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城的商队是从江浙一带过来的,是运粮的商队。快过来,快过来,你们看,这是一个小姑娘啊。一个搬运工小伙子发现了藏匿在粮草马车上的小红。
看这姑娘不像是本地人啊,是死是活?一个伙计上前用手在她鼻子下试试还有没有呼吸。
是活的,还有气。
这时,从围观的人群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看穿着应该是这个商队的主人没错。都聚在这做什么?不用做事?
大家齐声叫到,张老爷好。这有一个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马车上?这该如何是好呀。
这个张老爷仔细一瞧,从脏乱的头发掩面之中还是可以隐约辨认出这个姑娘正是几个月前在云南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那时,有一个京城来的童老板,说是要与自己共用船只载货,运费全由这个童姓老板承担,当时童老板身后跟着一个年岁稍长的男人和一个丫头,见此等好事,张老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这个姑娘就是那日跟在童老板身后的那个丫头。因为长相精灵奇特,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什么看,人都快死了。快,先带她回府。
这个张老爷是江浙一带的商户,经营着粮食生意,每年都会群国各地的收集粮食,然后再以高价出售出去,赚取高额差价,已是富甲一方,但是平日还是非常的拮据,是当地出了名的吝啬鬼,一毛不拔,还要敲诈一些。他妻妾成群,膝下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后院里的女人们就依仗着孩子向这个吝啬鬼索取钱财,和众多的女人一样,孩子们也是他们争宠争势争家产的工具。
哎呦,这又带了个野种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二姨太尖锐的嗓门,穿着大红大绿鲜艳夺目。
说什么呢,这丫头是我捡回来的,之前在云南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现无端出现在我的商队里,要是被官兵看见了,我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了,这不,就先带回府,等着姑娘醒了,问清楚情况,在遣走她也不迟呀。还站在这干什么,去请个大夫来,要西街的那个郎中就行了,看样子没什么大事,随便请过来瞧瞧就行了。
那郎中一看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闭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把脉,趁人不注意睁开一只眼睛仔细打量这姑娘的外表,看是否身体有什么问题。
咳咳咳,这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淋了大雨,现在感染上了风寒,喝点药发发汗就好了。只说出了谁都能看出来的毛病,并没有把脉把出来,她因这件事受到的打击,已伤了她的脾肺。跟我回去抓药吧。
去,跟大夫拿药去那郎中刚走,张老爷就把跟着大夫拿药的仆人拉了回来,你让他少抓点药就行了,刚才他不是说了吗,发发汗就行了,在被窝里捂捂就行了,用不着那么多药,抓多了我可不给报账的啊,好了,去吧。真不愧他吝啬鬼的外号。
姑娘醒啦?是我把你救回来的。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马车上呢?
小红显然是不想说话,但又想到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眼角的泪顺着她光滑的脸颊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了下来。
姑娘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想想,我们之前还曾见过。
这人也甚是面熟,像是在哪见过。
姑娘忘了?我们曾在云南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可想起来了?
原来是张老板。算了,你现在不想说就先别说了,养好身子再说吧,可是我这可不是善堂哦,在我这儿,只有做事才有饭吃,但是看姑娘你身子虚弱,我就给你两天的时间,休息好了,再来找我吧,那我就先走了。
小红一听这话的意思,就是赶自己走,想当初老爷独自一人承担高价运费,这人不感激倒罢,还是如此一个小气之人,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留也罢。趁着没人就偷偷离开了。可是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该到哪去,身无分文。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走着,还好平时习武才练出了这样的好身体,搁在其他女孩上,恐怕早已支撑不下去了。
咕噜噜,咕噜噜~,是肚子在叫,这几天是油米未进,肚子里早已没有了油水。小红使劲捂着肚子,可是还是没用,身体已经透支,饿的头发晕。满大街都是当地的风味小吃,现在才体会到无钱难倒英雄,有钱做得好汉啊。
小红走到一个一个卖包子馄饨的小摊位,望着刚蒸出来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只能咽咽口水。老板,我帮你刷碗,你可以给我一个包子吗?一个就行。
走开,走开,哪来的野丫头,别妨碍我做生意。只好是望梅解渴,依依不舍的走开了,拖着虚弱的身体,饿的头晕眼花,甚至出现了幻觉,只听见背后有人叫着自己,姑娘姑娘~,回头一看竟然是童宇拿着千层酥向自己走了过来。可是不可能,不可能。再仔细看来,是一个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一个高大,面相英俊的男子。
姑娘,姑娘,见姑娘身子虚弱,先拿去吃吧,姑娘,姑娘,能听得见我说话吗?姑娘~那男子挥舞着手在小红眼前摇晃,打探她意识是否还清醒。以为是他,便举起沉重的双手去够他挥舞的手,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便晕倒在那陌生男子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