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七段剑如虹!”
怪人大喝一声剑指向那三人一指,七道无坚不催的剑气斩了过去。
“大地之盾!”
盾战士将手中盾牌在地上一顿,废弃角斗场的碎石疯狂的聚焦到了盾牌上,那本来只是车轮大小的盾牌现在变成了一道灰色的土墙。
“轰轰轰!”剑气撞到土墙上发出阵阵巨响,只是三击那土墙就布满了裂痕,当第四道剑气撞上之后那土墙完全的瓦解掉了。
那名盾战士也是豁出去了,他大喝一声“牺牲!”那面盾牌出现了金黄色的光芒,剩下的本来是斩向三人头颅的剑气却被强行的吸到了盾牌上。
“轰!”盾牌碎成无数碎片,连着盾战士的手臂都被轰成了渣,他本人也受到爆炸的波及,摇摇晃晃连退数步最后跪倒在地,他神情萎靡连吐数口鲜血,鲜血中带着内脏的碎块,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然而盾战士的牺牲还是为两名法师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火系法师的又一个法术已经完成了。
“炼狱火焰沼泽!”
熊熊火焰从怪人的脚下出现,绝高的温度将地面的石块都融化了,使得那里如同一片沼泽,一片火焰的沼泽。
“化为沼泽的亡魂吧!”火系法师狞笑着。
怪人骄傲的昂天笑道:“我曾是最强之剑,这种程度的魔法就想击败我吗?绝空绝我!”
怪人一使出“绝空绝我”,他的身体就变得透明模糊起来,那地面上的火焰根本就伤不到他,好像他的身体变成了虚幻。
火系法师听不到怪人的声音,可那精神系法师却听的清楚,他本最擅长控制自己情绪,此时他却露出了大惊的表情。他惊的不是神秘的“绝空绝我”魔法,而是“最强之剑”四个字。他知道如果真是那个人,别说是他,就算是魔法公会四方会长齐聚也只有死亡一途。
云渊问老吉克道:“吉克大人,什么是最强之剑?”
“呃,那个就是说最强的剑士吧。”
“最强的剑士应该是很有名的人吧,他叫什么呢?”
“这个嘛,那种存在确实应该是世界闻名的,只不过这个称号有好多年没有出现了,因为没有人配的上这个称号,而且那个称号在某种意思上来说有着背叛的意思。因为上个有这个称号的人实在是太强了,而且他做的事也太让人痛心。”
精神系法师表情不断的改变,惊恐,怀疑,希望,愤怒在他的脸上交替变换。忽然他大笑起来,“你不可是那个人,那个人早就死了,而且他要是活着早将我们像狗一样的杀掉了,怎么会像你这么费事,就让你看看我压轴的绝招。”
“呼!”精神系法师正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觉得耳畔荡起一阵微风,他看到面前自称曾是最强之剑的怪人正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指。
精神系法师的眼睛瞪到了极点,他紧握法器的双手都渗出了冷汗,他迅速的查看自身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他紧绷的脸也慢慢的松开了,“哈哈哈,你果然是唬人的,我没有事,我没有事,如果是他我早就死掉了,哈哈哈。”
就在这精神系法师好似劫后余生一般的大笑的时候,他感觉身边传来了好像枯叶碎裂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那名火系法师的身体正在渐渐的碎裂,好样被揉碎的枯叶一样随风凋零。
“必,必杀之剑!最强之剑,大道至简。”精神系法师声音颤抖的说出那怪人招式的名字,那个只存在传说中的名字,此剑一出必死无疑,死相就像这名火系法师一样,身体凋零破碎,诡异非常。
精神系法师善于控制人的精神情绪,更擅长观察人的情绪,虽然他被那招“必杀之剑”吓破了胆,可是他还是看出了对面的怪人精神有些萎靡。
“对,一定是的,我有赢的可能,必杀之剑是最强的剑招,也是最强的破魔之剑,使出这一招要花费相当大的代价,从那怪人的表情来看他也不好受。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此时出手就是我取胜的关键。”
“不要小看精神系魔法啊。看我的绝技思绪夺取,我不但要绞灭你的灵魂,更要窥探你这必杀之剑的秘密。”精神系法师狞笑着,他将手中干枯头颅举了起来并发出一声诡异的啸声。他的啸声引起了那干枯头颅的共鸣,那头颅也张嘴嚎叫起来,在他嘴中衔着的那颗黑色珠子发出了黑色的光芒,黑色的光芒凝聚成一条黑色的手臂抓向那怪人的头颅。
怪人没有闪避,他在使出那必杀一剑之后确实是消耗甚巨,若是以他以前的状态,就算连出三记必杀之剑也没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只出了一剑而且威力还不及以往的一半,他现在就感觉浑身的经脉好似撕扯一般的巨痛。面对着那条黑色的手臂他根本就没有能力闪避,任那黑色的手透过自己的头骨进入自己的大脑,可是他的脸上却显得很平静,好像是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哈哈哈,谁中这招也没有办法脱身,我将体会你的经历,偷取你的记忆,拥有你的知识!”精神系法师的表情更加的扭曲了,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忽然精神系法师发出了痛苦的悲惨叫声,那种惨叫好似经历着人间的炼狱。
