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这个异能几乎就是个平面存储空间,而且只要是表面,就可以把现实中的物品‘塞’进去变
成一副平面画。它的变态之处不是让你拥有一个‘储物戒指’,而是你可以在所有物体表面存储,让所有
物体的表面都变成你的‘储物戒指’。了解了这个特性,我直接买了三个侧翻式便携手绘,硬壳的空白素
描本。将自己的行李物品一样样存放在画本的每页纸上,然后将素描本放入肩包,轻装上阵。
所有的物品只占了10多页纸,真是够省空间的。我挎着肩包走上火车,并没有明确所要去的地方,车
票跟着前面战队的人买的,决定中途看那个城市顺眼就随机下车。‘再见了,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我土生土长的地方,再见,我全部的过去,’~
买的是硬座票,软卧做不起,兜里仅剩下几百块钱还是退房后留下的。花销能省就省,起码要坚持到
找到新的工作赚到钱,否则就没出路了。座位是靠窗的,虽然窗户紧闭,单扔是透着丝丝凉气。我将火车
窗口的窗帘拽上挡住窗缝似乎好了一点。车厢内很嘈杂,各色人群,人生百态。有农民工三五成群吃着茶
叶蛋,有长途住校中学生,可能是放假回家,有疑似传肖组织的群体在哪神经质的总结工作经验,还有秃
头肥胖中年大叔群体在打扑克。而我面前坐着的是对大爷大妈,身边的是个板寸头瘦猴青年。
我本身就不是啥性格开朗喜欢搭讪攀谈聊闲的主,更没有与周围人聊天的心情。挎包压在身下,遮住
抠鼻倒头就睡,车上的味道太污浊了,大汉的臭脚丫子味混合着韭菜盒子和茶叶蛋的味.。真是比公共
厕所好不到哪去。我决定睡醒了便就近下车,这种酸爽的气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小伙子,车上小偷多,别睡的太熟,要小心。’对面的大妈好心提醒我。
‘哦,没事,我一穷鬼,浑身上下都没几块钱。不怕偷’我笑着回答。我的行李都在画册里,钱包化
为左臂上的纹身,唯一的现金就是裤兜里还剩十来块钱,我怕毛啊。
‘呵呵,还是要注意一些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大妈继续问。这年头善良热心肠的老人真的不多
了,现如今不碰瓷的大妈就是好大妈,不讹人的大爷就是好大爷。
‘嗯.。终点站。’我随意说到。
‘哦,我们也是终点站下车,去看儿子!老伴想他大孙子了,’大妈指指她旁边的大伯道,
.。。或许是因为儿子不在身边他们两口平时很寂寞的缘故,大妈打开了话匣子,对着我巴拉巴拉巴
拉的说个不停,我开始渐渐招架不住,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听见对面的大妈在和大伯争执,原因是大伯想给大妈买碗面吃,大妈闲车上卖的东西太贵死
活不肯答应。唉!赚钱不容易,谁愿意被宰啊。我直起身拦住大伯,从包里掏出两桶方便面‘大伯,您
别买了,我这儿有,您拿着和大娘一块吃。’
‘哎呀,那怎么行!小伙子,我们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你快收回去。’淳朴的大妈立刻回绝。
‘您就拿着吧,也不值几个钱,我这还有很多。’大妈还要回绝,我看见她带着一袋苹果便道‘要是您
觉得过意不去就送我两个苹果吧,我挺久没吃道苹果了。’
旁边的大伯连忙将整个塑料口袋的苹果推给我,‘小伙子,谢谢你啊!这苹果你都拿去吃。’
‘不用,不用,我拿两个就好。您快吃面吧,长途车很辛苦,饿坏身体可不行的。’我道。两人禁不起
我的劝说最后含蓄的收下了桶面。
打开桶面,放佐料,接热水。
‘咦?你这包里压了半天的桶面竟然没有碎?’坐在我旁边的瘦猴突然开腔,疑惑的说。对面的大妈大
伯听到这话低头瞧瞧,惊奇道‘咦,还真是啊。’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大妈,你看我给你变魔术啊。’我将肩包里的三本素描册子套了出来摆在
桌上,然后将包口拉开倒着向下控,晃了半天也没有东西从里面掉落。又将肩包在桌上压扁,来证明里面
确实没有东西了,然后自己伸出手臂探进保内取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喝了一口。
大妈来了兴致,‘咦?这矿泉水哪来的,我明明看道包都压扁了啊!’
我呵呵笑着又将大伯给的两苹果扔进包里,然后又照之前演示一遍,将肩包竖立倾倒什么都没有.。
大伯大妈们全露出惊奇和佩服的神情。
‘不会是卡在包里了吧?’旁边的瘦猴是个急性子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掏了掏又朝里面瞧了瞧.没
有,还是没有。最后将包扔给我,冲着我露出大拇指。
我有点小得意,从肩包里拿出苹果啃了起来。又想到了蓝,心中又泛起哀伤。‘蓝,人生就是92%的
平淡和7%的苦难,还有1%快乐。人们为了追求那1%的快乐,隐忍了92%的平淡,承受着7%的苦难。其实我
们如何挣扎都逃不脱命运,就像跳出鱼缸的金鱼。你使我忘记过去,然而人生的苦难却仍在继续,它不
会因为遗忘而终止。我们逃脱不掉,我们改变不了。我们是那么渺小!就如同你的离去.’
‘唉.。忘记吧,遗忘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人力有时穷,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向前看,我们
能做的唯有忘记.’老头的话又回荡在我的脑海。
端着咬了两口的苹果我默默发呆,
‘唉,小伙子,小伙子?’大妈在我面前晃晃手‘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这时火车刚好到了某站停下,我挎起肩包起身‘大妈,先下车了。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们有缘再见吧。’
‘唉,这不是终点站!’
‘噢,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