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屋内气氛尴尬,曹鹏见状主动搭话。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来搭档——徐秋雷”曹鹏用手指向一旁的年轻小伙。
“叫我秋雷就好。”小伙乍一看很年轻,但其实也有二十七八了。
“叫我周杰。”我站起身和他握手。
“我知道你的名字,老板经常提起你。”徐秋雷的眼睛很小,一副大眼镜架在上面,显得博学多识。
“是吗!”我应和道。
“不扯别的了,我想请你入伙,杰哥,你看这情况你也都了解了。”曹鹏还是那么直截了当。
直接到让我一下子难以处理这些庞大的信息,毕竟入伙不是啥小事。
“我考虑一下吧,先不能给你答案。”
曹鹏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这些事强求不了。
我也有自己的佛教用品店,买卖很红火,怎么会和他干这没前程的死人活呢?我不过再三推辞而已。
接着和他去买到了油漆,帮他粉刷了店铺,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了他的话,细细思索着。
也许确实是个财路吧,他说的也没错。但这工作毕竟说出去不但不风光,而且还会遭人白眼。我的经济条件日趋稳定,还是找个老婆要紧,再说眼看三十了。
傍晚我独自躺在沙发上,回想今天和曹鹏的对话。
突然感觉到大腿被什么金属物品咯了一下,是那个护身符。护身符是钢一类的金属制成的,二十年过去了,表面已经锈迹斑斑,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图案和文字。
那个道士。。应该不在世了吧,他给我这个又是什么用意,我相信他不仅仅只是随便送给我当玩具那么简单。思考着,我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睡眠,墙上的挂表滴答作响。
次日,我来到我的佛教用品店里。
店中相比往日冷清了许多,但我对此毫不在意。毕竟买卖不是天天有,之前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今天难得人少,不如休息一下。
“先关门歇业吧今天。”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恰好我想去曹鹏那坐坐,帮帮忙。
店里的伙计张文启听到后高兴坏了,连忙向我道谢。
“老板好好休息。”
路上难得通畅,在八点前就赶到了曹鹏那里。刚到那,就看到门口货车上拉着各种柜台箱子什么的,搬货工人紧张忙碌着。
“呦!店里挺忙啊。”我拍了拍秋雷的肩膀,他正在一楼忙活。
“杰哥,你来了啊!快进来说吧,外面全是烟,老板在里面呢。”
秋雷带着我来到了二楼,二楼的天花板比一楼高很多,也感觉敞亮了许多。我看见曹鹏嘴上叼着烟斗,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张表格。
“来了啊!”曹鹏才注意到我,脸上仍然愁容不展。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遇着啥麻烦了。”我注意到他手上的是价格开销流水账。
曹鹏默不作声,显然是经济遇到了突发状况。
“我姥爷昨天突然就快不行了,这一下治病也得花几个大钱。”他头也没抬。
我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决定帮他一把。我很少借别人钱,但曹鹏不一样,我们认识少说二十年了,这感情自然不必多说,况且我的经济还有余富。
“差多少,我出!”
曹鹏听到我这么说并不惊讶,只是过意不去。
“唉,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就不客气了,我姥爷方面你别操心,就是这店面还差些,大概,大概五万块。”他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才说出来这句话。
五万块,倒是不算太多,但也不少。
“行吧,我出。你暂时也不用急着还了,啥时候有啥时候还。”
“你够意思,兄弟。”他依然低头手拿烟斗。
“算你入股了,赚钱分你百分之二十吧”曹鹏说罢径直走到窗台,靠在边上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他的店里也由秋雷打理,大抵是回老家滨海市照顾姥爷了。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店铺的客流量来源——旅游景点要关门大吉了。去完曹鹏店里第三天,我注意到陆续的景点内的小物件,雕塑一类的都被搬走,开始以为要重新装修,后来东西越来越少,人气也没了。
店里的伙计张文启也跟着着急,人算不如天算,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老板这店没了,我可要从何去处啊,都跟你两年半了,我就跟着你干!”张文启以前是个念佛堂居士,年龄与我相差不多,大不了我几岁,但思想却很陈旧,像个老古董。
我在心里默默地笑,笑他的痴,我都不知道下步要去哪了。恰恰这时候手机响了,曹鹏打来电话,说他的老爷病情转危为安,明天就回来正式开业。
我突然有了主意,干了这么多年买卖,闲散惯了,去上班自然不习惯。不如卖了店,投到曹那,赌上一把。我心中暗自决定了。
“你说定了?跟着我?”我怀疑的看着张文启。
“我们说不定要闯闯,甚至是和死人打交道。”我有意试下他的决心。
“这,没问题,我好歹念佛,懂得点法术,能自我防卫。”张文启以为我在开玩笑,打趣道。
张文启至今单身,因为他早在二十五岁就出家当了和尚,这种做法我很难理解。
“那你明天就跟着我去另一个人的店里,我们就和他合伙了。”
这么想来,我们几个都是单身汉,徐秋雷想必也是没老婆,要不也不能天天睡在店铺里。干这个行当,自然要没有束缚,但我还不清楚我是否准备好了开始新的旅途。
“哈哈哈哈,好啊!”曹鹏看见我带着这么多人和他一起合伙,高兴地合不拢嘴。
“那我们今天就算是出道了!哈哈”秋雷也难得这么敞亮。
“举杯!干!”大家异口同声,干了手中一杯酒。
好景不长,毕竟找不到自己家坟的全中国也没有几个,哪来的客流量。
“我早该想到这,就这样干等,倒闭指日可待啊!”曹鹏急的满头是汗。
“去印些传单,找到第一个客人,再一点点建立口碑。”徐秋雷提议道。
传单很快散布了出去,期待不久就会有客人来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月末最后一天的中午,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头上裹着纱巾,有些肥胖,看起来是乡下人,皮肤黝黑。
“找坟?”妇女走到柜台前。
这种买卖搭配如此语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总感觉毛骨悚然。
徐秋雷急忙从二楼跑下来招呼客人,曹鹏也闻声赶来。
“多少钱?“妇女张口就问,满嘴大黄牙。
“我们需要先了解具体情况再商讨价格,大娘。”
“坟找不到了,什么情况,多少钱?”大娘答非所问。
“为什么呢?”徐秋雷追问。张文启在一旁看着经文,若无其事。
“我妈的坟,几十年前就没了。我妈的坟地那一片被工地盖房子的开发商看上了,希望能把它迁走。那时候家里姊妹不和,赌气都不肯协商。”妇女干咳了几声。
“长时间也没个结果,说是开发商擅自把坟挪走了,具体在哪我大姐知道,我是老三,但是大姐早死了,她临死也忘了把这事告诉姊妹。”妇女接着干咳。
在场各位听完之后面色凝重,但大多心里欣喜若狂,毕竟这是第一个上门买卖。
“那请问你有什么相关的资料么?”曹鹏坐在椅子上仔细思索着。
“来我家看看吧,估计是没有。”妇女掐着腰一脸无奈。
我们几个简单商量后,决定先定价。
“价格的话,六万吧。”我们商量后的结果。
“多少钱!拉倒吧,你开玩笑!”妇女一脸忿怒,直截了当的转身就走。
“五万,五万!”任凭秋雷叫唤也没能挽留妇女。
“定价真不高,毕竟这毫无头绪,还捎带危险,坟都找不着了,还嫌贵!”
“甭管她,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