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风雨几多愁,山雨欲来风满楼。往事如斯难回首,故人相逢应不识。
~叶不沾生著~
落日余晖下,大雁南飞。
清风拂面,几缕发丝摇曳。一览略显无奈的摇摇头,缓缓的走上前几步,有些萧索。
似是不约而同一般,伯疑嘴角上翘轻蔑一笑,不知在笑自己还是一览。迎着斜风向上。
两人笑看这片战场,似乎已经与自己无关,置身事外。
山头上痈剐,南宫白等人也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局的诡异使得一览大师竟然和敌人笑看,令人琢磨不到头脑。
一道刀锋划破天际,又是一片残垣断壁。韩人言与墨瞿的四周几乎没有生机,古松倾倒,溪泉浑浊,百花凋零,犹如这些生灵的地狱一般。
然后造成这一切的两个魔头浑然不觉,倒是越战越酣,越战越勇。再这强有力的碰撞之下,倒是相当的吸引眼球,这是力与力的碰撞,这才是真正的决斗!
虎喷军士身披黄金甲,手持利刃。但是在修行者的眼中,这些普通的将士不过尔尔。纵然使出浑身解数,怒发冲冠也不过跳梁小丑,实在翻不起什么波澜。
可惜蚍蜉想撼树,螳臂想当车。少不了一些想要不自量力,自寻死路的人。虎喷军斗志昂扬,眼见自己又重新能够掌控自己的力量,立马又抖擞了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冲向一览,可惜一览又是轻轻的挥一挥衣袖,黄沙漫天卷地袭来,不知几多将士被拍飞在地,再也不能爬起来,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即将变成地狱的地方。
而后黄沙流动,竟幻化做了人形,有四肢,五官,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些虎喷军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四散奔跑,喊声漫天。
“救命啊!”
“鬼啊!啊~”
伯疑眉头一皱,对着一览讥笑道:“三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不,应该说越来越无耻了,只会欺负毫无抵抗力的普通人吗?”
一览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淡淡说道:“我早该想到是你,若不是你那二公子幽牧又怎么可能登上郑国之君。“
伯疑嘲笑道:“倒不是我想让幽牧即位,而是顺应大势,而如今大势所趋之下自然是幽牧即位。当然,为了杀你,自然也要借势。”
一览自嘲的笑了笑,嘴唇竟然有一丝干裂:“伯疑啊伯疑,真真是可笑。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吗?”
伯疑瞳孔猛的一缩,整个人变得很恐怖,阴沉的吐出几个字来:“说,你到底当年做了什么?”
一览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也很痛苦,最后缓缓说道:“当年一事,我当时也是被柔儿蒙在鼓里…”
“呔!”伯疑恼怒:“不许你这么说她。”
生生被打断,就是泥人也会有三把火,一览喝到:“想听就别说话。”
这次不知怎的伯疑竟是没有反驳,或许是知道再贸然发火致使一览真不再讲下去。
一览酝酿好了情绪,接着说道:“当年你我二人准备以实力定胜负决定谁放弃谁继续留在柔儿的身边。毕竟我们那时都有傲骨,说着君子坦荡荡的话语。为此,我们开始了战斗。
于是乎,我们事无大小都以为争,互相各有胜负。直到那一次,柔儿突然对我俩说,她喜欢我!”
这下伯疑忍不住碎道:“你放屁,当时肯定是你耍计。”
一览蔑了一眼,竟是不说话:“现在还纠缠这些干嘛!直到那一天你离愤出走以后,到了晚上,柔儿才告诉我,她得了一种不治之症,乃是先天绝脉九阴。”
伯疑顿时恼怒以及难以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柔儿她一直都好好的,一定是你骗我,一定…”
一览:“你住嘴,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现在还骗你作甚。你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一伙层出不穷的黑衣人,柔儿当时就是被其中一人打伤,导致激发了九阴绝脉。我眼睁睁的看着柔儿一天天消瘦,手上的黑线蔓延到胸口,我,无能为力。”
听一览这么一说,伯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记忆就像是一副画卷一般越来越清晰。有段时间,总是有一群悍不畏死的黑衣人前来刺杀,好几次的命悬一线使得伯疑记得非常清楚。那个时候可以指挥一群死士刺客非那个组织“刺”莫属,奉行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出手必杀。
很显然那伙黑衣人是来刺杀殷柔的,很快伯疑便把所有事情连在一块儿。当时死了几批刺客之后,便没有再被追杀,当时还以为他们怕了,现在想想可能当时的确有点畏惧,但归根结底“刺”早就知道殷柔命不久矣,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如何证明一览说的不是假话?伯疑疑虑重重。
一览道:“柔儿被我葬在屋后的小池塘里面。走的时候,她说她想像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说她想像出水芙蓉一般,她说她想念我们三人一起的时光,永远永远…”
一览被自己感动的要哭,伯疑心绪也被这几句话带入了无边的痛苦。
一览借助高亢的情绪:“伯疑,若是你杀了我可以解除你心中的戾气,那我成全你!”
那我成全你!我成全你!成全你!
如同回声般响彻在伯疑的耳膜,一遍遍的刺激着他的心。似乎来这里毫无目的,似乎自己没有了立场,似乎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两人的周围像是一潭幽澈的死水,寂静可怕。想对而立的瞬间,便是永恒。一览在赌,赌伯疑能够回头;伯疑在思,他明白其中关跷,岂是不知一览在拖延时间,只不过,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当年的事吗?当年耿耿于怀,现在吐真言知真凶,再纠缠不清似乎没什么用了!
于是乎,伯疑深深的凝视了一览一眼,淡淡的说道:“人言,走!”
于是乎,两方人马都为之一愣,停止厮杀。韩人言疑惑的看着伯疑,后者朝他点点头。不疑有他,立马集合剩余的残兵败将,扶起死伤的尸体,一步步的随伯疑离开了白云山。
显然墨瞿没打够,骂咧咧道:“小子,有种再来三百回合。看爷爷我不教你如何做人。啐!”一览不说话,只是平淡出奇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时,躲在草丛准备待时而动的痈剐等人才跳将出来。尤其是两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倾城公主和云衣裳意犹未尽的说道:“什么嘛,还以为有好戏看,没想到是这样~”
痈剐对着一览说道:“师父,未曾见到石蛮呢?”
未待一览说话,墨瞿已经抢先一步说道:“痈小子,石蛮那臭小子已经下山去了。”
听到这个结果,痈剐点点头,不言语。众人相互寒暄几句,随后加入到重建白云山的行列,毕竟现在满目疮痍。
……
繁华的商丘,发生了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那便是堂堂的端木公子所住的端木府被弄的粉碎,里面一百二八口人无一幸免的惨死在了端木府,但是唯独不见了最重要的一人,那便是端木凌!
自然,不难猜测,这是郑室国君幽牧所为。那件轰动诸侯,郑国士大夫端木易容反叛一事,早就人所共知了。当然,就算是这堂堂商丘,五国共处之地,也不能使得端木凌难逃厄运。
乱世,难安。
谁都不知道,在商丘的北城之处,建立起了一个不起眼的商铺,号“解人居”。
默默无闻,小事一桩,在这诺大的商丘之地,谁会关心一个小店铺的兴起!
解人居内,一个身着黑色袍子,脸上带着獠牙面具,令人不寒而栗。他发出阴森的笑声:“哈哈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