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在靠近,虽然有火把,却不能让狼退却。那远处黑色夜空里一双双如同幽灵一般的绿色眼睛,死死盯住它们的猎物,此起彼伏的狼啸传递着特有的信息。江宁心中极度渴望使用七情圣珠诛杀狼群,但他也害怕七情圣珠暴露。江二狗则是不断催促队伍加速,同时组织队伍对靠近的狼进行反击,奈何这些人武技水平有限,顶多只是仗着利器对狼群进行威慑。
高要虽然枪法厉害,深得望月村传承枪法望月枪法的真传,但仅凭他一人无法战群狼,而且此时关键是突围不是恋战,故而他也只是点到为止地对靠近的狼进行驱赶。**秀无论是箭术还是剑法都极为了得,一路来引得旁人侧目羡慕不已。
“前面的路被雪封住了。”高要眯着眼睛,他心中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糟糕,我们落入了狼群的陷进,它们是要用雪来埋我们。”江二狗来过这个地方,深知这个地方险恶之处。这在雪封之前是一线天一般的峡谷,前后只有一条出路,如今前路被堵,若是狼群再从山上掀雪下来,必然会将他们活埋了。
“活埋,到不至于,就怕这些狼堵在两头,到时候我们没有吃的也没有火。”高要沉吟,背靠厚厚的雪,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拼死一搏。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岂会落得如此田地。”狼群围了上来,一只只如饥似渴贪婪着看着众人,危机没有化解,这内部的指着却是开始了,他们指着**秀,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早知道我们直接冲杀出去就好了,现在没有机会了,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就是,就是。她和她那虫子一般的二哥都不是江家的种,都是野种,他们想死却也要把我们搭上,让他们去前面。”
“对,让他们先喂了狼。”
**秀脸色铁青,也不用人催促,径直走到前面,将佩剑横在胸前,大有一种从容赴义的气概。虽然那些人的话异常刺耳,但毕竟是她选择错了方向,害了大家,她要担起这个责任,“吼什么,抱怨能让你们活命吗?活该你们一辈子都无法走出望月村,就这点能耐。”
江二狗和高要沉默不语,江大牛则是跟着起哄,不时嚷上两句,但当**秀主动挡在他们前面,他们心中又有那么一丝愧疚。虽是如此却也解决不了问题,等火把熄灭,群狼扑上来时候,就是他们性命结束的时候。
江宁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委屈,他心中不好受,而那些人连同自己一块骂了进去,特别是野种两个字最是刺痛他的心,他狠狠地盯了那人一眼,有一种很想杀人的冲动,只是眼前那些凶狠的恶狼,虎视眈眈,“闭上你的臭嘴,要是再敢多说,我杀了你”,然后默默走了上前,他手中除了那七情圣珠之外,再无兵器,却给人有一种岿然如山的感觉。
“哼哼,想不到你还有本事说这等大话……”那人还要嘲讽江宁,却被江宁一个眼神给打压下去。
此刻的江宁给其他人一种陌生的感觉,似乎他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江宁了。这个陌生的江宁,让他们害怕,让他们不敢直视。
“一切有我,三妹好好活着。”江宁交代一句,也不等**秀反应过来,他猛然加快步伐,冲了上去,一股嗜血的冲动让他内心狂暴不已,七情圣珠在他意志操控之下悬浮在他胸前。七情圣珠流出的气息,让群狼恐惧不敢靠近,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这是必死的杀局,江宁不得不出头,为了他妹妹,哪怕是耗尽精血他也要走下去,为她走出一条生路来。
“二哥你就是个懦夫,只知道拿自己的性命来证明自己的勇敢。真正的男子汉,是有勇有谋,绝不是你这样愚蠢至极,你就是莽夫。”**秀大哭,却没有办法,手中的火把逐渐在燃烧殆尽,她的心在滴血,状若癫狂,仰天狂啸,“若我**秀不死,今后必灭掉雨花山脉所有生灵。”
看着江宁视死如归般走入狼群,听着**秀那般疯狂的誓言,其余人傻眼了,在他们眼中,这两个都是狠人,或许之前他们不应该那样出口伤人,得罪这种不怕死的人。
“哈哈……不错,不错……当年降魔一脉降妖除魔……如今,你这传承之人自己使用魔功,当真是有趣,有趣……”那一缕黑烟就在不远处,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江宁使用七情圣珠,将周身的狼群一个个消灭,而他身上的精血也在不断的流失,那原本就不强大的身躯也在这消耗中快速干瘪下去,而他心中的杀伐之意更是越来越强,嗜血之心更甚,但他心灵空明,灵台之上始终有一抹清流让他不至于失去神智。
七情圣珠所到之处,纵然是千斤巨狼也只剩干瘪的毛骨,而江宁操控着这它不断杀伐,沿着那狭长的山谷一直杀出来。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艰难,生命在杀伐之中慢慢消逝,甚至产生了幻觉。
“他是魔鬼!”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夜空中突然一声惊呼,让那原本几乎定格的画面破碎了。
**秀,江二狗,高要以及江大牛和其他两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宁,他所到之处,狼群竟然就地蒸发消失不见,而且他们也看到江宁身形越来越佝偻,头发也在那几乎是瞬间变成苍白。
他究竟是谁,这是他们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的,但他们更明白地是他们安全了。
“想不到这就要将降魔者斩杀,看来也就不用我费那么多心思了。”黑烟冷笑,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江宁觉得太累了,而狼群似乎无边无际没有尽头,他不敢肯定在自己生命结束之前是否能够走出一条真正安全的路来,让他的三妹平安走出,所以他紧咬牙关,哪怕身体里还有一滴流淌的血,他也要用来开路。呼呼地喘气,天地间似乎都安静了,剩下心跳声,仿佛间看见**秀已经逃出危险,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轻轻晃动脑袋,寒风依旧,大雪纷飞,狼群依然在他眼前,而他已经干枯,双手是苍白瘆人的皮包骨,双脚枯死如老树,双眼都成了灰色,没有了灵动,只剩下执着与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