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往事,是宿命吗?可以如烟吗?
天下的雨水,是眼泪吗?可以拭去吗?
-叶不沾身-著--
战火冲天,硝烟弥漫。史上浓重笔墨的平城之战,正在上演。
郑军势如破竹,相反楚国危在旦夕。各路诸侯观望,竟无一国派发援兵。楚国兵败如山倒,但其太子痈宁死不降,三千楚军殊死以战,憾不畏死。
只见,痈太子身披红巾,手持利刃,脚跨白驹,一次次的杀退进犯的郑军,周围全是尸体,流血漂橹。以至疯狂的痈太子杀的昏天黑地,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让他不倒下,是仇恨吗?
一人一枪于敌军千万穿梭,如入无人之境。来之人脚点人头,飞也似的来到已经杀昏头的痈太子身旁。只见这人怎么这般与石蛮相似,他便是一代战神石掷石天高。白袍上染红了血渍,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但是神采依旧奕奕。
太子痈咆哮:“是谁?谁阻止我我便杀谁!”
石掷也吼道:“痈剐,是我石掷。”
痈剐定定眼神,瞧了石掷好久方才认出,随即眼眶喷涌,像是决堤之水哭泣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楚国在我手底下亡了,我愧对…愧对列祖列宗啊!”
石掷甩出长矛钉死一个郑军,带着红红的眼圈:“大势已去,楚国不存。复巢之下,难有完卵。”
痈剐使劲摇头:“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石掷:“由不得你不相信,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死!”随即不知何时石掷竟然握住了痈剐的利刃,捅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鲜血迸溅,石掷带着微笑,痈剐难以置信的呆住,整个画面凝滞。
…
石蛮一跃从床上惊醒,吞着唾津,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思绪乱入麻:我这是怎么了,做噩梦吗?这便是石蛮上长白山的第一个晚上。
一览大师在外面定坐思考,正所谓:吾日三省吾身,可以为师。现在就在做这件没意义却又有意义的事情。
石蛮见天光大亮,登时下床出门,拜见师父。一览闻声睁眼,淡淡道:“君子知礼,着装整洁。”
石蛮小眼瞪大眼,不明白什么意思。一览恍然大悟,咳嗽两声:“就是叫你注意边幅,把衣服弄得干净再出来。”
这下就明白了,石蛮钻进自己昨日连夜打造的茅草屋,自己捣鼓起来。
…
一条黄沙漫天的小道上,奔驰着两匹骏马,马上俨然是痈剐,令一位便是商丘三奇之一的南宫白,两人这是往哪里去呢?
痈剐:“离郑国国都丰都还有多少行程?”
南宫白:“以咱们脚下的千里马只需再行半日足矣。”
痈剐原先没到时有些着急,现在反倒犹豫患得患失起来:“那你墨家游侠消息可靠?”
南宫白轻蔑的笑笑:“绝对可靠,今天下郑国称雄,但论消息灵通却也不是我墨家的对手。痈剐你就放心吧!莫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痈剐对于南宫白的讽刺毫不在意,只点点头,两人便又绝尘而去…
话说昨日,端木凌与痈剐密谈。
端木凌:“痈剐大哥可知那倾城公主如今如何?”
痈剐听到倾城二字内心没来由一紧,但表面上依旧说道:“倾城如何?还被那郑国皇帝关着禁闭吗?”
端木凌面露哭丧:“痈剐大哥只知其一,焉知其二。若是紧紧关紧闭也就罢了,听闻郑君下令倾城公主与匈奴和亲,嫁于那匈奴王子为妃。”
痈剐急道:“然后呢?”
端木凌:“痈剐大哥还不知道吗?倾城公主之心,有地位的人都知道,皆心系于亡楚太子痈身上,自是不愿。但是泥人也有三把火,郑君一忍再忍,终是爆发,关她在冷宫给她三天时间,若是不愿就当再没有她这个女儿。”言下之意,便是让倾城这个人消失。
痈剐立马面露怒意:“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如此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作为政治立意的牺牲品,这郑君到底要贪心到什么程度,难道要全天下的人都臣服于他的脚下吗?”
端木凌点点头,同情的说道:“可不是,人要是贪念一起,便永无止境。”
痈剐呆呆的坐在梨花椅上,良久半响:“说吧,以你的消息如何才能营救得了倾城?”
端木凌见被识破,在痈剐的耳边窃窃私语。语罢,又说道:“痈剐大哥一人独去,怕是凶多吉少。我端木推荐一人,可为你添拳脚。没错,就是墨家的南宫白。”
于是乎,痈剐和南宫白便登上了依旧倾城公主的路上。虽不知南宫白为何要去,但看样子是不情愿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痈剐自己是非去不可,不仅仅是为了营救,更重要的是他欠了她一辈子,这一次,该做出个结果了。
…
话说十二年前楚国灭亡,但楚国遗脉尚存。太子痈被五花大绑,绑于郑国朝堂之上。天下之人皆揣测预计太子痈也难逃一死,但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太子痈居然大难不死,被人救走了。
痈剐仍记当时被大哥石掷的死所震惊,晕死过去,再一睁眼,已到敌国朝堂,鏖战的兄弟们皆已为国捐躯。痈剐一时难以接受,只愿一死尔。
郑君高居金鸾大殿之上,睥睨苍生的望着朝堂众人,以及被绑的痈剐以及一干俘虏。
忽的,一俘虏抱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说道:“郑国国君在上,楚国士大夫廉相如拜见。我楚国愿臣服于郑国,岁岁进贡,奉为上主。”
郑君觉得好笑:“枉你还是士大夫,该你楚国灭亡。当一个人可以获利全部的时候,会在乎你这点蝇头小利吗?”
廉相如:“不会。但是若是以大王之德,赦免郑国,必会天下闻名,于大王是百利而无一害。况且我郑国愿奉上石掷头颅。”
郑君突然勃然大怒:“你廉相如已经是我楚国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和我对谈,正所谓成王败寇。你做好被杀的觉悟吧!哈哈哈!”
廉相如脸色大变,心道石掷什么都算到了,千万算掉了这郑室国君竟然是一个市井无赖,不讲名声。我命休矣。
当事人痈剐傻傻的望着这一切,似乎与自己毫无关系。
廉相如愤愤的说道:“那么就算楚国灭亡,但希望郑君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太子吧!让他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吧!再也不会与您构成丝毫的威胁了。”
郑君冷笑:“你还不明白,你,包括郑室的余孽都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廉相如无计可施,大气,一下吐出三升血,暴毙而亡,血染大殿,气氛有些凝滞。众人皆以为痈剐在劫难逃,却没想到那时年仅十三岁的倾城公主却突然跑出来,以剑托颈,锋利的剑刃入皮三分,留了了一道溢血的血痕,似乎下一刻便可身首异处。
那时多么惊心动魄,小小年纪的倾城公主,哭泣的对着父王说道:“住手吧!父王,痈剐他是无辜的,放了他吧!若是不放,女儿宁愿一死。”
是时候,群臣大乱。郑君皱眉随即展开,心想自己来个缓兵之计,随后生米煮成熟饭。哈哈。于是遂了倾城的愿,将之痈剐打入天牢。
后来结果是当晚居然在重重密布重兵的天牢,让人将痈剐劫走了。郑君大怒,下令将心爱的女儿关紧闭,不得允许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