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动一下试试看啊?!”杨宏狞笑着。
“爷爷你快看啊,四哥都被禁锢住了,你快救救他啊。”小一一焦急说道,大眼睛中满是泪痕。
终究是差着六重天的修为啊,不过能与杨宏拼斗成这般,也算不错了,杨老爷子心中想着,急忙说道:“阿大!快些让那两个小子住手,同族之间怎的可以这般拼斗!”
“啧啧,这小子真是了不得,他要是与这杨宏处在同一等级,我相信这杨宏在他手中走不过五个回合,”司徒老城主不禁感概。
“可惜了,一力降十会,修为差距太大,终究不是一些招法能够弥补的,可是我看这孩子也颇有些练武天赋,怎的这般年纪才堪堪炼体二重天的修为?我说杨老头,你也对这孙儿太不上心了吧?”薛老家主也不禁问道。
杨老爷子闻言,不禁叹息,“唉,这些年出任家主,每日这杂碎琐事就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关心孩子的修炼,这孩子自幼便没有父亲的教导,看来我这做祖父的,确实需要对他多上点心啊。”
啊!!!
正在这时,一声渗人吼叫打断三位老人的思绪,随后便是看了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只见刚刚被杨宏锁功锁住手臂的杨辰,此时竟是生生挣脱了出来,只是那呈现不正常扭曲的左臂,告诉众人,这样的挣脱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嘶!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杨家这孩子才多大?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地竟有这般凶厉?!然而此时的杨辰,哪里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那分明就是一头已经杀红眼的凶兽!此时的他,就是一只自断手臂,也要将敌人毙与利齿之下的狼!一头嗜血的狼!
“你……”
杨宏更是倍感惊惧,手臂颤抖着指向杨辰,颤颤着不敢言语,任他修为再高,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此时杨辰,却是那从战场上几经生死的绝世凶魂!
杨辰拖着扭曲的双臂,一双眼睛闪烁着嗜血的红芒,就连准备拉开杨辰二人的阿大,此时也被惊的呆立当场。
杨辰的左臂已经不能活动,他艰难而又迅捷的转身,剧烈的疼痛让杨辰的全身都在颤抖,鲜血顺着断裂的骨茬低下,滴滴答答流淌在地上,勾画着一个魔鬼的狰狞笑容。
眼看着杨宏惊立当场,杨辰哪会放过这个机会,眼中血光闪烁,嘴角挂起一丝邪笑,小子,终究还是嫩啊,说时迟那是快,杨辰右手一记手刀,便是狠狠向着杨宏的哽嗓咽喉砸了过去!
“快拦住他!”
关键时刻,还是杨老爷子率先清醒,眼看杨辰那记手刀,如破釜沉舟般向着杨宏的咽喉砸去,杨宏那小子似是被吓破了胆,竟是不知躲闪,杨辰这手刀又快又狠,若是被他砸结实了,任那杨宏是炼体八重天还是九重天,都要命丧当场。
砰!
杨辰一掌挥出,竟是再没有力气,许是失血过多,许是那断臂过于疼痛,此时杨辰的大脑也渐渐晕沉,眼前却是一阵发黑。
“四哥!四哥!呜呜,你别吓唬一一啊…四哥…”模糊间,杨辰似是听到小一一的叫喊,眼皮越发沉重,终于,还是陷入了一片沉寂。
…………
中国边境,一片方圆千里的原始丛林中。
“小辰子!现在就剩…咱哥俩了啊,咳咳,我也…快不行了,没想到…为了咱们五个人,这帮混蛋…竟然他妈的出动了轰炸机,这狗日的!”
在一个临时挖掘出的土坑中,无良加变态的队长和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躲在其中,队长的腹部有一道三寸来长的狰狞伤口,咕咕冒着鲜血,青年疯了般想捂住他的伤口,可是伤口太长,根本无济于事。
“队长,你别说话,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都不会死!我一定会带你回去!”青年瞪着血红的眸子,声音嘶哑着喊道。
“咳咳!”
