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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年

第二天早晨,苏欣,羽儿,墨彩三人还未归来。

这明显出事了,昨天晚上就已经报警,但硕大的城市找不到她们的一丝痕迹。

然后第二天早晨,天还未量,警察们,再次出动。

大街上,一处围满了人,还未到血腥味已经传来。

将人群驱散,一副画面出现吴科长的面前。

一具无头女尸,断处还流淌出鲜血,鲜血流满了地面,背冲着他,背上几道伤口很是惨烈,深可见骨。

手的摆放位置很奇怪像是抱过什么东西。

“是两个孩子,科长。”一名警员凑过来说道。

“孩子?说明下情况。”

“是,死者是墨家族长墨石大妻子苏欣,两名孩子没有外伤,一名是墨石第三女墨彩,与一位暂住其家的少女身份暂时不明,已经被墨家的人领了回去。”

“墨家,又是墨家。”吴科长小声说道。

“科长,……上头让不要太过深入这件事。”一名警员凑在科长耳旁小声说道。

如果这件案在别处,吴科长恐怕会大喝一声‘胡闹’但这个地方一点不简单,几乎可以说是国家之间战争的缩影。

说白了,他们仅仅是一个摆设,真正出事他们根本无法插手。

虽然心有郁闷,但却无可奈何。

吴科长没有怀疑,交代几句,转身离去。

这件事情就这样草草了事。

………………

墨家,太阳高照,正是午餐的时间,硕大的长桌上只有墨石一人。

略显衰老的墨石,看着空空的座位,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是一幅让人感到凄凉的画面。

如一名年事已高的老人,墨石扶着椅子缓缓站起,原本挺拔的肩背弯了下去,脚步的声音与叹息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走廊之中。

墨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件事上出了问题,到底是谁在针对他们墨家,他想知道,却有不想知道,唯一的事实…………现实无法更改,至少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墨石不是当族长的料,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早早的将墨家交给了他的大子管理,虽然名义上他是族长。

他是凡人,只不过所在的位置不同,他想静静的过完一生,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

我看着眼前这个痛哭的女孩,感到有些可怜。

密林深处,羽儿摊在那个地洞前面,泪流如流水。

“啊!啊啊啊!!”她的嗓子早就哑了,但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每当停止了哭泣,她就想到了什么,然后将自己的胃酸吐出来(胃中早已没有食物)。

我不懂,我不懂她为何会这番举动。、

但我知道,她后悔了,心中的悔恨刺激着她。

这不怪她,虽然是间接的,但是身为人类她杀死了自己的亲人。

我忽然想到白,他到底怎样,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他心中有没有感觉,感觉会多么沉重,如果他没有感觉,早已血冷可能会更好些。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起来,她昏过去了,身体蜷缩着发抖,眼角挂着泪珠。

这幅画面多么熟悉,是在哪里?

啊!想起来了,是白,白被痛打一顿,然后在寒冷的夜里,被扔到外面,躺在干草堆上,然后干草被血与泪染湿。

我爬过去用我,不算温暖的舌头舔****的泪珠,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安慰方式。

她忽然一把抱住了我,抱住了寒冷的身体,在梦中更能表现出她的内心的软弱。

她是个孩子,是啊!她是个孩子,他(白)也是,他们只是孩子,我几乎遗忘这件事。

“沙沙。”忽然草丛中发出声音,我立马警惕起来,之间白(墨彩)出现,他没有开口,他抱起羽儿,在睡梦中的羽儿,紧紧的抱住了白。

………………

看到归来的墨彩与羽儿,女佣们如释重负,老管家也放下了心。

本来发生了那种事,就无比担心羽儿,而一眨眼的功夫她忽然不见了,正在上下佣人火烧眉毛的时候,转眼间墨彩也不见了,这实在吓到了他们。

女佣们接过羽儿,但羽儿紧紧抱着墨彩不放手,最后还是老管家轻松的分来了两人。

事情到这就可以放心了,但不可避免的羽儿的话越来越少了,与墨彩两人站在一起几乎是两具人偶、

事实上墨家真的寂静了下来,几乎可以说静的可怕。

两个如人偶般的女孩,一群低头做事的老女佣,一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女人,加上一个快速衰弱的男人。

加起来可以做一个鬼屋了。

唯有老管家仍旧。

不过比起墨家再次出事,外面传的更火热的是‘墨家大夫人苏欣为救两名孩子牺牲。’她就这样成了人人称赞的角色。

顺便一提哪怕苏欣的丧礼是墨家内部自己处理的,依旧有很多人上门拜访。

………………

过了一个月,一个夜里,一辆马车快速驶过,转弯消失在黑暗中,而没有人发现,墨家门口出现一个男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发现他是何时出现的,我被他的气味惊醒,无论他如何掩饰,我都不可能忘记他的气味。

