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惊醒梦中人,袭应裕手抱着头坐着,又是一个噩梦连连的夜。
自从事过后,袭应裕似乎仍然提醒吊胆,从未能睡得安稳。
他突然惊觉过来,连忙爬了起来,走进客厅正撞见散若流,秋波在自己身上滚了两圈偏倒别处。
袭应裕不是独处就是和青牙帮五大三粗的哥们混在一起,光着膀子就跑了出来,连忙又回到房里去。
打理自己的同时觉得鼻尖飘来浓郁的香味,催的饥火难熬,口水只往肚里吞。
再出来,寻着香味桌上是一碗米线。
“少堂主,云南正宗的过桥米线。”散若流如春梅绽雪笑盈盈的说,显然是不怀好意。
袭应裕也钝了心眼,什么念头也抛在脑后,一边虎嚼蛇吞一边说:“对我这么好,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说来也奇怪,袭应裕从小在云南边境上长大,米线鲜滑爽口正是地道的云南风味,更令他食欲大增,风卷残云般连汤汁也干掉。
袭应裕想了一想,冷冷的“哼”了一声。
“俗话说得好,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少堂主又有哪里不称心如意了。”散若流收拾着碗筷说。
袭应裕起身开始整理准备上说:“也难为你个小姑娘,这么大费苦心的讨好我。云南菜都学来了。”
“嘿嘿!少堂主你也忒高看自己了点,我说我也是云南边长大的你一定也是不信。”散若流冷嘲热讽。
袭应裕怔了一下说:“我要上学去了。”
“俗话说得好,那人手软,吃人嘴软。”散若流声音婉转好听,却又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你要怎么样?”袭应裕说。
“万一你上学,上着上着又想起来了?”散若流擦了擦手一副也要出门的样子。
袭应裕知道这人看似娇弱无辜,心里面的算盘噼噼啪啪!摆明了就是要寸步不离监视老子!
“你知道老子装成这袭应裕,花了别人多少心思,别人付出多少代价!?”袭应裕一下就发了毛。
“不管你是青牙帮的少堂主也好,还是要做根正苗红的红三代也好。我当然都不会干涉你。我只要我东西!你不知道这有关系多少人性命?”散若流铿然决绝,泪花又开始打起转。
袭应裕心想:果然最难对付的是女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女人。
“随你便!”袭应裕无可奈何只抛出这三个字。
又是这样一前一后,默然无声的上学路。
走得距离学校进了,学生多了起来,袭应裕觉得周围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
袭应裕忍不住说:“看你干的好事!”声音虽小,但是语气透着咬牙切齿。
“嗯?”散若流兀自装萌。
“草你大爷的,你昨天从哪里找来的地痞流氓!”袭应裕说。
“我随便找了两个呆子,三言两语套出话来,再说的火起就来了。还千恩万谢的要请我吃饭……”散若流得意神情溢于言表。
袭应裕冷哼一声说:“老子看你就是个灾星,你快滚。”
两人正僵持不下,周围偷偷摸摸看热闹人群规模初成。这时马路边一辆大奔正呼啸而来,走到近处不仅稳稳停住,还悠悠的倒退了几步。
乌黑透亮车身炫耀着奢华,玻璃窗放了下来,走下一个眉清目秀,长身玉丽的少年,眼中透着张狂。
路上立即就有几个女生尖叫着:“张旭伟……”
也不知道谁又接了一句:“……我爱你……”
这纨绔少年早已经见怪不怪,似乎还有点享受。
张旭伟欺进袭应裕身边,用力推了一把说:“小子!干什么,这么有志气,欺负女同学?”
周遭的人瞬间就围得水泄不通,不知哪个恬不知耻的女生杀猪般的惨叫:“张旭伟好帅!”
瞬间又有很多猪被杀掉,惨叫声此起彼伏。
袭应裕撇了撇嘴,转身就要走。那张旭伟揪住袭应裕书包说:“好小子想走?”
袭应裕一把打掉揪住书包的手,打得张旭伟痛彻骨髓,他嘴角微一裂假装镇定的说:“快给这个女同学道歉!”
袭应裕睬也不睬的转身就走,张旭伟连忙转脸柔声对散若流说:“同学,要不坐我的车?”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散若流的脸。
“真是感谢!可是……可是……他是我哥哥,我惹他生气了,我要追上他去了。”散若流一脸的无辜和凄楚配合着娇软的声音,真是苦若黄连,惨过韩剧女主。
张旭伟看的神魂荡漾,只由得散若流追上另外一个少年去了。
秋风萧索,撩不动张旭伟硬邦邦的发梢,散若流跑出一小段,回身萌萌一笑,张旭伟仿佛尝到了恋爱那酸涩的滋味。
然而,空气当中早就弥漫着蚀骨销皮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