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丘墨,喂别发愣了!”夏夕颜手扯着麦丘墨的衣角,眼睛却在盯着头顶。
“干嘛呀!”被打断思绪的麦丘墨皱眉看向夏夕颜,却发现她一脸的惊恐,疑惑的抬头看去,在看清头顶的东西时,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个笨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有蜂窝啊!快跑!”
头顶的蜂群已经发现了他们,夏夕颜想站起来才发现腿根本没力气,眼睁睁看着一窝蜂涌过来,心里一慌直接闭上了眼睛。
可是却没有感受到被蜇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离地的感觉和耳边的一声闷哼。
连忙睁开眼睛,麦丘墨正背着她狂奔。
夏夕颜发现他脖子和手臂上有几个肿起的红点,意识到刚才他是用身体护住了她,心里一暖就想骂他傻。
麦丘墨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快把外套脱下来包在头上!”
夏夕颜也知道逃命要紧,乖乖照做闭上嘴巴,奈何耳边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嗡”蜂鸣声越来越近,实在是忍不住又开口。
“麦丘墨这不对啊,我们应该逆风跑,要不然蜜蜂顺着风飞肯定比我们跑的快啊!”感受到后脑勺吹来的风,夏夕颜脑袋突然就急中生智了。
麦丘墨依旧脚下不停:“这不是蜜蜂,是虎头蜂!被蜇到后伤口上会留下一种警戒激素,逆着风跑会招来更多攻击蜂的!”
虽然不知道虎头蜂和小蜜蜂的区别,不过有这么霸气侧漏的名号,还有这么“魁梧”的个头,再看它们“神风特攻队”一般的追击,夏夕颜不禁缩了缩脖子,想了想又把麦丘墨的衣领翻了上来。
不知跑了多久,这片树林却像个迷宫似的没个头,麦丘墨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身后蜂群依然穷追不舍。
夏夕颜急得又是求菩萨又是拜耶稣的,突然眼前一亮,两人终于跑出了这片大的出奇的林子。
“看!那有个破房子,我们快去躲躲!”不等夏夕颜下达指令麦丘墨已经迈动长腿奔向那片破屋了。
冲进屋子,麦丘墨二话不说抓起一把土就往夏夕颜脸上抹。
“啊你干嘛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夏夕颜奋力抵抗。
“别废话,不想死就乖乖抹上。”麦丘墨不顾她的挣扎,抹完又给自己脸上、身上糊了一把,然后立刻捂上夏夕颜聒噪的嘴,直接拉着她伏倒在地。
夏夕颜鼻子里都是一股子泥腥味,想起身又被麦丘墨的大手按着头,只能用两只大眼睛瞪着他。
蜂群在屋子外徘徊了好一会才离开,麦丘墨等到听不到声音,确定它们已经放弃了才呼出一口气起身。
头上的压力消失,夏夕颜一个敏捷华丽的起身,奈何腿还不是自己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想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麦丘墨突然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你这个造型真是酷炫狂霸拽啊!我只是叫你把衣服披在头上,你包个村姑头干嘛!哈哈。”
夏夕颜摸摸包在头顶的军训服,还有顺便打上的蝴蝶结,再摸摸脸上干掉的泥巴,眉毛一挑道:“哼,你懂什么!这是农村女孩淳朴天真的形象,说不定刚才那群什么虎头蜂就是看上我的美貌了!要不是你这泥巴毁了我的造型,它们能舍得放弃我?!”
麦丘墨翻了个白眼:“真以为能被蜂群追就把自己当朵花了?那又不是采花的蜜蜂,是吃肉的虎头蜂!连蜜蜂都吃,被称为‘蜂类中的流氓’!还看脸呢,也就看上你的一身肉!”
夏夕颜鼓起腮帮子,刚想发飙,转转眼珠,忽然笑道:“原来它们是‘蜂类中的流氓’啊!那早知道刚才就让你这个‘人类中的流氓’跟它们沟通沟通了,毕竟也算同类是吧!哦不行,你这么禽兽不如,万一被欺负就不好了!”
