅原来两间房是主人睡房,一间是客房,但现在方野就住在父母亲的大房内,客房也不改动,只把他原来住的房间改装成书房兼唐卡房,方野还对楚柔说:“随便参观,喜欢看书就到书房看书,想画画就到书房画画,想上网就开电脑,想吃东西冰柜有八宝粥、厨房有鸡蛋和面条……”

说完方野就上了天台继续训练,方野已经习惯了下午四点半准时在天台训练,训练挥杆、切杆、劈杆、推杆等,一直练到六点半收工,除了偶尔“君临天下”球会下午要开会或者别的事情外,方野已经在天台上训练了四个多月了,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方野的背影一消失,楚柔就差点儿跳起来,方野的话让她听得心花怒放,心里涌满了幸福的蜜糖,第一次来方野家参观,方野就不把她楚柔当外人看待了。

于是楚柔便在方野家里四处巡视,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想把所有的一切印在脑海里,毕竟这是心上人的家,说不定以后她就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尽管方野的家不大,也就是九十平左右,装修也非常简单,远远不是她家那幢六百平装修豪华的欧式大别墅可比,可楚柔就是觉得方野的家非常舒服。

女孩子的天性使然,楚柔本来想帮助方野打扫一下卫生之类,可是三房一厅走完,再加阳台、厨房及厕所也逛遍,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用纤尘不染来形容也不过分。

楚柔一边惊讶一边沮丧着,又想替方野整理衣服鞋袜卧室之类,可是发现方野的衣衫收拾得整整齐齐,小薄被子也叠得有棱有角,床头数本书也搁得如同砖头一样,所有一切比她的卧室还整齐还有条理。

不过在方野的大卧室中,楚柔发现一些有趣的物件。

在床头柜前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有一本献血证书,打开一看上面有三个印章,时间是去年八月份到今年八月份,楚柔有点惭愧,她从来没有献过血。

盒子里面还有一张用铅笔记下的成绩及一行字,上面写着“英语:145;政治:139;数学150。哇塞,我考了第一耶,高教厅的5000大洋奖励是我的啦,唵嘛呢叭弥吽!”楚柔马上佩服起来,三科总分450分,方野还差16分满分,全省第一,厉害!这一行字就让楚柔笑了起来,她看到方野孩子气的一面了。

除此以外,楚柔还发现这间大卧室一角摆着一根七号Polo铁杆、一个高尔夫白球和一个大纸杯,还有一对调节哑铃,哑铃两端都套上四个不同形状的圆形铁片,楚柔弯下腰来试一下,沉甸甸的差点提不起来。在卧室内站了几分钟,楚柔愣是想不通,方野睡觉的地方还放着这些玩意,用来干什么的呢?

看来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于是楚柔怀着惭愧、佩服、疑惑的心情转到方野的书房,刚才她发现方野的书房除了两个大书架外,还有绘唐卡的一系列工具,墙上还有两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画,都是方野亲手画的。

刚才方野介绍了,一幅画是他师父扎西大德的,下面有一行楚柔看不懂的藏文字,方野介绍说是“多观星空多思内心”,是扎西大德的教诲;另一幅就不用方野介绍了,是年青时周恩来总理的,下面有一行笔力遒劲的字——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站在两幅画下面,楚柔先对周总理的肖像鞠了一躬,刚才方野进来时也是这样恭敬的,当然就算方野不做任何动作,楚柔也会从内心底里向总理问好及鞠躬的。来到另一幅画前,楚柔一脸虔诚地学着方野先前的动作,双手合十高举过头,再移至面部胸前,口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弥吽”向眉目慈祥的扎西大德施了三拜,就在第一拜后,楚柔感觉扎西大德的眼神好像动了一下,楚柔以为眼花了,三拜过后擦了一下眼睛,大德的眼神依然柔和,不过没有动静了。

随后,楚柔就仔细地浏览方野的藏书来,六层旧书架的书已经充实,六层新书架还有三层为空,楚柔就先从新书开始看。

一层一层看过去,有很多书楚柔没有听过也没有看过的,如《塔木德经》、《卡塔奥义书》、《官场病——帕金森定律》等,又如《高尔夫完全宝典》、《挥杆》、《中外俱乐部经营与管理经典案例》等等;还有很多听过没有看过的,如《理想国》、《时间简史》、《文明的冲突》等,又如《肖邦在巴黎:浪漫作曲家的生活与时代》、《西方艺术史》、《中国传世书法》等等。

