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韵芷好笑的道:“澈,别傻了,一切不见得全为你,他们总不能一辈子以色侍人,一辈子犬马声色,那不是正常人想要的生活,当初,我是不忍见他们二十出头年纪便遭人遗弃,遂自动的当起当家,那些银子够他们享用半生,下半辈子得要他们自己掌握”。
探花郎也为黎韵芷不平遗憾,主动的请求:“黎,。。。黎当家的,你们现下身无分文,不如到我府上,也可,,,”
黎韵芷摇头制止:“大人,你凭什么以为女皇不会迁怒于你?再贤明的皇帝也会顾及脸面尊严,她能隐忍到如今已不易”。
探花郎心中虽明知,但仍着急,“我拼却这官不做,我也,,,,”
黎大声的阻止,不让探花郎说下去,不让他更加的失意难堪,“大人,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的心意,韵芷明白,韵芷什么都明白,不要再说了!我们永远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摒弃了男女之爱,失去一份美好的遐想,安定了一颗年轻无悔的心,黎韵芷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不会再有其他的痴心羁绊,她诡异傲然的笑着,轻轻启动乐章般,华美言颂:
滚滚红尘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
黎韵芷漫步游离,或轻身微步,或快意旋转,或动情处与游涟澈媚眼相视,或厌世般欲走还留,此刻,黎韵芷是狡猾深情,悲恸,遗世孤绝的,眸光流转看透世人百态的清明。一曲舞罢,唱罢,黎韵芷恭候大人物的到来。
花棕深处,缓步走近一人,威严的逼视探花郎,在游涟澈面上停驻片刻,随即长久的打量黎韵芷。她虽是平常服饰,遮掩不住身为帝者的华贵强悍,许久之后,她才轻声叹息:“朕此时才知,原来世间还有你这样的女子,你明知游涟澈和朕的关系,胆子到不小”。
黎韵芷呵呵大笑:“我的胆子一向很大,至今世间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不过,皇帝陛下您刚才审视澈的样子,无半分依念爱慕呢,反倒对采花郎的关注,在意多一些”。
女皇面色一紧,被人看破心事的不甘,愤怒!
黎韵芷又道:“青龙国至今为止,为数不多的女皇帝,统共只有三位,你目前还算干的不错,只是气量小了些”。
女皇被黎韵芷轻慢审视的语气激怒,什么叫‘目前还算干的不错’,好似东家派活给伙计一样,这天下是她黎家的天下,容不得旁人看轻,垢辱!
“大胆,谁容你如此放肆?来人,将此人与游涟澈一起拿下,发配地牢”!
黎韵芷和游琏澈在探花郎不断叩地求饶声中,被大内侍卫带走,独留下痛心急怒的探花郎和神色莫名,盯视探花郎的女皇!
不一会,黎韵芷和游涟澈身处抬头见月光,低头见蟑螂的牢狱里,游涟澈不见惊慌,反而两眼冒星星的望着黎韵芷,显得异常兴奋。
“黎,刚才你唱的歌真好,你是专为我而来,是吗?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即便现下立刻要我死,我也甘愿!”
“小傻瓜,谁要你死!等着吧,你等着女皇三催四请的请我们出去,我不仅要她好鱼好肉的招待,还要她连喊数声‘老祖宗’,我进来容易,她请我出去可难”。
游涟澈此时一颗心都奉予黎韵芷,不论黎说什么,他都会相信,月光光,地蟑螂的牢狱里,一点都不觉阴寒可怕,反觉从未有的安心知足,温暖。
第二天,游涟澈发现气氛不对,如临大敌般的郑重气息盈绕,中午时,女皇慌张的领着探花郎来到监牢,他还惊异的发现,女皇‘噗通’一声跪地求赎,捧着在黎韵芷住处搜寻到的金牌谕令,口称:
“老祖宗”!
黎韵芷不为所动,硬是和女皇等一干人在监牢里度过了一个不眠的夜晚,当然,除了黎韵芷一人睡得着,游涟澈也迷糊着不敢深眠。
如此三四天后,女皇焦虑的病倒,苦苦哀求老祖宗恕罪,还是游涟澈看不过,觉得女皇可怜,黎韵芷才松了口,入宫洗浴舒眠,女皇终撑不住,病倒床邸。
外人不知究竟,以为黎韵芷身怀异能,将女皇折服。待女皇病还没养好,挣扎着要去见老祖宗时,看顾的宫人告诉她,齐薇殿的两人不见,仿佛凭空消失。
女皇怔愣许久,放声大哭,打开代代流传的密画,画上含笑洒脱,仙家气质的女子,左右伴着九位绝世容貌的男子,女皇私下怨怪,这画里的女子哪里象老祖宗?不及老祖宗之万分一毫,害她白白错过生平最仰慕,崇拜,立志并肩的开国女皇,黎家的老祖宗!
她的脑子怎就不灵光?虽说拿了游涟澈当活靶,诱老祖宗出现,可她硬是没长眼,看走了眼,全是被探花郎害的,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深山密林里,一个小小孩童幼稚可爱,孩童细嫩的软语相问:“爹爹,为何娘亲的面容几年都没变?”
二十五六岁年纪的游涟澈自豪的对养女道:“**是专为爹爹降临世间的仙女,她永远不会老”。
黎韵芷在旁嬉笑:“那谁当初将我当女鬼来着?”
游涟澈一时面红过耳,与黎韵芷深情相视,连养女脱离他的怀抱都不自知。
女孩喜笑颜开的自在玩耍,即便许久后,见母亲红颜依旧,父亲白发苍鬓,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长大后的女孩只知道她的母亲是仙人,与爹爹深情相伴,救济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