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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秋雨的印记

天以傍晚,晚雨未住,风吹之处,枯叶飘零,处处萧瑟!柳生爸爸独自坐在小镇学校的墙角,看着萧索的街道的近处远方,蹒跚的行人蹒跚的行路,心底一丝悲凉,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无声的哽咽,最愁的苦!念念算算,找不到孩子已经过去一月又多了十五个黎明和晌午!学校的围墙也已建好了将将半月时光,自己在这里,苦苦的守候着,心酸心痛心无助!村人的语言里,孩子肯肯定定是来了这个小镇上寻找自己,忠良老大哥亦是言之凿凿的给了明确的答复,“孩子除了去寻你,还能去哪?”也曾回村疯狂的寻找,踏遍了小村的角角落落!也曾去到娘娘宫里磕头烧香求神问卜,娘娘宫的娘娘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后,慈祥的脸上,竟露出了灿烂的笑。这会回想,依然是那么的安逸,那样的从容,那样的有依靠。“回去吧!孩子很好,出外嬉戏玩耍,记不得回家的路了,不急莫慌,慢慢的,总要回来的。”想想娘娘的话,柳生爸爸心头多了一丝温暖,掖掖胸前单薄的夏衣,辛苦劳作得到的一点微薄的薪资,这会贴身藏在长裤内里的裤腰处,用手使劲的按捺一下,还在,面容上,微微的浮出一丝丝满足的笑!天更暗了,风没停,雨未住,一阵一阵的下的更急了………

城市的车水马龙,繁华三千,热闹喧哗,都只是表象,快乐的永远快乐,忧伤的依然忧伤!雨荷收拾了自己的挎包,无精打采的锁好办公室的门,黯黯神伤的依然默默的离开,身后传来公司老员工们的一声声叹息!入主了公司,悄无声息的接手了一切的业务,忙着审阅了以往的过往账单,熟悉了资金周转的流动,确定了接下来公司发展的方向后,其实,雨荷以后日日也没什么要做得,就是读读书,看看报,签签单子,无聊的无聊,寂寞的寂寞!日子如水,流转迂回。虽然心里还痛,虽然那创伤还没抚平,随着日子的渐渐向前,雨荷的心里,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也慢慢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人,也不在那么的憔悴!只是,依然那么的冷,那么的寞寞!

转过街角,秋雨纷沓来,枯叶飘零处,是家古玩店,秦砖汉瓦,陶俑铜像,瓷器玉雕,杂件古钱,林林总总整个店面临街可以看到的地方摆放的密密麻麻,可给人的感觉却并不拥挤,反倒处处流露着厚重的规矩。雨荷每天从这经过,偶尔的一撇后,从未有过想要进去看看的想法!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有些彷徨,有些张慌,有些焦躁,更有些期盼在心底!再次抬头张眼望望那日日得见的门前的牌匾,“雅泉阁”三个古拙的大字,飘逸的行楷,苍劲有力。心头一阵温暖,一中异样的莫名的想法油然而生,“我要去店里看看吗?要去看看吧!要看看。”轻轻的推门,优雅的迈步,进得店来,四处观看,漫无目的的打量。“看吧看吧,喜欢什么了,告诉我,我拿给你上手细看,不要看那些个大件的东西,都是高仿,地摊货,我呀,摆来装门面的,不值钱!哎呀!又输了!哎呦,美女啊!你小姑娘家家的,来我店里干什么?”店主终于抬起了头,虽然感觉未必是生意上门来了,出于职业习惯,还是不情不愿的慢慢站起,随手放下了拿在手里的智能手机,犹豫的关闭了刚刚陶醉其中的网络游戏。雨荷被店主的惫赖逗的微微一笑,眼睛亦是看着店主。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微微的谢顶,略略前凸的额头,显现着智慧的样子,深陷的眼窝里,一双贼亮的眼睛透露着时时捕获商机的精明伶俐,说话间,早已拿起茶台上,泡洗着的茶盏,熟练的放进一搓翠绿的茶叶,右手顺势提起保温的水壶,滚烫的水流倒入,左手麻利的一颠一泼,又是一次热水的倾倒后,一杯滚烫的茶水,瞬间已是送到雨荷的眼前,“那就坐会吧!想必会有喜欢的东西,会有意想不到到的收获。”雨荷静静的坐下,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喝茶,茶叶颜色是讨喜的绿,看了心就舒服,轻轻的抿一口,苦苦的,涩涩的,香香的,烫烫的,暖暖的,雨荷看着店主,微微含笑。“谢谢你的茶,谢谢你。”那店主到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坐在雨荷的对面,指手画脚的滔滔不绝的给雨荷介绍起自己店里的物件起来。“……我啊,也不为挣钱,就是喜欢,喜欢老物件,喜欢我们祖宗曾经喜欢的喜欢;我啊,最喜欢的是古钱币,钱币啊,还有人不喜欢吗?你知道什么是古钱币吗?”“不知道!”雨荷摇了摇头,羞涩的低头看着刚刚又添加过热水的杯子……默默不语……

“所谓古钱币啊!如果非要用一个时间来划定界线的话,宣统三年,也就是1911年,是一个可以划上句号的时间节点。1911年的10月10日,武昌起义的一声炮响,敲响了大清王朝、乃至中国整个两千年封建君主时代的丧钟。所以,宣统也就成为了我们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被承认的帝王年号,我自己把宣统三年,就是1911年10月10号前定为古代,1911年10月10号后呢,称为现代。依此类推,古钱币就是宣统包括宣统时候的钱币。袁世凯的洪宪……………”那店主不时的给雨荷添着热水,嘴里马不停歇的讲着钱币的知识,时不时的看看雨荷的面部表情,当看到雨荷打了第九个呵欠时,才心有不甘的停止了雨荷闹不明白的晦涩的钱币的专业术语及传奇故事的描述和讲解。看看雨荷已经有了想要离开的意思,感觉自己的讲解已经不能再吸引雨荷的注意力。“看看我的钱币吧!这是刚刚乡下铲地皮的收货郎给我送来的,不值什么钱的,我也刚刚收到,还没有来得及挑拣分类,你我初次相逢,有看上并喜欢的,我送你几枚。”匆匆的脚步声,柜子的开合声,霎那的响起,瞬间的静寂。说话间,那店主早以又坐回了雨荷的对面,手里抓拽着一个被绳子束缚着的袋子,简单的拆解,随意的抓握,一捧老旧黝黑的铜钱就出现在雨荷眼前。那堆钱币被店主漫不经心的翻捡着,亦是没话找话的唠叨着。“现在啊!好品相的珍惜的钱币都被有钱喜欢钻研学问的老藏家给搜刮干净了,收获郎们送来的都是普通的,你看,就这些,有喜欢的就拿去,算我送你的,以后有时间来找我喝茶,聊天,你看,生意不景气,今天如果你不来,店里只有我自己……!”

雨荷刚刚看到店主拿出这些铜钱的时候,心里已是翻起万千感慨,一个个黝黑带着绿锈的铜钱,和哥哥手腕处的圆形印记是多么的相像,睹物思人,眼圈无由的红了,神情黯黯间,心潮起伏,情难自己,默默抽泣!那店主看到这陌生的姑娘突然落泪,莫名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惊恐的缩起了脖子,瞪大了双眼,身体后仰,拉开了两人对坐的距离,摆弄铜钱的双手亦是随之停止,静,冷冷清清,鸦雀无声,静,空气在凝滞,时间在流逝!店主在静寂中无助,雨荷在无助里抽泣!玻璃窗外,秋风秋雨,两人都没有注意,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夜,在静寂里,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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