看着麦丘墨的脸色越来越黑,夏夕颜在心里悄悄比划了个胜利手势“耶”。
“哈哈,开玩笑啦,别介意别介意!”夏夕颜得意的开口。
麦丘墨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我看你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啊!”
“呵呵,额那个你说这群蜂干嘛要追我们啊?咱又没捅了它们的窝。”夏夕颜干笑一声,连忙转移话题。
麦丘墨依旧黑着脸开口:“一些稀有的草药附近都会有凶猛的动物存在,这群蜂应该是守着这棵‘七星剑’的。”说着指了指她手里的草药。
夏夕颜看了看手上不起眼的草药,还是觉得不明白:“就为了这么一根东西?它们也太小气了吧!”
麦丘墨无奈摇头:“虎头蜂喜欢甜味和香味,而且不把敌人杀死不罢休,它们不是在追这草药,它们是在追我们!要不是我用泥巴遮住了咱们身上的味道,我们躲进房子里也没用。”
麦丘墨摸了摸鼻子,皱眉又道:“不过你用的到底是什么香水,怎么这么香?刚才一路跑还没发现,进来这里才发现你擦了香水,难怪虎头蜂追得这么紧。”
夏夕颜疑惑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呢?我从来不用香水的啊!”
麦丘墨看夏夕颜不像骗人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又看了看四周。
“不对,这不是你身上的香味,是这破屋里的香味!”
夏夕颜也动动鼻子闻了闻,忽然皱起眉挠挠头:“咦,真的有香味,而且这个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但是是在哪里闻到的呢?”
麦丘墨看着她一脸纠结,再环顾了屋子里杂乱的摆设,眼神一动,拉着夏夕颜就要走。
“我们快走,这里不对劲。”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却有一座破屋,他可不会以为是外星人的基地。
“哎等等,这有个东西。”夏夕颜挣开麦丘墨走到一个类似供台的小桌子旁。
桌子上放着一块绣着奇怪图案的丝绸布,看起来很新的样子,麦丘墨也跟了过来,看了一眼布上的图案,眼神一惊,还来不及阻止夏夕颜,她就掀开了布。
“啊!!!”夏夕颜看到布下蜷缩着的蛇惊叫一声,吓得一把甩开布,全身颤抖,踉跄后退。
麦丘墨赶紧抱住夏夕颜安抚她:“别怕别怕,只是条死蛇,不会咬你的。”
夏夕颜被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唇问:“你、你怎么知道它死了?”边说边一个劲的往麦丘墨怀里钻,生怕桌上的东西动起来。
麦丘墨轻抚她的背,解释道:“这是一种祭奠蛇的仪式,蛇死后把它的遗体用绣有图腾的丝绸盖上,放在檀香木上三天后火化,来表示对蛇的尊敬。现在我明白了,屋子里的香味就是檀木香。你看,布下面是不是有个木盘。”
夏夕颜壮着胆子瞥了一眼桌子,还真有一个木盘,这才相信这条蛇已经死了,拍拍胸脯道:“还好蛇不会尸变,不过谁这么变态啊!把这种东西放在这里吓人!”
麦丘墨眉头深索,盯着布上的图腾不说话,刚想带夏夕颜离开,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糟了!”麦丘墨低呼一声,一把拽过夏夕颜把她护在身后,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紧张,额头甚至还有细细的汗珠流下。
夏夕颜还在奇怪哪儿来的笛声,看麦丘墨这么如临大敌的架势,甚至还有一丝慌张,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刚想开口问问,屋外笛声戛然而止。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看清来人后,夏夕颜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男人正是给他们抽签的导游。
男人笑而不语,麦丘墨后退一步,双眼死死盯着缠在他手臂上的白色小蛇,稍稍偏头压低声音对夏夕颜叮嘱了一句。
“一会儿我引开他,你瞅准机会马上跑,一定要逃掉!”
夏夕颜还是不明状况:“为什么要跑啊?他不是导游嘛,正好让他带我们下山啊!”
麦丘墨真是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是什么做的:“你怎么还不明白!他根本不是什么导游,他就是躲在后面算计我们的人!”
夏夕颜难以置信的看了眼对面的中年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屋子里的这个香味我在他身上闻到过!他身上就有‘七星剑’和檀香木的两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