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手掌蓝光氤氲,沧浪幻浮珠在蓝光中沉沉浮浮,绝美如倾城的绝世珠宝。
“哼。”徐章收手,嘴角溢出鲜血。失去了蓝光依凭的沧浪幻浮珠也掉落在地。
“这是什么法宝,我竟无法炼化!师叔没有骗我,这法宝我确实是只能用一次。”
徐章脸色阴沉,捡起沧浪幻浮珠,向寒烟门外走去。无法再想之后的事怎么样,徐章现在第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宋悦,然后杀了他。
“徐章道友,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宋悦从容地站在寒烟门外,对刚刚出门的徐章拱手。
徐章出门,第一眼看见宋悦,惊愕地呼吸几乎停滞。徐章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宋悦会直接来到寒烟门外对峙。
“道友这几日找我找得辛苦,我今日来见你,你就一句话也不说吗?”
“你胆量倒是不错,敢来这里。”
“若论胆量,我可不及道友你的十一,你可是……”
“住口,仙门重地,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徐章脸色煞白,宋悦做了让他最担心的事,“师傅听见,定然不会饶你性命。”
“哦,原来仙门的师长可以听见,那我就更要说了。莫少……”
“你可要想清楚。”徐章再次打断宋悦的话语,“无论你说什么,仙门师长是会相信我这个内门弟子,还是会相信你这个来历身份不明的人。”
“徐道友你的反应太激烈了吧。不错,我是身份不明,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但这样反而能证明我没有理由冒着生命危险栽赃你。”
“这又怎么样,这世上不可理喻的疯子多的是!”
“是啊。世界之大,也不乏有一些疯子,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使用丑陋的手段。比如说与自己的前途相比,别人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所以就算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也没什么吧?徐道友,你说呢!”
“哼,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怀疑我杀了莫少。在这一点上怀疑我的人不少,我告诉你,也一并告诉所有人,说我杀人的人,请你拿出证据来。”徐章咄咄逼人,针锋相对。
“徐道友这般自信,看来我今日无论说什么,都要死在这里。”
“你在仙门之外当众栽赃仙门的内门弟子,还想活命不成?”徐章拔剑,面带阴毒,“我倒想看看是什么实力能支撑你这般做?”
“仙门长老有眼,我今日所说,皆是实话,现在徐章想要杀人灭口,鄙人修为浅薄,还望仙长能出手相救。”
半晌,并无动静。
“哼,仙门长老怎么会信你的鬼话?你敢有损仙门尊严,今日便叫你命丧于此。”徐章心中大定,长剑拥簇着蓝色灵力,向宋悦劈去。
“刺啦。”火炎剑瞬间出鞘,无惧长剑的锋芒,二者毫无保留地撞上。
宋悦如今已两次蜕皮,身体素质非以前可比。即使徐章使用了一些宋悦不知道的仙门手段,这般纯粹地接触下,徐章也没有占了丝毫上风。
徐章拼命控制长剑的震动,手掌发麻,心中惊骇万分。昨日从宋悦手上逃回的弟子还说宋悦依旧不堪一击,只是有妖兽之助而已。可如今才过了一日,宋悦竟成长到了这般境地!难不成又在森林里得到了什么机缘不成?
宋悦手掌微动,火炎剑即恢复平静。这次试手,宋悦对《武帝策》的直接效果更加满意。
“不能再让他多活一秒。”徐章内心疯狂,直接拿出沧浪幻浮珠,全身的灵力尽数向里倾注,他要以此一击击杀宋悦。
沧浪幻浮珠灵光交汇闪烁,光彩奕奕,仿佛蕴含着随时可以倾覆天地的力量。
宋悦失色,下意识感到徐章手里的东西足以秒杀自己。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在沧浪幻浮珠光华亮起的那一刻,宋悦手中的火炎剑脱手而出,直直飞向徐章的头颅。
又是一模一样的情景,宋悦在赌,赌徐章不会以命搏命。
但是这次,也许是徐章力不从心,没能注意到宋悦的剑,也许是他不想再像上次一般软弱,而错过可以杀死宋悦的机会。徐章没有躲宋悦的剑,而是毫不停留地对着宋悦激发了沧浪幻浮珠。
沧浪幻浮珠的光柱后发先至,一路扭曲了视野,打向宋悦心脏。
按照寒烟门法宝阁那位长老的说法,只要还是处于灵海境的人,无论修为如何,都必死无疑。更何况宋悦还没到灵海境,只是褪凡期而已。就是宋悦现在蜕皮了两次,也是螳臂当车。
宋悦心中哀叹,但下手并无迟疑,直接捏碎花清婉送给自己的碧玉。
携有清婉二字的碧玉,就这么碎在了自己手里。宋悦有些惋惜,他想过很多,包括以后要是还能见到花清婉,就把这块碧玉还给她,然后矜持地说,你的碧玉我有好好保管,但还是要物归原主。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沫,未来完美的一次见面场景就这么被打破。自己强大,自信,细心,温柔的帅气形象就这样随着碧玉也碎成一块块。
