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姐姐,你看到在学校群里发的那张照片了吗?他既然跑来学校了耶”
“看到了,呵,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算?怎么能算?如果不是因为他,绘姐姐你又怎么会过上这像地狱般的生活”
“别说了,舒姿,我说算了就算了”
“凛里绘,你能不能出息点,为了他,你都快成“**”了”。
“砰~”歌声四起的怡然酒吧再次响起酒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客人们也只是淡淡得瞄一眼,就又开始在灯红酒绿中摇身摆腰,在这里,没有人会在乎摔破了几个酒杯酒瓶,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满身酒气的女人,她是凛里绘,怡然酒吧的高级吧台小姐,才十八岁的她已经熟练这行如同一个老手。
“哎哟我说里绘宝贝啊,算我棠哥求求你了,你就别再闹别扭摔东西了,要让老板知道,我又要扣奖金了~”棠哥是怡然酒吧的带头,他负责吧内所有的事情,但只有这个凛里绘总是闹脾气打翻店里的东西,要不是看在她长得漂亮又挣钱很拼命的份上,早就把她卖了给那些有钱却没几天命的老富翁当身下物了。
“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绘姐姐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看到她因为摔杯子而割出一手的鲜血,叶舒姿再次妥协了,她扶住了已经醉倒的她。
“棠哥,我先送她回去,明天还有课,这里就麻烦你了”
“行行,你赶紧带她走吧,反正她今天的场子又被那有钱没脑的富少爷包了,我随口应付就得了”棠哥甩甩手又摇摇头,无奈至极。
走在大街上,灯火通明,叶舒姿很吃力得撑住她,一手还要招下路边的计程车。
“啊~啊~我恨死你了杨极乐~我恨你我恨你~”凛里绘像个疯子也像个傻子一样在路上大叫着,叶舒姿见怪不怪得叹了口气,刚好也拦下了一辆蓝色的计程车,车主探出头看着她两“又喝成这样,照旧加十块钱”。
“行行”叶舒姿急忙答应,将她塞进了后座,这条街上的计程车就是这样,只要被她凛里绘坐过一次就得加钱,因为每一次她都会把人家的车吐个酒气冲天,三天洗不去,加十块已经是便宜了。
“月季花园,到了,真难得她今天没有吐”短短五分钟,车子就回到了她们两小时前才刚离开的公寓。
“到家了,下车吧,绘姐姐~”叶舒姿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的,今世要像丫鬟一样侍候她。
“~杨极乐~我~呃呃~”
“我的天呐,才刚夸她,她就又吐了,还吐在我毯子上~”叶舒姿刚将她拖出后座,她却又一个转身就吐了出来,惹得司机又一阵抓狂,如果不是看她一个小姑娘为了挣钱那么辛苦,他也不会三番两次得让她上车,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好意思啊,司机”叶舒姿说着重新将她扶好。
“算了算了~”司机摇摇头说完启动了车子,直开向最近的洗车店。
幸好这月季花园还算高档,有电梯,不然叶舒姿早就放弃跟这酒鬼一块住了,也幸好每次回来都已经是深夜,不会被其他住户看到而投诉。
“杨极乐~我~我恨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恨他~”叶舒姿像平常一样一进屋就将她丢床上,她躺下后也知道自己抬起脚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还会翻身裹被子,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只是不愿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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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知道吗我调查过了,原来嫂子也在那间学校”
“嫂子?”杨极乐放下了手里的笔,皱起眉看着他。
“说什么嫂子呢?是前嫂子啦~”另一个见状急忙解释道,可这话一出,杨极乐脸上的表情更可怕了。
“你们居然还去调查清昙?”杨极乐阴着脸问,转身坐直了看着眼前这五十几个自幼就叫他大哥的他们。
“不…不是调查啦大哥…就是…小小得…查了一下…”
“哦?这样说,你们已经很了解清昙了?”杨极乐饶有兴趣得问,反正那垃圾场一样的学校就算毁了也无所谓。
“也没有…我们只查到嫂子…不是…是查到她在怡然上班…而且还…还被大哥你的死对头于海汐包了…这是学校里被禁止外传的话题”
“是吗?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别妨碍老子做作业”杨极乐微勾嘴角,语气平稳,但了解他的人都会被他这一笑吓得浑身寒颤,这样的他其实已经怒火冲天,只是他从不在家里爆发出来。
下面的人都离开视线后,杨极乐转身拿起了那只铅笔,两只手指伴随着心里那股怒火一用力,连声音也没来得及听清,铅笔就断成了两节,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得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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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倔强,夜里呈现出来的却是不安,安谷晟坐在她床边,抬手想去触摸她眉间的不悦,却不敢,月光照在她无暇的脸上,眼前这个才是夏小峥,她厚厚的刘海只是为了盖住她额头上那道手术留下的疤痕,尽管有了那道疤,她还是他心目中认定的最美的女孩。
“别走…姐姐…姐姐…我再也不跟你争了……姐姐……”又是这样的梦话,为什么她就不能放下那一切。
“小峥,别怕,你还有我”安谷晟抓住了她因为噩梦而冒汗的手,心疼得轻声说,她也渐渐平复了呼吸。
直到看着她再次安心得睡着,安谷晟才轻步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他又拿来那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放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这就是支撑他继续下去的灵药,有些过去,他已经不愿再回想,可越是想忘掉,它就越清晰,就像那个有着一张跟小峥一模一样的脸的夏小茯,她就是小峥每夜梦里的魔鬼,该怎么帮小峥忘了她那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双胞胎姐姐?难道真的要将她找回来,让小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可小峥能接受吗?他又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