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耕作方式转折的特殊阶段,希望的田野见证着浓厚的亲情。
在WX县桐岭镇新龙村众多的争抢收割机的农民中,笔者看到有一户5口人在用镰刀收割,然后用传统的打谷机打出谷粒。5口人中,有中学生模样的两兄妹,还有他们中年的父母亲和还在上大学的姑姑,他们挥镰割稻,那么的开心而恬静,与世无争。大学生姑姑捧着刚割下的稻穗杆,乐滋滋地往打谷机走。
笔者问他们,为啥不愿意请机械收割。当家的爸爸告诉我们:“我家也想用机械的,但两个孩子正上中学,妹妹上大学,暑假一结束,都要交学费,反正孩子们放假也有空,自己家手工收割省点钱,来年再请机械!”他说,“以后也少有机会这样收割了,也让孩子们最后体验一下传统收割的辛苦,让他们莫忘了土地整治的好处。”一家大小开开心心地劳作,这种家庭的温馨和团结,让人看到了桂中的希望。
无独有偶,在BY县一个项目区,在其他村民抢着用收割机的同时,笔者也看到一户用镰刀收割的农户。那是家里两个成年的儿子和父母一起收割,两个儿子一边气鼓鼓地挥镰刀割着稻子,一边埋怨着父母。
“这几亩地,租收割机不就是两三百块钱吗,请人还得五六百呢,这么划算,你们叫我们寄钱过来就行了。我们两个回来光花路费就四百多,路上吃喝还得花钱。”
“现在你们叫我们两个回来。那边请假老板也不乐意,请假扣几百元工资不说,回去岗位还不稳定……”
“出这些钱扣这些钱还不要紧,但你们老两口叫我们做儿子的这样收割,其他人家还会以为我们不愿意出钱给父母租机械用,骂我们兄弟俩是不孝之子,还骂我们活该累着!”
他的父母在一旁听着,都一声不吭声,只顾收拢起稻秆,到打谷机旁脱粒,面上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有点淡淡的笑意。
旁边的阿叔看不过眼,就责怪侄子,你们以为你们爸妈不会算账?他们其实不是想你们回来做工的,不过就是想多看看你们,想一家人在一起。
两个儿子听了,也不敢再吭声,只顾低头割稻。
大儿子说:“我还是想办法在附近找个活吧!但是简单的打工我不愿意了,我想干些自己的生意。”
小儿子说:“哥,我们干脆筹钱买机子,帮别人耕田播种插秧收割都行,也可以自己种田,反正现在都是机械化了,种田不像以前那么辛苦了。”
在田地中,总有些事情是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几千年的耕作传统,似乎在一夜之间变了,但几千年来留下的传统文化和深厚亲情,依然扎根在桂中的大地上。
走进BY县古辣镇联泉村的田地,万亩水稻田上,生产全程机械化,这在以前,是敢想也做不到的事情。BY县国土资源局党组书记莫云深有感慨,他说:土地整治给联泉村带来的不仅是农田以及农村居住环境的改变,更是传统农业的转型和农民生产方式的转变。
实施土地整治之前,联泉村的各家各户的田块都小而分散,再加上田埂弯弯曲曲,田间道路又小又窄,耕作和收割基本都得靠“肩扛人挑”,花费很大体力。所以,每年耕作和收获的时候,外出打工的青壮年男劳力必须回来帮忙,要不然,靠着家中老人和妇女,是根本做不来的。
联泉村委上彭村50多岁的村民彭耀明,家中田地只有老两口在护理,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都在外打工。以前,他家9亩多田地,有小半是旱地,还分为17小块,田块狭小不说,还四处分散,仅播种就得全家人花掉7天多时间,请小型机械也得花4天时间,生产成本很高。实施土地整治之后,彭耀明的9亩多地全部经过平整变成了水田,且由17小块变成了一大块,现在全程都是机械化耕种,播种完根本用不到半天时间。彭耀明家土地平整后种下的稻子,2012年下半年亩产平均达到了900斤以上,比以往增产了200多斤。
以往老两口在家务农忙得晕头转向,腰酸背痛,总希望儿子媳妇回家看看,但孩子工作哪有时间总往家跑。现在农田全程机械化了,他们有空,决定去城里看看儿子媳妇和孙子。“带上新出的米,给我孙子吃,古辣香米可是我们宾阳的特产,我要让孙子明白,爷爷奶奶家里的米可好吃啦!让他们总惦记爷爷奶奶,让他们知道宾阳古辣的家乡是个好地方!”
古辣镇分管土地整治项目的副镇长韦良荣介绍,自从实施土地整治项目后,联泉片区实现了田成方、渠相通、路相连,各种农机都可以开到田头来。2013年初,联泉村拥有耙田机500多台、插秧机140多台、大型机耕拖拉机3台,另外还有抽水泵几百台,全部都是村民自己购买。2013年4月8日,GX南宁(宾阳)万亩水稻生产全程机械化示范区建设项目机械插秧观摩现场会,将联泉村委百吉村设为现场之一。
土地是一切发展变化的根基。桂中土地重大工程实施完成后,一些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选择回到家乡,回到故土的怀抱,回到父母亲身边,依托土地创业发展的同时,又能尽孝。
在百吉村,联泉村村支书彭德祥将笔者带到一个大棚前,村民彭宗振正在棚里忙碌。彭宗振是一位喜欢田地的年轻人,特别喜欢搞特色农业,但土地整治之前,彭宗振家里的田地东一块、西一块的,干活费劲,更无法搞特色农业种植,他只能跑去GD打工。2011年,彭宗振得知家乡搞起了土地整治,田地都集中连片了,水通路通,很方便管理,马上放弃GD的工作回乡搞种植。一开始他只是利用自己家里的10多亩地种植连片苦瓜,当年苦瓜赢利就比他出去打工赚的钱多了一倍以上。2012年土地整治权属调整后,彭宗振租了同村村民的30多亩地,种植小番茄、苦瓜、辣椒等高收益经济作物,光冬菜他就增收了2万多元。2013年,彭宗振打算进一步再租一些地扩大种植。
村支书彭德祥告诉笔者:“2012年联泉村人均收入达到7000多元,比以前翻了一番。群众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很多农民都建起了新房,还有部分村民准备筹钱买小汽车了。”
联泉村开展土地整治之后的第一年,就流转了几百亩土地,基本都是外出务工的年轻人看到家乡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之后,放弃城里的工作,选择回家乡承包土地搞起特色农业开发,不单他们自己富裕起来了,还带动家乡人共走致富路。
桂中希望的田野上,平整后的田地,成为新型农民展示才干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