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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损失

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多人逃难到兴州府来,知府吴广俊和顺政县知县李如意赶紧带了人过来,吴广俊忧思他的政绩,可不放心让这么多灾民入城,想要关上城门,可城门却被李瑞文的人接管了,他植根指挥不动。

在余家村和刘家庄的人前头领路是西营两个的士兵,跟在后面的是其他村庄的人,所以,当守城门的士兵看到是自己人在带路,连问都没问就让人进来了。

知道了消息的吴广俊大怒,骂道:“李瑞文想干什么?干预地方的行政吗?这么多灾民涌进城来,衣食住行怎么安排?万一要是引起哗变来,这就是他娘的要让我顶黑锅啊。”

李如意憋了他一眼,拱手道:“大人,听说李将军如今就在城里,不如去问一问他。”

吴广俊顿时哑口无言,昨天晚上胡人突然来攻城,他却接到命令紧闭南城门,将李瑞文阻挡在城外,当时,李瑞文可是下了令砸开城门的,更是从城门口一路杀到他的府衙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押到兴城关上,美其名曰督战,实际上就是让他看着他怎么杀退敌人的。

直到杀退了胡人,才得以让他从城墙上下来的,现在他哪里还敢去捊他的虎须啊,那纯粹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呢。

李如意瞧见知府大人安静了下来,也把嘴巴闭牢了,不再说话。

此时,李瑞文的临时府邸中不断的有命令发出,一营被留下来守城,二营三营分成若干个小队分散出去救援百姓。

至于由于护送他妹妹而涌进大批灾民的事,他也知道了,李瑞文沉吟了片刻,就对吴轩道:“吴老狗这次终于露出了尾巴,灾民的事就不能交给他,你去和他说,就说西营愿意为府衙分担,从今天开始,城中的治安就交给西营的士兵。”

吴轩笑道:“只怕吴老狗不会同意的,若是同意了,以后不就是将身家性命交到了你我的手中,若是不同意……”

“我管他同意不同意,”李瑞文一时心头火起,“别拿咱俩当傻子,我刚接到命令去参拜宣抚使,我才一走胡人就攻城了,事情会有那么巧?如果不是通过特殊的渠道联系上,我如今只怕正在兴元府参拜宣抚使大人呢,等得到了消息,兴城关只怕早就破了,作为一城守将,你我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他早就怀疑吴广俊与胡人勾结,可无耐一直没有证据,只是这次胡人从接溪山爬过来,让他猜测他们这边有人接应,不然,以接溪山的恶劣环境,胡人又不熟悉此山,想从接溪山爬过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说胡人是误打误撞闯了进来的,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要不然,以接溪山这么长的防线,朝廷也不会只在这里安置了一个西营来防守门户。

“你怀疑吴广俊?”

“昨天晚上我都已经明明表明了身份,边城的规矩是城门得按时开启关闭,但我是西营的主将,别说我能自由出入城门,就是去了兴元府,守城门的也得给我老实开门,守南城门的是谁给的胆子非得拦住我不让进城。

何况加急文书不拦,监军不拦,就连守城的将士也不拦,他们居然跟我说这是知府大人吩咐的,无论是何人,城门关了就不准再开。”李瑞文目露出寒光,“我就这样被阻拦了,哼,要不是我虚张声势要砸开城门,还不知道要被拦多久呢,可这耽搁的时间,会害死了多少将士百姓,这笔账我和他慢慢算的。”

吴轩想到这次的损失就是叹气,如今的朝廷连士兵的粮饷都给不起,全靠当地的百姓供养,所以,当兵的也就能吃个六分饱,现在征兵比生个孩子都难,加上这次又没能保护好百姓,只怕是来年粮饷更难收了。

“报~”外面传进来的声音,打断了屋里俩人的各自心思,李瑞文挥了下手,吴轩连忙让人进来。

“将军,我在小将军旗下,小将军派卑职回来传话,小将军已经将攻打鸣水县的乌丸斩于马下,其主力已往北逃去,鸣水县境内现在都是成火的小股金兵在活动,因受灾民众过多,小将军请求增派援兵将百姓接引过来。”堂下跪着一个血染征袍的士兵,侃侃而谈。

李瑞文和吴轩对视了一眼,俩人均掩饰不住面上的喜色,齐声问道:“瑞武(五公子)杀了乌丸。”

说到李瑞武这个士兵满脸的钦佩,“将军一剑就砍掉了乌丸的脑袋,可惜的是我们没能抢到的尸体,不过他的人头让我们捡回来,这下挂在城门口上可就威风了。”说着,就把用一件破衣服包着并且带着血迹的包裹双手举起来,呈现给李瑞文和吴轩看。

李瑞文和吴轩脸上的笑容更甚了,都砍了脑袋要尸身做什么,有人头就不错了,很好,不但打了胜仗还割了主将的脑袋,这下可以堵住那些不满弟弟人的嘴巴了。

当时,李瑞文和胡人的守城之战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但突然接到鸣水县告急,他又实在抽不出兵力来了,这才让李瑞武带着他那个所谓的四营前去的,其实那四营就是各营的杂兵。

他的想法就是能拖住胡人等待他去救援,可谁能想到李瑞武还没到鸣水县呢,县令高振玉会突然挂印弃县城而跑,还把衙门里的衙役都给带跑了,只有县丞孙哲带着其余的人坚守城池。

眼见着要守不住了,这才打开了其他三个城门将全县百姓放出去,独独死守着胡人进攻的城门不放,到最后也没能坚守到李瑞武的到来,全县有四成的百姓被屠杀,房屋严重烧毁,更别提鸣水县底下的村镇。

李瑞文自从入伍以来,一直坚守在这里,其中金兵来犯无数次,打草谷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年年都来打一次,他虽不能说每次都防护得住,但却从未让如此多的百姓陷于此种危险境地。

他的布防,他的战略被胡人知道,与其说是他恼怒有人与金兵相互勾结,不如说他是恨自己的疏忽大意和无能之举,能够熟知这些的肯定是他身边的人,他和吴轩竟然一点也未发觉,这对于他来说不是无能是什么。

前来汇报的士兵可不知道将军此时心思起伏,接着道:“小将军还让人把七小姐送回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两个村子的人,让我们多加照顾,说里头是他和他妹妹的恩人。”

“哦,”李瑞文回过神来,转瞬就明白过来,问道:“是余家村的人吧?”弟弟和妹妹一路北上的事都叫他让人给查清楚了,自然知道当初对弟弟妹妹有恩的李穆,何况后来妹妹又住在了李家呢。

士兵点头,“正是余家村的人,将军,他们可厉害了,七十多个人留下了五十多个胡人,二十二个金兵。”

李瑞文和吴轩都惊诧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就面露喜色,“他们都是普通的村民?”

“对,就是普通的村民,平时只会种地,不过里头最厉害的还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其他五个听说和他是亲戚,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也很特别,尤其是那弓看着就让害怕,像长了渗人毛。”士兵说着说着就像又看到那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嗯?李瑞文对他的说的武器露出了一丝好奇,要知道他是武将出身,自然对各种武器有所喜爱的,尤其是听到如此赞扬一把武器,并且这武器还能令人只要想一想就感觉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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