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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排练

第二天,早餐时间。

“唔……哥哥你起的好早啊。”

当孟芋一副迷糊的模样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看到的是桌上丰盛的早餐。油条豆浆包子烙饼,能铺满整张桌子。

听到妹妹糯软而慵懒的声音,还在厨房忙着煎蛋的孟砚回以笑脸。

“起床啦,快来吃早餐吧。”

“咦?这些都是哥哥买的吗?”

“是啊,快吃吧。”

“可是太多啦哥哥,我们两个人吃不完啦……”

“小芋还小啊,不吃多点怎么长身体啊。”

孟砚一边说着一边把早点猛塞到她面前,自己反而没剩下什么。望着哥哥和煦的脸庞,小女孩也生不出拒绝的心情。尽管才上高一,但是孟芋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了。自从双亲去世之后,她明显的感觉到哥哥发生了显著变化,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爱笑了。这让她有心安慰也无从下手。

明明也是自己的父母。

仿佛有堵厚厚的墙阻隔着,拥有相同境遇的兄妹之间的交流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那是一种欲言又止,想说却又怕触同而不敢说的心情。年轻的女孩部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就只能放任自然。

不过好在事情有了新的变化,自从几天前哥哥就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改变。

原来那个开朗阳光的哥哥好像又回来了呢……对自己的疼爱一点也没有少,倒不如说多到让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

但不管怎样,哥哥能振作起来都是件好事。身为妹妹的自己也不能拖后腿了呢……

孟芋暗自下定决心,以自己的方式不要成为哥哥的负担。

“等下我要出去一趟,中午可能不回来了。”

“嗯……”

看着小女孩欲言又止却又假正经的吃早餐的样子,孟砚感到非常好笑。

“我是去交谱子啦,之后可能还要排练一下,中午应该赶不及回来了。”

“啊?哥哥你把谱子写完了?”

少女惊讶地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对此孟砚表示不解。

“是啊,没必要那么吃惊吧。”

“可是……”

她当然知道哥哥被陷害的事情,也知道哥哥的谱子完全没法用得重新写。但问题是按照哥哥平时的速度的话不可能一个晚上就写完了啊。

除非……

孟芋微皱了眉头。

除非哥哥根本没写出来,就抱着自暴自弃的态度交谱子了。

孟砚也不知道他的妹妹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然他肯定会假装生气的说“不要小看你老哥我啊!”之类的喋喋不休。

冥思苦想了几分钟,少女眨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以稍微斟酌语气说道:

“其实晚点交没关系的……哥哥我们再……稍微努力一下好吧?”

看着少女如同小松鼠般可爱的模样,感受到了妹妹替自己着想的心情,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温暖。

他想起了前世养的那条狗,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异常懂人心。那是在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总会悄悄走到自己身边,借由舌舔以示安慰的好伙伴。

虽然把妹妹比作狗实在有点怪异,但在他看来都是一样重要的,不可失去的亲人。

他把手搭在了女孩的头上。

“小芋……”

“嗯?”

“你果然很可爱啊。”

“哥、戈各你说什么呢!”

突然一下子脸红的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也是这孩子的可爱之处呢。

孟砚由衷的想到。

度过和妹妹温馨幸福的早餐时光后,孟砚来到了学校内的排练室。和学校的乐队商量过后,大概会在这里碰面。

不过这次看来不仅仅只有乐队的人。

打开排练室的们,孟砚定睛望去,眼睛不由得眯起来。被声响所吸引,那个人也转头望了过来。一看是孟砚,脸上就毫不掩饰地露出滑稽的笑容。

“哟!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没想到是你啊孟砚!怎么?新谱子写好了?借给我参考参考呗?”

孟砚面无表情的拍开对方想要过来勾肩搭背的手,心中忍不住惊叹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和大家想的一样,这货就是暗算了孟砚的那个人——何明。

尽管之前把他当作好朋友,不过在发生了那件事后两人可以说就已经变成仇敌了,孟砚怎样都想不明白对方是有多大条的神经还敢亲热得和亲兄弟一样。

何明似乎也发觉自己是热脸贴冷屁股了,但他也不以为意。反而是呵呵一笑。

“不好意思哈,想要交谱排练还得等我做完,你就先坐在那里欣赏我的表演吧。哈哈哈!”

