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波尔说道:“好吧,你知道的要我占卜是要先付钱的,价格很贵而且钱要送到圣剑学院,我看到由我们学院里的人的亲笔回信我才会占卜的。”
“没问题!一万个金币的代价够不够?”
老波尔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的大方。“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大方的。”
凯迪拉克大笑,“以前我称你为爷爷,你称我小剪刀的。现在我称你大师,而你称我城主大人。”
老波尔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能把房门打开吗?这种空气对老人家来说不好。”
“当然可以!”凯迪拉克根本没有考虑,“有您老在,我什么也不怕了,您这样的老前辈可是我这样的后辈的定心丸啊。”
凯迪拉克令他爱妾打开房门并把仆人们召了进来。“好好安排大师和他的助手休息,大人我也要出去洗洗澡,透透气,这里的空间真他娘的不好。”
仆人将老波尔和云渊带到一个豪华的客房,并为他们准备了相当丰盛的晚餐。可是这晚餐他们只能在客房使用。凯迪拉克竟然不与客人共进晚餐,这实在是一种无礼的行为。凯文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吃过晚餐,待仆人收拾完后,云渊看到客房的门口守着两名凶悍的佣兵,他再到窗户一看,窗外也守着四名佣兵。云渊当然不认为这是凯迪拉克为了他们二人的安全着想,这更应该是一种监视。
老波尔对云渊说道:“孩子,不要忘了圣剑仪姿的练习。困了就去睡觉,切记不要动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
“我可以断定那个砍下凯迪拉克一条右臂的人就是你的老师风影了。凯迪拉克也应该知道了,我们来这里是被做为人质了啊。凯迪拉克这个人修为不怎么样,却是一个布置机关的好手,传说他这是为了逃避欺负他的同族兄弟们练出来的本事。这个房间里应该布满了机关,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要了我们的命。他曾经在圣剑学院呆过一段时间,知道我与风影的关系,他这是要用我的命要迫使风影不敢对他下手。”
云渊说道:“我也猜到了,我想外面的这些佣兵也随时准备杀死我们吧。”
“不错,但他不会对我们下手。”
“爷爷既然知道这个坏城主会留我们做人质,为什么还要来呢?”
“这一是因为我不想见那个人,二是因为我占卜到我们这一次只是有惊无险,最终我们会安全的回到圣剑学院的。”
云渊手中无剑,便取下了腰间的代表圣剑学院学生身份的剑徽,这剑徽剑身长约有二十五厘米,宽有七八厘米左右,剑柄约有十五厘米,只从外形来看是一把合格的短剑。
云渊在来的路上已经把波尔给他的那本书的内容看了数遍,全部的内容已经熟记于心。现在他先要练习的就是基本动作,因为这三式剑法太过花哨,看起来有如杂耍,如果不把它练的得心应手,更不用说与那专门魔法的结合了。
首先这第一式要将剑在手中如风车一样的旋转,这可是有相当高的技巧性,云渊练了大半夜还是无法成功。那短剑似乎是跟他呕气一样,就是不听他手指的使唤,动不动就掉在了地上。好在这间客房的地上辅了相当厚的地毯,否则能吵得半个城堡的人都无法休息。
云渊生怕打扰了波尔休息就躺在床上开始总结经验起来。虽然没有成功,短剑最多在他手上转上一圈,这也让他总结出这个动作最重要的关键就在手指上。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七段锦中的第四段锦——百变玲珑万相手。
于是云渊就躺在床上以修炼第四段锦的方法来驾驭短剑,因为他先是慢慢的来熟悉动作,又是在床上,所以他根本不但心会惊扰到波尔。可是他却不知道,老波尔根本没有睡,而是一直在注意着他的举动。直到他露出满意的微笑才真正的睡去。“今很奇怪啊,难道是白天旅行太累了吗,怎么感觉这样的疲乏呢?”
