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惊,仿前世今生,恩怨离愁去不得;
白鸽信,传三山五岳,点化传授求不得。
-叶不沾身著-
“报,太子殿下。郑军已兵临城下。”一侍卫慌慌张张的进入金鸾宝殿禀报道。
“报,太子殿下。郑军已攻破城门,守将樊润被敌军所杀。”
“报,太子殿下,敌军已攻入王宫…”
随着一声声的战报传来,随着一位位将士的离去。身座高堂上的太子殿下却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兄弟的离去却无法挽留。
战争至最后一刻,郑国大军已到太子殿下眼前,瞪大了眼睛…
呼呼呼…痈剐从床上醒来,大口喘着粗气。对于痈剐这样的高手来说,气息应该是相当平稳的,怎么会如此?
痈剐喃喃自语道:“只是个梦罢了!”
石蛮此刻也起床了,不知道怎么的,虽然睡得是茅草还有石头膈者背,但却睡得十分的香,美滋滋的。
收拾好行装,出了山洞。痈剐吹了一声口哨,清脆悠扬,不大一会儿,一只白鸽便飞到痈剐的肩头,只见痈剐放了一张纸条于白鸽脚下的小竹筒里,便又展翅飞翔远处,不见影踪。
深山里的空气清爽,石蛮觉得特别的精神,一想到要去学武,不,是学文吧!就有一股子使不完的力气,激动的上蹿下跳,嗖的跳上一颗裸露的大岩石上,高呼:“外面的世界,我!来!了!”
痈剐笑笑,失神似看见了故人。过去的过去,自己又何尝不是那般……
石蛮跑到阿黄大大的耳朵面前呢喃道:“阿黄,我们便要远行了,但不管前途多么危险,我们哥俩自然也要并肩前行…不过,貌似你比我脑袋还高啊!”
不知情者见之,定以为石蛮在自言自语。
一壮一少一牛溅着小溪,欢声笑语往远方行径而去。
…
白鸽乘着清风,舞着双翅。穿梭山野,嬉戏白云。似乎是识得路一般,如一只飞梭的利箭驶向未知的地方。
高耸入云的山巅,只闻一声鸣叫,白鸽挂在枝头。不大一会儿,一个老头子踏着枝桠,走着诡异的步伐,若腾云驾雾,眨眼一瞬而至。左手一拂,白鸽上的信笺便是脱落出来,似飞般到了老头子的手中。此人间仙境,这人又是仙风道骨,用的手段又是若仙术,到底是何方神圣?
缓缓拂开信笺,老头子低头呢喃:“老头子:
泰山一别,二十年未见。痈剐深感愧疚,您对我有点化之恩,又有师徒之宜,不过痈剐二十年不曾见师,不敢贸然称呼师尊,故叫一声老头子。
老头子知我在世何愿?今日得幸,寻得故人遗子,本该就此隐去,天下再无痈剐之人。但因孩童年幼,且痈剐尚还有事要做,固暂且苟活于世。
吾不愿让其再重蹈覆辙,不欲教武,但必习其文。思索良久,放眼今天下,论腹中经纶,点化传授之功何人能与您老相提并论。故欲送子来拜山,望传授之。
痈剐遥拜。”
老头子便就是一览大师,寂静的山巅,传来一声声抽涕只身,只见早已白发苍苍的一览大师,禁住的流了两行清泪。或是以为不妥,不大一会儿,袖袍一挥,满目便又重归清爽,又是一副气派高人,脸色也隐隐有些兴奋。
…
且说痈剐与石蛮二人还有一头牛,已经出发了。泥泞的山路在痈剐的脚下犹若无物,看似缓慢却行速飞快。但石蛮尚只达痈剐肩膀之高,步子本来就小,平常速度已然是吃了大亏,何况这神妙之极的速度,石蛮狂奔起来,都只能是刚刚跟上。至于阿黄,本身就是一头拥有灵智的牛,这泥泞的山路与田间的泥地熟更加的困难呢?所以阿黄也只是迈开步伐小跑而已。
奔跑只是一时提速,圣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石蛮如此疾奔小半个时辰便是吃不消了,但心中有一股气,撑着那一股子气又跑了一刻钟,终于是累到不行了。
使出最后一口气对痈剐说道:“大…大叔,我们歇会儿吧!”
痈剐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坐下。其实原先痈剐就一直盯着石蛮,故意使出神行之步,其实就是考验石蛮的悟性如何。若有悟性,便可自己摸索这神行之步的妙法,从而跟上自己的步伐。如此有悟性便可以教授他一点武功。
若是实在不行也可以早早的向自己告之休息,但是这样缘法就此失之交臂,但也是与自己的初衷相符,不让石蛮再牵扯是是非非。
但痈剐万万没想到,这石蛮既没有领悟这步法奥妙,又没有及时叫停,硬生生的随着自己的步子跟上了大半个时辰。
痈剐得出个结论这石蛮悟性一般,但是毅力却是非凡。这倒是令痈剐哭笑不得,但此刻却是可以打消传功的念头。
石蛮休息一会儿,便主动叫痈剐前行,倒是令痈剐一愣。痈剐照样是那般步伐,石蛮依旧疾追。一面是神情潇洒,步伐飘逸的高人,一面是满头大汗,步伐凌乱的小屁孩在追赶。不过如此,倒是令痈剐心中难得的平静,只有充实才能暂时的忘却那些烦恼。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商丘那畔行;风一更,雨一更,欲成大侠梦不成。
痈剐在行路之时,也多多少少的说了此去的行程,首先便是要去这座天下闻名遐迩的商丘,又称隧原。历史悠久,为始祖隧氏发源地,且世事更迁,沧海桑田,经历过灾难,但却愈发的勃勃生机。
商丘,顾名思义,乃是天下商人聚集之地,肥沃通达,商人往来,贵族齐聚。万千高楼大厦,八方金碧辉煌,仿佛若人间仙境,蹋之世外桃源。
有利必然有弊,如此名与利合聚,若是比作一盆沉淀着污泥清水,平常一派和气融融,来往有礼,但是私底下却是勾心斗角,稍一慎便会搅浑污泥。痈剐自己都说在那卧虎藏龙之地,尚需小心,叫石蛮自己呢?
石蛮听的一颤一颤的,吓得老老实实的。
…
一路的奔波,终于是到了商丘地界。其中,石蛮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越靠近商丘,这大街小巷便是愈发的热闹,人来人往。
此刻还没有真真正正的踏入商丘城中,只在外围,但是已是令石蛮大开眼界。远不是那桃园镇可以比的,仅是外城便已称得上富庶肥沃,皆是拔地而起的二三层楼,来往行人步履匆匆,更有甚者,花枝招展的美妇在春楼外叫卖着,街道两侧的商贩吆喝着,称兄道弟的行人勾肩搭背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从小在王家村坐井观天的石蛮感到新奇,感到不可思议。步伐便得缓慢,呼吸变得沉重,眼神变得迷离。像是沉迷于其中的感觉,不能自拔。
世人或多或少的认为自己不喜欢金钱,但是这种东西又不得不使我们沉迷,痴醉。尤其是一直处于底层的人突然越居人上,见到了以前敢都不敢想象的,最最使人深入其中。但是这种情况陷进去容易但出来可就难上难了。
故常言道:人生犹如登山,上山容易下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