恨墨敏感的让我害怕,转头向我笑道,也可能是我白色皮肤的原因。

我看了一眼恨墨,转头向墨家大宅望去,恨墨的出现就说明…………

白睁开了眼睛,月光的反衬下哪怕他带着彩瞳,依旧能看到红色的瞳孔,冷的让人害怕。

他拿起了他旁边的布娃娃,这自然只是个掩饰,里面充满了利器同时也是凶器。

他伸手要去打开门,然而在那之前门忽然开了,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一把撞向白。

白自然没有预料到,被撞开,那个影子反手将门锁了起来。

一个女孩,面貌极其可爱,一眼就能俘虏众人。

正是羽儿(墨彩),此时她站在门前,眼神那般坚毅,毫不动摇的感觉。

“让开。”白站起来,冷冷的说道。

“不让。”墨彩双手张开阻挡着白。

“…………”仅仅两句话,白从布偶中拿出一把刀,紧紧的贴在墨彩的脖子上。

“不,不让,就不让。”一丝凉意瞬间寒冷了墨彩的整个身体,她止不住身体的颤抖,话语都有些结巴,但她却站在那里。

“为什么。”白问向墨彩,语气中充满疑惑。

“不能,不能杀我妈妈。”墨彩看着白咬着牙说出来。

“你可以不去。”

“那,那也不行。”

“不行?”白手上的力度强了一下,墨彩的皮肤被刺破,流出几滴鲜红的血液。

“不…………不行。”墨彩颤抖的说出这句话。

“……………………”白忽然将手中的刀放下了,转身走了回去。

墨彩松了一口气,白转头说道,“那么什么时候可以杀,明天可以吗?”

这句话简直像是看玩笑一般,但墨彩看得出来,他没有开玩笑,这让墨彩打心底的发凉。

“二,二十年。”对于墨彩来说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时间了,试探的说道。

“二十年?是多长时间?”白忽然开口,他还没有年这个概念。

“也不是很长啦!哈哈。”墨彩看到了希望,急忙说道。

“诶??是这样吗?”此时白疑惑的样子才像个孩子。

“太长了啦!”忽然一个身影飞身从窗户中钻进,正是恨墨。

“墨彩,你是姐姐吧!怎么能骗弟弟呢!”恨墨笑嘻嘻的对墨彩说道,但墨彩却只能感到恐惧。

“诶?那是很长时间吗?”白依旧想着这个问题,对于恨墨的出现丝毫没有意外。

“很长,很长哦!足以让你长到我这种程度。”

“…………那太长了。”白对墨彩说道。

“十年。”墨彩开口道。

“再给你一个月。”恨墨一口咬定。

“不行太短了。”墨彩立马反驳,但是看到恨墨的眼神她却有些害怕了。

“一年,就一年,求求你,就一年。”墨彩心颤抖的哭了出来,站在门前不住颤抖。

“墨彩,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给你一个月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你这条命早已不属于你,乖乖的听话,恩!?”恨墨贴近墨彩,脸上充满微笑,但实在让人感觉不到温柔。

“不……”墨彩小声开口。

但恨墨岂能听不见,没有丝毫犹豫,拳头已经出去了,墨彩没有躲更躲不掉,紧紧的闭下眼睛,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但是预料中的冲击没有出现,墨彩睁开眼睛,只见拳头就在眼前,但是却停了下来。

恨墨没打算停下,他是确确实实的想给墨彩教训,但是却被白阻止了。

“怎么了白?”

“给她一年。”白的话震惊了墨彩。

“额!白,你认真的,一年可也不短,一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拜托你。”白认真的开口。

“拜托我?做为同犯的你。”恨墨感到可笑。

“不,做为你的侄子。”白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的开口。

“……”恨墨呆住了,我也呆住了,除白外都呆住了。

“呵,呵呵。”恨墨挠了挠头,“那就没办法了。”

………………

对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结束了。

墨彩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比起他的身份,他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帮助她。

白转身躺下,视墨彩与我如空气般。

墨彩,看着白的背影,忽然跳上了床,然后从后面狠狠的抱住了他,白动弹不得,但却没有开口,甚至身子都没有动一动。

此时,恨墨。

“恩~~一年,他真的能保护好身份,不被他人发现吗?”恨墨无比怀疑。

“对了!!”恨墨一拍手说道。

第二天,墨家收到一个信封。

致墨石:

家小姐没有给您添麻烦吧!近日学院开始招生了,为让您减轻麻烦,想着小姐也到了学习的年龄,作为金家人……(中间省略)………我记得您家还有一名女儿,年龄大概相近,两人同时上学也可有个照应…………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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