“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不想经历你的经历,那太痛苦了,太痛苦了。”本应是胜者的精神系法师痛苦的哀求着。
“哈哈哈,你不是想要我的记忆,想要我的知识吗?想要夺取就要先共联,想要存取别人的思绪,就要先要经历别人的痛苦,你这一招我很了解啊。你从我记忆里应该可能看到吧,我曾有一位相当强大的精神系法师好友呢。”那怪人明显是中了魔法的人,却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痛苦,只是眼睛里流下了两行眼睛,神情有些怀念有些悲伤。
“再经历一次那一切,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种痛苦我早就习惯,那能带给我的只有悲伤吧。”怪人喃喃的说道。
“你,你果然是他。”精神系法师说出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就不再动了,就像那些旅馆前死在他手里的人一样。
怪人没有动,像是在怀念,像是在悲伤,他时而微笑,时而流泪,他伸出手像是要挽住谁的手,可是却空无一物。
怪人收敛情绪,慢慢的转向老吉克和云渊的藏身处,老吉克一见冷汗都流下来了,他心里清楚,无论是那名盾战士还是两名法师,随便一个都要比自己强,而那怪人以一敌三都能击杀三人,他要是想杀自己实在是太简单了,而且老吉克也看出来那怪人正有这种打算。
“噢,伟大的炼金古神保佑我,老吉克一下子向怪人扔出了五六个黑色的瓶子,然后转身就要逃跑,他根本就没管,甚至都没有想过要管身边的云渊。
怪人慢慢的走过来,顺手拾起了盾战士的长剑,在那些瓶子快要砸中他的时候,他随手的舞了一个剑花然后将长剑横在身侧,那些瓶子竟全部稳稳的立在剑平面上,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没想到还有两只蝼蚁,不好意思,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是一个适合杀生的日子。”怪人将手中的长剑一抖,那些瓶子就飞向正在蹒跚奔跑的老吉克。
那些瓶子有如利箭一样射进了老吉克的后脑和后背,这些瓶子在此时忽然爆炸将老吉克的身体炸的粉碎,就像那个当年他连名字都忘了的青年学徒一样。
“刷!”怪人身影一闪就来到了云渊的面前,怪人的眼里没有怜悯,手中的长剑准确的削向云渊的脖子。
云渊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怪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怪人的剑停住了,他的剑锋正贴着云渊脖子的皮肤。云渊的一段白发被斩向,落在这黄色的土地上,在这黄昏的时分里,那段白发显得那么的显眼,并发出萤萤的白光。
“你不怕我的剑吗?”怪人问道。
“怕!”云渊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还对我笑?”
“我不躲是因为我走神了,我笑是想表示友好,表示我没有恶意。”
“走神?”怪人乐了,“在这生命攸关的时候你居然会走神,这真是有意思,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而走神。”
“因为那一剑很美丽,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就是在那样的一个日子里出生。”
“开什么玩笑,必杀之剑是死亡之剑,见识到这一剑的人,就是见识到了死亡,你如果是在这一剑的威力之下出生怎么可能活下来。难道你是……”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收起剑仔细的观察着云渊,然后肯定的说道:“没错了,你是胎婴,又名死胎婴,是从死去的孕妇的肚子里破肚而出的婴儿,你是死亡中诞生的生命,所以不会害怕死亡。”
“是的,吉克大人说过我是胎灵婴,是上好的炼药材料。”
怪人看了看碎成碎片的老吉克生前最后呆过的地方,然后又对云渊说道:“被人当成炼药的材料,你不恨吗?”
“我不恨,因为除了老吉克没人收留我,除了老吉克没有人需要我。”
“可怜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云渊。”
“云渊?”怪人又愣住了,继而又哈哈大笑,“你可知道云渊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我的名字。”
“哈哈哈,云渊这是从三千年前到现在为止最伟大的人的名字啊,真正的说起来,云渊并不是那个存在的名字,只是他的姓,看你的长相还有一些像我们的族人呢,你就叫云渊吧,就算是那位大人在世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说不定还真是那位大人在天显灵,在我弥留之际还能见到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