书籍一排排整齐得如国庆阅兵礼的士兵,让楚柔既叹服又惭愧,有些书还有中外语两个版本,外语包括英法德日韩等等,其中英法版本居多。

难道方野懂得这么多门外语,有些疑惑的楚柔抽出一本法文书,她现在正在学法文,认得一些法文。这本书楚柔就看不明白叫什么书名了,但是书里面有书签,就着书签打开书,书章节中有一大段法文被铅笔划了一个括弧,同时方野笔力遒劲的中文小字体跳了出来,是一行点评:“此段足以概括高卢男人的心态,亦道出高卢女人的困窘,一个女人身兼“三妇”名,何其难哉,估计世界任何女人也做不到“客厅里的贵妇、卧室里的荡妇、起居室里的仆妇”,鄙视高卢雄鸡男权至上主义!”

楚柔努力地用有限的法文阅读括弧内容,当LaCoqgaulois(高卢雄鸡)、jesuisunhomme(我是男人)这些简单词语跳入眼帘的时候,楚柔就知道方野是真的懂法文,而且不是一般的懂,楚柔涌上一阵泄气的感觉,泄气后双眼就涌上仰慕的星星。

继续翻阅着,楚柔翻到德日韩等几语的书籍,都发现书中有方野的相关中文评语,除了评语以外还有一些疑问句,就如那本介绍日本幕府时期关于武士的书。方野写了一句“在镰仓幕府、室町幕府、江户幕府三个幕府历史时期,武士阶层发生了递进式的变化,可是为什么日本精锐武士个体为什么不能演变成中世纪欧洲封建统治阶级中的骑士呢?”

看着手上那些汉语的衍生体,“厉害!厉害!”楚柔用心底里慨叹着,到这个时候,方野掌握多门外语已经属实了,于是楚柔眼内仰慕的星星又是一颗一颗升起。

片刻,新书就浏览完了,楚柔便转到旧书架上。

旧书架的藏书真的比较旧了,除了一些泛黄的经书如《大月经》、《金刚顶经》、《苏悉地经》外,楚柔还看到中国的四书五经唐诗宋词类书籍,已经古朴到一看就知道上了年代的了,这些旧书还因为经常翻阅褪了书色,已经有一些厚度了,和新书一样,每本旧书上都有书签插着。

楚柔随便抽出一本书,竟然是一本古代散文集,就着书签打开,一篇柳宗元的《敌戒》马上跃入楚柔眼帘,上面有一行小批,如“伟人*观之,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一个接一个的运动,把整个中国搞得如火如荼、水深火热”。

《敌戒》?楚柔心内就格愣了一下,想起上次随父亲到“君临天下”旁听那次球会季度会议,有个球童代表就拿了《敌戒》出来辩析球会的。当时父亲还说那个球童非常厉害,莫非其中有蹊跷,莫非上次那篇文采非凡的文章是出自方野之手,莫非父亲眼内那个才子是一个官腔花架子,一连串的疑云在楚柔脑海里翻滚着,同时掠过上次会议时父亲讲的话来:“‘先球会之忧而忧,后球会之乐而乐’出自《岳阳楼记》……‘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源自老子……”

楚柔一边回想着,一边找来老子及范仲淹的文章,仔细看文章的内容与方野字行里间的思想,感觉上次那篇获得满堂喝彩的文章,越来越像方野的手笔,但怀疑归怀疑,楚柔又想,天下的能人异士多的是,或者那个球童代表,本人也是一个博古通今的牛人也有可能。

想到这里,楚柔便搁下怀疑,瞄了一眼腕上的swatch限量版手表,四点半左右,刚才方野说习惯七点前吃饭,现在离七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五点半左右开始动手煮一顿大餐绰绰有余了。因为来方野家之后,楚柔就想要煮一顿饭给方野吃。

煮饭做菜,在中国流传着一个伪真理俗说:南方的女孩出得厅堂的少,但是入得厨房的却很多。可是楚柔却是一个标准的能出得厅堂的女孩,同时她也能入得厨房,因为她在家里跟着她妈妈学了一身好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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