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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剧本终于交稿了,坤叔带着老花镜在电脑显示器前足足看了一夜,看完后立刻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看完了,他认为很牛逼。第二天坤叔就按合同上所约定的,把一部分稿费打到我的账户,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去了金钱豹吃自助餐自己犒劳自己,我曾经对杜月说过,等我写完手头的剧本,坤叔把稿费给我之后我就带她过来吃金钱豹,没想到今天却是我自己一个人过来吃,就像一部电影中说的一样,你永远不知道明天自己会在哪里,会干什么,会遇到什么人,这正是生活的奇妙之处。
据杜波所说杜月现在和没分手之前没什么区别,也看不出丝毫失恋的痕迹,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就是她再也不会抱着电话在自己房间里聊电话了。前几天一个很长时间没联系的高中同学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的新住址和新的联系方式,我在家里找了几圈都找不到一支笔,最后在书桌上拿起了杜月送给我的那支钢笔记下了那人的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手里拿着杜月送我的钢笔心里不禁有些想她,忽然想给她打个电话,我深呼吸了几口气鼓起勇气拨通了杜月的电话,过了大概十秒钟从里面传来了杜月的声音,这也是我俩分手后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杜月明显有些吃惊,问我干嘛给她打电话,语气和以前差不多,我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想问一下她最近过的怎么样,杜月呵呵笑了一下说还不错,我干笑了两声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杜月告诉我她现在手头有点事,等她完事了再给我打电话。然而直到下午她都没给我打过来。
下午我去了一趟医院看胡东,胡东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但是却迟迟没有出院,我能理解,胡东这么做是想陪着郝诗漫,胡东现在已经把郝诗漫的病房当成了自己的家,两人玩起了居家过日子范儿,病房里像什么笔记本电脑,小液晶电视,饮水机一应俱全,电视柜上还放着一个电饭锅和一个电炒锅,我刚一进门胡东问我怎么样,我环顾一周之后笑着对胡东说可以直接当洞房用了,胡东对郝诗漫尴尬的笑了一下,郝诗漫脸上随即泛起一阵红晕。
也就是在我和杜月分手的这段时间里胡东和郝诗漫却神速的搞在了一起,前几天胡东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怎么老是不过来看他,我告诉他我和杜月分手了,胡东沉默了半天后告诉我早他妈该分。胡东似乎不喜欢我所交往过的每一个女朋友,他总是能用一堆理由把她们说的毫无是处,我有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胡东从容的笑了一下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作为我最好的朋友他非常有必要提醒我那些女人身上的缺点,免得我被爱情冲昏头脑,而如今他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或者说被冲成弱智了,这一点从胡东的眼神和表情中就能看出。
郝诗漫的身体也逐渐康复了起来,胡东每天就像一个精力充沛的专职陪护员一样守在她旁边,胡东还托他爸弄来一对对讲机,以免胡东回自己病房睡觉时郝诗漫找不到他,郝诗漫也许是由于胡东在一旁悉心照料的原因,气色比我上次看见她时要好的多,脸蛋红扑扑的,当然了,这也不排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因素。
胡东拉我出来抽烟的时候跟我说前几天徐斌和他媳妇过来看郝诗漫来的,据胡东添油加醋的描述说徐斌就像一支宠物狗一样的跟在他媳妇后面,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一副奴才的样子,胡东说完后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随后胡东又问了我和杜月分手的详细过程,我毫无保留的说给胡东,包括和柠檬的事,胡东抽了半支烟之后对我笑了一下拍拍我肩膀对我说
“你跟本不爱杜月,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对她的应该是一种感动”
我不知道胡东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这点,反正他猜对了,我苦笑了一下对他点了一下头,胡东抽了一口烟之后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摇了摇头说走一步算一步,胡东没说话把烟掐灭在垃圾桶上面,走到窗口唰的一下打开了窗户,他微微抬起头看着远方,过了一会他指着远处的一只鸟问我那是什么,我随口而出说是鸟,胡东笑了一下问我是什么鸟,我看了半天都没看清楚,对胡东说不知道,胡东过来好久后看着远处对我说
“爱情也是这样…”
我愣愣的看着胡东,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胡东看出了我的疑惑,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我发现胡东自从康复了之后说话越来越高深了,而且他好像特喜欢别人去揣摩他话的意思,我估计佛祖也就是这意境了。
回到病房后郝诗漫已经睡着了,胡东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给她轻轻的盖上被子坐在一旁幸福的看着她,我小声的问胡东爱她哪点,胡东对我小声的说爱只是一种感觉,他就觉得郝诗漫身上有种吸引他的地方,比如睡觉时,吃饭时,笑的时候,发呆的时候等等,总之郝诗漫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深深吸引着他。我仔细观察着郝诗漫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让人着迷的地方,胡东对我淡淡的说
“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就明白了”
我始终觉得这种话从胡东嘴里说出来有些别扭,我曾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听过几次胡东主持的节目,总觉得他有装孙子的嫌疑,现在也是如此,我不禁又想到了胡东那次酒醉后对我说的每句话,瞬间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如果按照胡东的话去思考的话,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或者说从来没经历过爱情。
随后又和胡东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后我便借故离开了,因为在病房里压着声音说话的确是有些难受,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空阴的像一口大黑锅,我快步走到停车场,刚钻进车里天空就密密麻麻的下起了雨,雨点砸在车顶上噼里啪啦的,我顿时感到心中异常烦躁,打开收音机听了一段刘宝瑞的相声后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我发动了汽车,开出了医院。
快到家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听出来是李小四的声音,他结结巴巴的告诉我他已经出院了,这是他的电话,有时间电联,挂了李小四的电话不到两分钟我表姐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有些焦急的问我认不认识医院的大夫,我赶忙问她怎么回事,我表姐沉默了一会跟我说她要打胎…
我表姐夫是个慈眉善目的小胖子,对人总是笑呵呵的,一副很谦虚的样子,在我的印象中,自打和他第一次见面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他比我表姐大将近十岁,是我表姐在移动上班时的领导,今天我表姐告诉我,他脸上的和善只是一种职业习惯,她们全家人都被他骗了,他外面有人了,而且孩子都2岁了,我表姐情绪有些激动,在电话那头骂着表姐夫的全家,我安慰她问她是不是弄错了,我表姐生气的对我说
“人家都他妈找上门来了怎么会弄错,而且那个女人是我的好朋友”说完后表姐伤心的哭了起来。我费了好半天功夫才使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我问她事情还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我表姐坚决的说了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