反正最后胜利的是自己,又何必去嘲讽败者呢。这只会降低自身的格调,沦为跟他们一样的LOSER而已。

“李亨哥,赵畅哥,这是我的谱子请你们看看。”

“嗯。”

何明殷勤地把自己的谱子递给所有乐队成员,而后者们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与和孟砚交谈时的趾高气昂不同,在雪豹乐队面前,何明的姿态无疑放得很低,给足对方面子,点头哈腰无一不照办,就这样似乎乐队成员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这也是当然的,身为学校内的知名乐队,无论怎样也不会看上这种沦落到复活赛的小脚虾。他们只想赶紧完成这个任务,拿到自己应有的积分奖励。

那何明递过来的谱子,李亨随便一扫就发现了几个狗屁不通之处,当然他也没说什么。他还没好心到提醒对方。

能不能发现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通过几次的磨合,乐队成员大致熟悉了谱子。

这个人果然没有才能。

看到对方改编的歌曲就知道了。

《飞向旷野》

这本来是一首大气的,抒发个人雄心壮志,不畏艰难险阻勇往直前的励志歌曲。可是被这个人改成了一首小家子气的歌曲,原先那种大气磅礴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

失其魂,还不得其形。

李亨暗自摇了摇头,想要赶快结束这种折磨。同时他的眼睛望向了还在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男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突然想起还有一个。

如果也是同一水准的话……

抛开纷乱的思绪,李亨重新投入到排练之中。

哼……菜鸡互啄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我管他们作甚。

另一边,在台上听着他们排练的孟砚也在冷笑不已。如果只有这种水准的话,那何明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前世好歹也算得上知名音乐人的自己,旋律一如而就知道何明的改编是有多失败,相比之下,我拿出那首歌来对付他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啊……

大材小用让真正懂音乐的孟砚心疼不已,不过所幸像这样的好歌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怕见底。

想到这里,孟砚打着哈欠,开始安心闭眼休息了,昨天写谱子写到了半夜,今天又早起,所以现在还是困得不行。

何明一声又一声高亢的将歌词喊出,音乐达到高潮然后迅速归为平静。驳杂的鼓点和琴弦音点缀着结尾,宣告整曲的结束。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么多遍下来,这次的效果算是自己最为满意的了。何明看了下手表,估计大概今天到这里就好了。对乐队成员道了声“辛苦了。”然后开始收拾东西。这时他正好看到坐在凳子上熟睡的孟砚,他本想和对方大声招呼再走,不过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那种坏心思又作祟了。要说刚才热脸贴冷屁股他没点火气是不可能的,现在似乎是报复对方的好机会。

哼……正好让他吃点苦头。

这么想着,何明离开了排练室。

“亨哥,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么?”

“没有,还有一位选手的谱子要练。”

“选手,哪里?你是说他么?”

接过赵畅递过来的一瓶水喝了口,李亨循着对方所指看去,不禁拉沉了脸。他朝着对方走过去,想要推醒对方。

“喂,这位同学赶快醒醒了。”

我们辛辛苦苦在帮你们排练,结果你倒好,在旁边睡得够香!

这么一想,手上的力道稍微大了点,使得对方差点摔了。当然效果很好,那个人一下就惊醒了,不过似乎还在犯迷糊。

“啊?轮到我了?”

乐队成员都忍不住笑出声了,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奇葩,等人练歌都等到睡着。李亨也强忍额头狂冒的青筋,口气稍重的应了一句。

“嗯!到你了!”

然后那个男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那就快点开始吧!”

说着把准备好的谱子迅速递给李亨,率先跑到台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李亨暗忍恼火,这个人……搞得好像是我们拖时间一样。

他嘴上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动作倒是放慢速度。

不给他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孟砚看到对方的小动作了,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这次错在自己。

“总之你们先看谱子吧。”

哼,一个吊车尾编的谱子能好到哪里去。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也对这份谱子有些轻视。不过等他真正翻开之后,眼前顿时一亮。之前那套随便的态度也收了起来,攥住谱子的手也捏紧了。

“嗯?”

对于李亨的反应孟砚早有所料,孟砚在心里也是暗自发笑。

哼哼……我就不信这首歌征服不了你们这些见识短浅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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