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在南宁郊区打工的一个老乡,说那里的一个村子要人帮护理或砍收香蕉,一天80块钱,问他去不去?他一听,马上答应,收拾好铺盖就出发了。虽然他心里也奇怪,老乡打工的那个地方他去看过一次,土坡连着土坡,和他的家乡一样,也是一个旱区,地面上水源离得老远,今年他们怎么还需要请种地的外地工呢?他们没受灾吗?而且香蕉不是七八月以后才成熟吗?
带着一堆疑问,老罗来到了南宁坛洛镇的同富村。同富村田地的变化,让他吃了一惊。
原来记忆中高低不平的坡地,变得平坦宽阔,可开大卡车的路网,又将田地划分为5亩左右大小的整齐的田地,仿佛在电影里看到的广阔的中原田野。
更让他吃惊的是,大旱之年,沿途过来的村子的田地许多都荒了,这里也没见渠道里水流哗哗,却满地都是绿油油的果树,还有嫩得可以掐出水的蔬菜。
在此后的打工中,老罗才得知,这个村土地是整治过的,将原来各家各户的田,都整成大片平地,打深井解决了灌溉水源,但渠道是干的,主要是用来排涝,灌溉靠的是田里修的喷灌和滴灌设备,管子里的水其实是肥水一体化的,而且只用很少量就可以满足灌溉,农民每天只用开电闸两小时到时再来关闸,一大片田就轻轻松松浇完了,旱涝保收。这里种植香蕉不再是一两造,一年四季都有香蕉收获。
听说当年土地整理项目完成后,马上就有老板从两百多户农民手上以每亩1千元的价钱租走地,老板还请农民到田里去打工,可是从田里解放的农民包括妇女并不都愿意再干农活,大都到城里去干别的工作,只有村里像老罗一样上了点年纪又还有劳动能力的人,因为在市区工作没有竞争力,才乐意来公司租的田地干活挣这相对稳定的收入。
这可把老罗羡慕死了。他和大哥打电话时,常说,要是也有老板把家里的地给租走就好了。然而他心里明白,谁家老板愿意把钱丢在望天田里呢,只有将土地整好了,人家才愿意来。什么时候土地整理项目能到自己家就好了,到时,自己和老婆在家里种田就可以轻松拿到稳定的收入了。羡慕归羡慕,老罗只得学着城里人,在打工的地方,照几张相片,过把瘾,回乡时老兄弟们喝酒聊天也有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