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人都围了上来,十三号淡笑一声,率先步入了祠堂,走到正厅中间后回身看着人群说道:“这起杀人事件看起来貌似很复杂,其实,说通了很简单,甚至可以说基本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手法可言。”
“首先阿涛是……好吧,那我们先不提你,就用‘凶手’代称吧。”十三号开始讲述,回头发现阿涛脸色不善的盯着他,为了防止推理步骤被中途无故打断,十分无奈一般摊了摊手说。
“凶手首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贺老六约到了这祠堂中相见,我想,用的办法应该是告诉他,自己知道明皇藏宝所在,让他来此一叙这个理由。然后,在贺老六鬼鬼祟祟来到祠堂的时候,一早埋伏在这的凶手,趁其不备,将他打成重伤,并在其无法动弹的时候,从他背后,割断他颈动脉,造成他失血过多而死。我想凶手当时埋伏的位置,应该就是这大门背后,所以,当他出手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将大门给关上了。”
“不过,为什么确定凶手是从背后动手的?”那名警员跟随着十三号的讲解思索着提出疑问。
“你看过贺老六脖子的伤口吗?自左往右,自下而上倾斜,这样的伤口,如果是从正面动手的话,右撇子很难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这就是凶手用的手法之一,为了能起到误导警方以为凶手是左撇子,但是,其实,如果是从受害者背后动手,那么右撇子也能轻松造成这样的伤口。”十三号走到那名警员面前,比划着说道。
果然,这伤口如果是正面造成,右撇子的话相当于是提着刀向上削,十分不趁手,但是,一旦换成压着背实施的姿势,一切又很简单了。
“等等,如果是这样,那反而是将嫌疑犯的范围扩大,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而且,现在最主要的一点是为何现场没有凶手的脚印,以及凶器现在在哪?另外,如果说凶手有那么好的身手,那又何必非要用割喉放血这么麻烦的方法杀了贺老六?”看来那名警员也是有些办案经验,在经过一开始的迷茫后,提出了几个关键性的疑点。
“很好,脚印问题在我看来,这确实是这整件案子中唯一算得上是小伎俩的地方。凶手之所以要用这种方法杀贺老六,同样也是为了转移警方视线,并没有太多可以讨论的,毕竟如果是用刀杀人的话,嫌疑范围自然就更大了,而且,也是为之后血脚印的伎俩实施布置环境。可惜,凶手并不知道贺老六曾经是散打亚军,能将他打成重伤,本身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十三号并未被那名警员问倒,自信的一笑后开始继续慢慢分析,而眼神则有意无意的撇了眼阿涛,见到依然神情自若的他,心中暗赞一声他的心理素质,明显比之前的朱铨强太多了。
“至于,为什么满地是血的情况下,却没有凶手的血脚印,这个办法也不难。凶手在确认贺老六死亡后,便扶着贺老六的尸体,踩在他的脚背上,就好像那些舞蹈初学者一般进行案发现场的布置,自然就不会留下他自己的脚印。证据就是,平常人走路,都是脚后跟先着地,接着才是脚掌,最清晰的位置应该是脚后跟部位。可是,贺老六的这些血脚印却是脚掌印迹特别清晰,后脚后跟部位反而模糊不清,有几个甚至都没有印上去,这恰恰证明了这些血脚印是凶手当时是扶着他的尸体,踩着他的脚背走路形成的。”
随后,十三号走到祠堂左侧柱子下,曲指敲了敲柱子上的匾额:“最后,凶手取下左侧柱子上的这面匾额,架在大厅和祠堂门槛上。然后,再踩着贺老六的脚,走出祠堂。”
“在走出祠堂后,凶手就将贺老六尸体横放在匾额上,利用杠杆的方法,举起匾额的一端,造成一个简易的斜坡,那么尸体自然就会顺着匾额滚回到祠堂大厅中间,然后,由于柱子离大门不远,凶手只需要抽回匾额,将之立起,再加上凶手的身高,便能将匾额再次挂回到柱子上,左侧柱子上的匾额末端会有血迹便是这样造成的。”
“而贺老六的尸体滚回到祠堂大厅后,难免就会撞击地面,那些死后的伤痕也正是这样造成的,至于墙上和柱子上的血点,也是因为尸体拍打在未凝固的血泊上,将原本地上的血液飞溅到墙上导致的。没错吧,制造这一切的凶手就是你,阿涛。”十三号一口气把所有的事全部说了出来,然后紧紧的盯着阿涛道。
“证据,证据在哪里?不要告诉我说什么指纹,这可是朱家屯祠堂,春秋两祭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参与,有我的指纹并不奇怪。而且,祠堂平时是锁着门的,钥匙又只有村长和朱大福有,如果我是凶手,我又怎么做到提前在祠堂埋伏?”阿涛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有点心虚的强词夺理道。
“好,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没错,正常来说,你确实没有钥匙,不可能提前埋伏,不过,我听说朱大福一家去城里玩,今天应该已经是第三天了吧,怎么还没有回来?我想问你,他们离开去城里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十三脸此时沉了下来,不再理会阿涛,转而望着昨天告诉他这件事的村民问道。
“我是听朱江说的。”那名村民被十三号看的有点害怕,瑟瑟的退了一步后,指着身边的村民,赶紧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是阿涛前天早上告诉我的。”那名叫朱江的村民见自己被点名到,深怕惹祸上身,也是很紧张,赶紧一指阿涛说道。
“果然如此,阿涛,其实朱大福父子并不是去了城里,而是被你送去阎王殿了吧。”十三号此时眼神锐利的盯着阿涛,完全是一幅咄咄逼人的气势:“一对平时连过日子都苦哈哈的父子,怎么会突然有闲心去城里玩,而且还是一去那么多天?阿涛,你不觉得这样的谎言,漏洞百出吗?”
“你放屁,胡说八道,我也是朱大福他们离开时候告诉我的。”阿涛还是狡辩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