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了出去,他不想和那个男人再住在一个屋檐下,尽管他很少回来了,这可能也是两看两相厌吧。
他终究还是拿到了那张相片,他和他母亲的,唯一一张,他把它裱了起来,小心的挂在了别墅里,结果,那个什么未婚妻不要脸的进了他的房子里,还摔坏了那张相片,最后仍旧无礼的认为她是正确的,她是不小心的。所以,他给了她惩罚。
过去的事消失了,只剩一片黑暗。然后他突然看见他的母亲站在他的面前,张开双臂准备拥抱他,他紧紧的抱住了她,还没有说些什么,那双手就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温柔的模样不复存在,她面目狰狞的问他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救他,为什么他当时不救她。为什么为什么!
风以泽看着病床上昏迷着的风季默捂着脖子好像窒息了一般的样子,用力摇晃着他,风季默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风以泽担忧的目光,揉了揉他的发“没事”然后就想下床,风以泽拦住了他,“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弱”然后就穿好外套走了出去。
医院,他从来不喜欢,这里葬送了他的母亲,如果当时他们及时抢救,而不是去像陈述事实一样的和那个男人说的话,她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而不是在那间产房中静待死亡。可惜,呵呵。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没想到自己昏迷了那么久“以泽,你回家””“我不,你才刚醒,我怎么放心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这不是你该管的”风以泽愣住了,似是要哭般。见他没有再说什么,还是跑了出去。
门口的保镖跟上了他,还剩俩个保镖,走了进来,就看见风季默正打着电话,说什么‘机票’啊‘上午的’啊,什么的,然后风季默就看了他俩一眼,让那俩人那个惊悚啊。“把以泽安全送回家”然后就走了。
然后风以泽第二天就听到保镖说风季默昨晚貌似是订机票的事了,瞬间就把昨天风季默说出让他不开心的话遗忘了,冲了出去,直奔风季默的别墅。显然,这位少年忘记了‘貌似’二字。→_→。
风季默卧室里睡着觉,很简单的卧室,深蓝,冷紫,黑色,灰色。无不彰显着如他个性般的冰冷淡漠。
听见走廊的脚步声后在床上熟睡的他立刻睁开了银色的眼睛。神色清明的仿佛不曾睡着一样。坐了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风以泽猛的抱住他“哥,你没走,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的”风季默挑眉,一时间没明白,之后他的大脑根据他的话开始飞快的运作,几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没说要走”你哪次走的时候说过→_→保镖们一致吐槽。
“那你昨天说什么机票的事?”风以泽疑惑的问他。
“等你考到全校第一的时候再来问我,这段时间就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啊!?”风以泽大呼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这次考不到全校第一,那就继续考,直到考到全校第一的时候再来找我吧”然后就关上了卧室门。
打开衣柜,拿出最上层的行李箱,又拿出衣服,裤子,衬衫,袜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行李箱中。
风以泽已经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这样。他不明白。
风季默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风影疏想给风以泽的大脑输进去什么东西都不行。但是风季默发现了他的商业才能,总是有意无意的向他透露一些和商界有关的东西。也许他没发现,但是以后他步入了商界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这些东西有多么重要。
他提着行李去了机场,拿好去往法国的机票,缓缓的步入检票口。
法国,风季默漫步在这个浪漫的国度中,看着行人和他擦肩而过,偶尔扫一眼行人的面孔,突然,在相反方向的路上,看见了一副熟悉的面孔,那张脸让他颤抖,那个女人,那张脸,是他的母亲,他绝对不会看错,回过头再去寻找时,那抹身影已消失不见。他站在人群之中,向各个方向看去,最后的答案都是没有。他站在人群之中,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着自己所执着、所追求的事情,而他,没有,一瞬间,他迷茫了。
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存于这个世上。是为母亲抱仇么?不,不是,肯定还有些什么其他的,那又是写什么呢?
这个问题像是打破了他二十年塑造的仇恨心理,第一次的,他迷茫了,第一次,他质疑自己了,第一次,他认为他所执着仇恨的,都不是自已应该要做的。他如同一个迷路的稚子,不知路在何方,亦不知家在何方。
蒂蕾娜今天心情很好的买了许多东西,身后跟着的四个保镖两只手上都拎着满满的东西,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回过头,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夫人,怎么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保镖问,“没事,我们快点回去吧,威尔要回来了”是错觉么,有一种激动的感觉,好像只要她回头,就会发现什么惊喜的事一样。如果是季默该多好,那个孩子,应该怨恨着她吧,刚出生就把他扔下了,我还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那。
但是她没看见,在她的前方,有一个黑发中夹着几缕染上上去紫发的黑眸少女,把手机对着她,摁下了快门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