队长咳着血水,喘息着说道:“小辰子,我的伤…你看到了,拖着我…咱俩都走不了!咱们几个…不能都折在这!你要是…还当我是队长,就他妈听我的话,一定要逃出去,你要替兄弟几个…好好活着!”
“队长!”青年如困兽般跪伏在队长身旁,握紧的双拳都在微微颤抖。
嗡嗡!
战机的声音再次由远而近,队长一把推开青年,狰狞的吼道:“小辰子!快走!”
“我不走!老陈、二虎、大刘都没了!我不能再扔下你!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黄泉路上还他妈有个伴!”青年嘶吼道。
“狗屁!杨辰,你他妈敢不听老子的命令?老子现在命令你!给我活着回去!你要是完不成,下辈子就他妈别当老子的兵!快给老子滚!”
轰!轰!
“队长!!”
“滚!!!”
轰!轰!
…………
耳边似是又响起了炸弹剧烈的轰鸣。队长!杨辰猛然睁开双眼!
嘶!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险些让杨辰再次晕厥过去,缓了好大一会,疼痛渐缓,额头上浮现一层细密的冷汗,杨辰忍者剧痛,定了定神,原来,刚刚只是个的梦境,原来,他真的已经离开了那个满载他爱与恨的世界。
呼!深呼一口气,杨辰的心绪渐渐平复,这才回想起昏迷前情形,那日他与杨宏争斗,最后拼着自断一臂,甩给杨宏一记手刀,自己的手法,杨辰心里清楚,若是这一下真砸上,那杨宏不死也残,只是那最后一下是否真的砸在了杨宏身上,杨辰却是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最后那一记手刀,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哥哥这手臂不会是废了吧?这人生可才刚起步啊!”杨辰疼的呲牙裂嘴,一边在心中大声悲呼。
吱呀!房门推开的声音传来,两个女人莲步轻移走了进来,正是杨若水和小蝶。
“小姐,辰儿已经昏迷三日了,这手臂虽是经过高老先生医治,已不成问题,可那日高老先生可是说了,辰儿自断一臂,这剧烈的疼痛又加上失血,已经伤到了大脑,也不知这孩子何时才能苏醒过来,这要是……”小蝶絮絮的声音传来,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关切。
“是我这做母亲的对不起他,辰儿自幼没有父亲,在这杨家从小受人非议,为了不让父亲难做,我与辰儿在宗族里百般忍让,他们却还是这般刁难,若是辰儿有个好歹,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向这些所谓的同族讨个公道!”
那日若水眼看杨辰被包成个粽子抬了回来,心疼的险些晕厥过去,又有小一一在一旁讲述前因后果,若水只觉心中气血如浪潮翻涌,又是愤恨又是悲凉,恨那宗族泯灭人性,杨家之大,却不容他们母子存身,又悲那狠心之人,一走就是十几年,至今毫无音讯,若是她自己,便是等到海枯石烂,为那人也是愿意的,只是苦了她的孩儿,自幼便没有爹爹,受人欺凌。
杨辰那断臂虽是他自己造成的,可若是没有那杨宏辱骂在先,再加上多年的欺压,杨辰怎么有这般不要命的反抗?颤抖的摸过儿子被绷带厚厚缠住的手臂,杨若水眼中的悲愤仿佛都化作了实质。
面对同来的杨氏族人,杨若水如雌虎护在杨辰身前,杜鹃泣血般质问她的同族,为何她们母子在这杨氏宗族百般低调与隐忍,竟还是要被这般对待?人都言血浓与水,难道这一脉传承之下,就没有一丝亲情了吗?
那一日,杨氏宗族的人全都沉默了。
杨辰自那日起便一直昏迷着,已有三日了,三日来若水日夜守在杨辰身边,身子本就柔弱的她这几日下来更显憔悴,刚刚和小蝶去厨房准备了些流食,这才赶快回房准备给杨辰喂下。
“娘!碟姨!咳咳,快给孩儿倒杯水,真是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