宋悦无奈:世上身不由己的事真的多啊。
一抹淡碧色的能量罩包裹着宋悦,与沧浪幻浮珠射出的光柱接触。直至光柱全部湮灭,能量罩也并无一丝不同。
“叮。”飞至徐章头颅的火炎剑倒飞而出,徐章的身前,多出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人。这人仪态高傲,不怒自威,想来久居上位者之位。
“掌门。”徐章如获救命药草,跪伏在这位中年人脚下,“多谢掌门救命之恩,要不然弟子就要死在这个只会污蔑别人的小人手里了。”
被徐章叫做掌门的人颇为好奇地看着宋悦周身正在缓缓淡去的能量罩,忽然伸出手指。
一道比沧浪幻浮珠更为暴烈的白光从白衣掌门的指尖射出,快如流星。身后的徐章被压抑地几乎抬不起头。
碧色的能量罩刹时如平静的湖面被仍入一颗小石子,涌起阵阵波澜。但又很快平静下来。
宋悦与白衣掌门对视数十息,直至能量罩缓缓消散。
“敢问掌门这是何意?”
“刚才那一指,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教训,我寒烟门的内门弟子再不济也轮不到你来教训。”白衣掌门语调威严,不容置疑。
“我说徐章为何这般龌龊,原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白衣掌门皱眉,却没有再出手。
“掌门,他蔑视仙门,您一定要杀了他,以儆效尤。”徐章煽风点火,巴不得掌门顺手杀了宋悦。
白衣掌门回首怒视徐章:“你还有脸说,在家门口丢人现眼,还不跟我回去!”
徐章一下慌了:“掌门,不行啊,他……”
“纵使他有不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竟被人找上门来羞辱。”白衣掌门说完,一摆衣袂,腾空而去。
徐章脸色通红,一咬牙:“掌门,千万不能这样放过他,他身上有森林的大秘密。我听师弟们说,他被逼进入森林之后,再出来时已经可以控制森林里的妖兽。还有,他无门无派,也没有灵力,却力压弟子一筹,掌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掌门,机不可失啊!”
宋悦从徐章开始讲,便向后退,好似在堤防白衣掌门一样。
白衣掌门果然止住身形,回首锁定宋悦。宋悦转身就跑。
徐章急中生智:“掌门,按他所说,莫少死时他也在场,莫少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干系,掌门还是将他捉住,询问一番的好。”
“没错,你说的对。”掌门点点头,瞬息飞到宋悦身前,伸手按住了宋悦,“你身上有些问题还没弄清楚,你还不能走。”
“徐章说我被逼入森林,不就是承认了他杀了莫少吗?掌门你抓错人了吧!”
“明明是你杀了莫少,被我发现后逃入森林,有什么不对?”
“徐道友你的谎言如此智障,我若能杀了莫少,又怎么会被你逼入森林?我若杀了莫少,刚刚一见面你为什么不揭发,反而一个劲的解释自己?我若杀了莫少,今日跑到这里来送死又是为了什么?”
徐章心急火燎,口中却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话。
“你要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谁也无法拿你怎么样,可你为了要我的命,居然连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杀害同门的罪怎么也不会小吧!。”
掌门脸色阴沉,把宋悦的肩头捏的咔咔作响:“你未必也没有错,不急在这里攀咬别人。”
宋悦一声轻笑:“没想到修仙之人个个如此不堪,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可以什么也不顾。还整天高高在上,真是罔受凡人供拜。”
“徐章的错我自会处理”,掌门目视宋悦,嘴角下摆,“再侮辱我一句,此刻便让你的肩头碎裂。”
“别,仙长,可别。我无意冒犯掌门。掌门想知道的无非也就是森林的秘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尽数告知。”
“哼。”掌门松开手,“森林的秘密?你修为浅薄,能知道什么?”
“森林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有三座阵法而已。”
掌门眼角微颤:“你倒知道些。”
“我还知道森林里有一个祭坛。”
“祭坛?你没骗我?”掌门心跳加速,他带领着寒烟门在这里呆了许多年,对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都熟悉无比。除了这座森林,自己探索了多次,也无功而返。现在森林的秘密就在眼前,他如何不动心?
“当然。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带仙长去。只要仙长愿意放了我。”
掌门瞳孔有些扩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自然功大于过,我也不会再为难你。可是如果你是欺骗我,你的下场你也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