本来修炼兴致很高的的云渊不知为何也觉得眼皮很重,以前几天几夜不休都精力十足的他竟也不知不觉得的沉沉睡去。
五彩斑斓的色彩出现在云渊的面前,有红色,有青色,有金黄色,有飘渺的白色,有淡蓝色,有土黄色,有绿色,有纯白色,有纯黑色。不多不少一共有九种颜色。这九种颜色慢慢的变换着形态,红色变成火焰,青色变成水,金黄色变成雷电,飘渺的白色变成云雾,淡蓝色变成坚冰,土黄色变成岩石,绿色变成草木,纯白色还是那白色的光芒,纯黑色还是那黑色的光芒。
九种颜色或只是单纯的色彩,或是变换成相应的形态,都以一种各不相同又随时变化的频率各自在两种形态之间变换,它们也在云渊面前不断的变化着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九个调皮的精灵。这形态的变化越来越快,位置变化的也越来越快,渐渐的九种色彩整合在了一起,就像是混在一个木桶中的九种颜料,这些颜料被一根看不到的棍子快速的搅拌着,慢慢的九种颜色完全混合在了一起,从面变成了一种新的色彩——“无”。
无的颜色是透明的,但是却不等同于不存在,云渊的眼睛完全可以看到那种颜色,就像是在刚开启灵元藏时一样,这种颜色存在于一切物质之上,空气中有,人身上有,没有生命的岩石上也有,那就是元气,天地间最基本的能量。
这团无的颜色的元气在云渊面前不断变化着形态,就像是云雾一样,一会儿变成马的形状,一会儿变成舟的形状,这种变化的速度非常快,就好像在云渊的面前演示着世间百物。最后这些元气变成了一个人的形态,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绝世美女的形态,这女人的长相与云渊有着七分相似。如果有六年前参与过苍白异域事件的人看到这个女人一定觉得很眼熟,这个女人就是那苍白之树的树干的模样。
苍白之树并不是真正的树,它并不是由种子长成的,而是由极为强大的精神力量,极深的怨念和极重的冤屈生成的,也可以说它的种子就是精神力、怨念和冤屈。拥有着这三种力量的主体在死后这三种力量会突破了“人”的限制从而无节制的膨胀,然后以这个主体的身体为载体吸收大量的天地元气最终形成苍白之树。云渊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六年前那苍白之树的载体。
云渊看到那个女人后,身体的最深处涌出一股名为“温馨”的暖流。不知为何云渊觉得那暖流在流经他的眼睛的时候,温热的眼泪从那的眼睛里流出。他只是觉得悲伤,却不觉得痛苦,他的眼泪只是那样慢慢的流下,脸部却没有因为哭泣而引起的肌肉抽动。
云渊从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却觉得和她非常的亲近,他甚至想扑过去喊一声“母亲”。云渊慢慢的向那个女人走去,可是那个女人却没有因为云渊的靠近更有什么举动,像是根本就没有见到云渊一样。
女人慢慢抬起手昂起头,她的左脚也轻轻的向后迈了一小步,她的身体微微向后弯曲,虽然只是透明的元气组成的身体,看起来却显得极为的美好,就好像随风舞动的柳树,好像湖中翩翩起舞的白鹤,好像教廷大教堂壁画中的神女。
女人动了,她像是在起舞,又像是在演练一种武技。虽然云渊看起来离她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可是云渊却可以了解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连她的呼吸方式,元气在体内的流动轨迹都是一精二楚。
舞到一半女人忽然停了下来,她微笑的看着云渊,然后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云渊非常了解那女人的心意,他非常的肯定这是那名女人要他和她一同起舞。对于女人的要求,云渊无法拒绝,可以说是一种绝对的服从,就像是晚辈服从于长辈那样。
云渊与那个女人一同起舞,动作一般无二,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延迟差别都没有,如此完全的同步就像是人与影子一样。
女人边舞边唱起了歌,那首歌云渊很熟悉,与现在流传甚广的柳树之歌很相象,确切的来说只是旋律很像,节奏则是要快上了几分。这样一来这首歌听起来就没有了柳树之歌那悲伤的感觉,而是有一种温馨幸福的感觉,就像是母亲在为儿女的哼唱,歌声中洋溢着一种溺爱之情。女人的身体也迸发出一种洁白的光芒,那种光芒不但没让云渊觉得刺眼,甚至还让他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听着这样的歌声,云渊的心中不再悲伤,接受着那样的光芒的照拂,云渊并不觉得讨厌,甚至还很喜欢。云渊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并不是他以前强挤出来的那种笑,他想这样舞下去,永远的舞下去,此时他的心中空无一物。
忽然一声长叹,那温暖的光芒不见了,优美的歌声不见了元气形成的美丽女人不见了,那斑斓的色彩也不见了,云渊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云渊猛的睁开眼坐立了起来,他面前一片黑暗,云渊那淡紫琥珀色的眼睛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明亮。云渊在眼睛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在这样极重的黑暗之中他隐约能看出窗户的所在,云渊看了一眼在床上安稳的睡着的老波尔然后就到窗前向外望去,可是窗外的黑暗竟是更加的幽深,深的他无法看清任何的事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