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王爷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还是他,变什么变啊。”武叔跟身边的丫头开玩笑的说着,他知道,梁辰确实有了些改变,一改往日的冷漠,开始对事物有了新的热情,这不,刚刚又去了童颜那丫头那边。
“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呀。”童颜把弄手里的风筝,瞟了一眼门口的梁辰说着。
梁辰听话般的靠近了她。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找我有事吗?”
“带你去个地方。”
童颜缠好了手中风筝的线,甜甜的笑着说:“好呀,但是可以放风筝吗?嘿嘿。”其实她只是想出去放风筝而已,正愁没有人陪她一起。
这是郊外云南的城墙,因为自己是这的封王,所以来去自如,不受约束,但全程由武叔陪着。
“好高,不过正好,风筝可以飞呀,哈哈~”童颜按捺不住想玩的心,说:“快来,帮我把风筝放起来。”两个人一个在前面拉着风筝线一个在后面托举着风筝,试图让风筝飞起来。但是今天的风也适合放风筝,不一会儿就顺利的飞了起来,两人轮替着牵引风筝线,但梁辰没有玩一会,就被童颜抢了过去,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他喜欢这样看着她。
突然一阵毫无征兆的大风不知从哪来,风筝线从童颜牵引的地方“嘣”的一声断裂了,将童颜的手拉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立刻从修长的手指滑落。“哎呀”大叫了一声。梁辰立刻上前用自己的手帕将手指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鲜血还是渗透了洁白的手帕。童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一个小伤口,看你给我裹成什么了?”竟然笑出了声。可梁辰却是很着急捏着她的手。
“傻瓜,看,血都出来了,你还有心情笑。”梁辰着急的说。
“你看城外是一片草地,那里面一定有止血用的车前草。”指着城墙外的那片草地说着,可是一眼看去那些草矮矮的,根本就没有这味草药,但他还是去了。
“这个是吗?”
“不是”
梁辰蹲在地上扒开杂草认真的找着,只为了她的小伤口。
“这个是吗?”
童颜摇摇头,“车前草,直根长,具多数侧根,多少肉质。根茎短。叶基生呈莲座状,平卧、斜展或直立;叶片纸质,椭圆形、椭圆状披针形或卵状披针形,叶柄基部扩大成鞘状。花序梗有纵条纹,疏生白色短柔毛;穗状花序细圆柱状。花萼无毛,花冠白色,无毛。别找了,这种草药在这些矮草中不难发现,可是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
可是梁辰还是不死心,依旧在杂草中寻找着,手也被草尖锐的叶片给割破多处。终于停了下来,可她却没有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他希望她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想竭尽全力的去保护她。
“听武叔说你不太爱讲话,也不愿和其他人一起玩耍,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梁辰两眼盯着她的手指“还疼吗?”
“不疼了,看都没有流血了,要不我取下来给你看。”正要去拿下手帕,却被梁辰阻止了。
“不准拿下来。”他害怕万一伤口还没好,又染了破伤风。
“嗯,我不拿,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看着落日余晖,吹着晚风。
梁辰沉默了许久,长长的叹息一声,“那我说了你保证不说出去?”
“嗯,我保证不说出去。”
梁辰将自己小时候那件久久不能忘怀的事情娓娓道来。那年,他和众多小皇子一样,在皇宫中愉快的生活着,在御花园里追逐打闹,在御膳房偷吃东西,拥有很多的小伙伴。一次,蒙古藩国向皇上朝贡带来了蒙古公主,准备想献给皇上,两国联姻,准备举行大婚,可时间是两个月后。蒙古公主有一个小妹妹,和梁辰差不多大小,两人关系甚好,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两人形影不离,经常玩到早出晚归。当时有人说这两个人金童玉女,长大后说不定也可以结成一段佳话,成全了一段好姻缘,又可达到联姻之效。一天晚上,玩累了的梁辰回来在房门外偷听到了额娘和武叔的密谋,说是蒙古公主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所以不能完成此次的联姻,两人密谋陷害这个蒙古公主。但当时的他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也没有放在心上。第二天,宫里就传出蒙古公主与人**的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被人抓个现着,当场赐死,而蒙古公主的小妹妹亲眼看到姐姐在自己的面前惨死,当场晕厥,梁辰却束手无措,只能看着。回家后听到额娘和武叔在房间里说话,才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们所为,那个小蒙古公主第二天就被他们的大汗带走了,也因为姐姐的缘故背上了不好的名声。连个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从那以后梁辰就开始有了自闭的症状,不与人交流。可是没有人知道其中原因,包括额娘和武叔。
听到这儿,童颜终于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动了动身子,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抱着他说:“没事,以后我陪着你。”眼角滑下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你说的话可当真?”梁辰声音嘶哑的说着。
“嗯,我会做你最好的朋友。”童颜将头埋在他胳膊里,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这声音在他耳边是那么的笃定清晰,以至于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只断了线的风筝被风吹到一条小道上,小道周围长满了高高的杂草,范生驾着马飞驰而过,踏碎了飞落的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