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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怜的人

他说:“人这辈子,流失的时光并不可怕,即将面临的时光才是最可怕的。”说着又拿起手中的笛子吹了起来。

其实他原本并没有这样的忧伤,只是经历的一些事让他渐渐的感慨。

那年他五岁,一个含苞待放的年龄,还没接触世道的他不懂父亲的去世意为着什么,他只懂得跟着大人一起哭。那时的他身体瘦弱,几根杂乱的头发在风中凌乱,他穿着白色丧服跟随着长辈们一步步将父亲的遗体送人后山的乱葬岗上。

金钱——时代唯一不变的主题。母亲也随之改嫁到一户有钱的地主家里,在临走前把他移交给奶奶照养,他眼巴巴的看着母亲被轿子抬走,他也不懂的这意为着什么,他只有默默的望向奶奶那慈祥的面孔。

奶奶还是那么的爱护他,疼爱他,时不时的给他讲些小故事,偶尔还会给他做点好吃的补充营养,尽管那些东西看上去有些黑呼,但他觉得那是他童年时代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就这样,他和奶奶一起生活了几年。

那一天,是一个炎热的夏季,他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正是中午,阳光火辣辣的刺进屋子,他是被热醒的。

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奶奶平静的睡在他的旁边,他有点饿了。推了推奶奶,口中喊道:“奶奶,我饿了。”

可是许久之后,奶奶依然没有动静,他开始有些害怕,试探性的伸出手指放在奶奶的鼻子前。轰,他的脑子里犹如晴天霹雳般炸响一声,他又哆哆嗦嗦的伸回了自己的手。

随之大哭了起来,那之后街坊领居看他可怜,便将奶奶的遗体放入一个破旧的衣柜,葬入乱葬岗上。

他眼巴巴的守在奶奶的墓地前,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要怎么走了。

过了大半天,他满脸泪痕的一步步走进家里。熟话说:善门难济,善财难开。街坊邻居虽然也表示叹息,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自家还有难处。

他躲进了被窝了,将身体裹得紧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滑下,他也慢慢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他的肚子饿坏了,他朦胧的推开门走向不知道方向的前方,他想找点吃的。

走了不知多久,他有些虚脱的坐在一旁的石块上,他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又想起了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他又想哭,可是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他觉得又冷又饿,不知不觉中他昏迷了过去。

“这是哪啊?”他醒了,神智依然有些不清。

“小娃娃,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一位乞丐模样的老头懒散的坐在他的旁边,倚靠在墙上。

这是间破庙,阳光直直的从屋顶射入,扎的他有点不舒服。

“我还活着吗?”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乞丐明显被逗乐了,“哈哈,你这小娃娃,莫不是活着,难道还是鬼不成?”说着老乞丐从脏乱的衣兜里拿出两个白馒头递给他。“拿着,吃饱了才有力气。”

他有些小心的接过了馒头,然后狼吞虎咽般的吃了起来。

老乞丐问道:“小娃,你怎么会如此模样呢?你的家人呢?”

他使劲的吞下最后一块馒头渣,然后有些悲伤的答道:“我的父亲已经离去了,母亲改嫁,奶奶也在几天前去世,我没有亲人。”

听完,老乞丐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别怕,没事的,以后跟着我老乞丐,我就是你的亲人。”

他张着双明亮的大眼看着老乞丐有些憔悴的脸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娃,你叫什么?”

“我叫杨希。”

“杨希?好名字啊,只可惜世态炎凉啊,哎,没关系,以后就喊我爷爷吧。”老乞丐有些莫名的说出了一些话。

杨希也不懂其中的意思,他只知道自己又多出了个爷爷,看上去还挺和善的。

于是他笑了下道:“爷爷,那我们要去哪?”

“哈哈,一会儿跟着我做就行。”老乞丐也笑着道。

唐州,属于帝国三千大洲中的一个,这里风景水秀,俊山绿水,是一个整体都比较繁华的大州。

而老乞丐和杨希此刻正在隶属唐州内的风水城中的一处街道边上,这里是城内每天来往的人数最多的地方,所以想要乞讨,这里是最好的地点。

老乞丐领着杨希跟他说道:“一会儿跟着我的样子做,知道吗?不然晚上又得饿肚子。”

杨希一脸雾水的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乞讨是什么样的。

来到了地点,老乞丐便拿出了一个破碗,接着跪在了地上,然后装着虚弱的模样喊道:“给点吃的吧,几天没吃饭了,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你在干嘛,赶紧跟着我学着做。”老乞丐不忘提醒杨希一句,接着又开始叫喊起来。

杨希虽然还小,但他幼小的心灵更需要保护,他觉得这样做非常的丢脸,他苦着张脸,害羞似得跪在老乞丐的旁边,也端着个碗,然后把头压得低低的,生怕有人看见似得。

“喊啊。”老乞丐低声对杨希说道。

“爷爷,我喊不出口。”杨希弱弱的答道。

老乞丐见杨希这样,便也没说什么了,自顾自的喊了起来,或许他觉得第一次乞讨就是这样的吧。

偶尔路过的行人会丢下一些吃的,有的稍微有点钱的也会扔下几枚铜钱,到了晚上,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后,老乞丐拿出东西一点,有些惊喜的笑着。

“恩,我真该佩服我的决定啊,带上你果然是正确的,第一次就这么大的收获,可比我以前强多了。”老乞丐又收起了东西,拉起了杨希。

“爷爷,我们为什么要乞讨啊?”杨希忍不住的问道。

“恩?”老乞丐有些疑惑似得看着杨希,他的表情好像在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以后会慢慢懂得的,现在只管填饱肚子,走,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杨希无奈的想了想,奈何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任由着老乞丐拉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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