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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方富贵的心迹

吃亏是福度时光,

帮人危难筑长廊。

不快之事莫记恨,

生活路径比线长。

原来就在方富业和方国华去方富中家的时候,李铁来找方富贵。进门一看,方富生、防富全、方富山都在这里,却都沉着脸子不说话。李铁没有理会别人,直接和方富贵说:“大哥,这些天我知道你心情不顺,没来看你,你们矿上的事究竟咋办了?”方富贵说:“还能咋办?方富业和方国华去给方富中送钱去啦!这几个小哥们都不同意,在这里甩脸子呢!”李铁说:“走多长时间了?”方富贵说:“刚走。”李铁说:“赶急去把这两个人叫回来,我有要事和你们商量。我的地和大哥开矿的地方是相对的,地的那头正好是公路,我愿把地送给大哥走一年的车。”方富贵上前抓住李铁的手,激动地说:“真是我的好兄弟。方富生,快去,晚一步钱就出手了。”

几个人回来后,方富贵说:“把钱给了吗?”方富业说:“富生再晚去一步就给了。”方富贵说:“之所以叫你们回来,是李铁把他那十三条垄给了我,那地正在我那荒地对面,地的那头还正好是公路,这回谁的地头都不走了,也不走庄子当中的官街伙道,直接上公路。方富生,你去叫上陈老板、张老板,咱们都去看看,方富中的那个坑平不平的和咱们没有关系了。”

一行数人来到矿区,从矿区到地的那头,陈老板走上公路,一拍大腿说:“太好了,哪有这好的事呀!”说完,给方振打电话说:“方振,开一个大一点的车过来,我们这些人去城里好好的吃一顿,明天开工。”

方富业、方国华走了后,方富中百思不得其解,只知道方富生在方富业的耳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一想起方富生就来气,那天扔土他扔的最多。明明到手的钱,就是方富生的几句话,一眨眼的功夫人就都走了。走就走,反正没有我那地头你们的车是走不了,再来求我,两万还不行了呢!

第二天一早,方富珍急急地来找方富中说:“方富贵的车动了。”方富中说:“我咋不知道?”方富珍说:“我先前在远处看了,他们是在李铁的地里走的。”方富中说:“看起来李铁的头脑比咱们的头脑好使,这回肯定得了不少钱。”过了一会,方富有也来了,几个人谁也没再说啥,垂头丧气的坐了一上午。

矿上重新开工了,陈老板对方富贵说:“你去看看李铁,人家把四亩多地给了咱们,咱们不能心中没数呀!人家不讲条件,咱们心中不能没有条件。”方富贵说:“我的心中已有了条件,那段地是方家庄最好的地,我家的地和他家的地一样多,把我的地给他就行了。”陈老板说:“那不行,咱们是挣钱的,挣钱的人和不挣钱的人说话不能用同等的语言。前两天准备给方富中的两万元,还在办公桌里,你拿上,说话时要注意,一切都要以你的名义,这个秘密不要暴露,一直保持到完工。”方富贵点头说:“这个我知道,”说完,拿上钱,径直奔李铁家走去。

且说李铁夫妻正在屋中闲坐,见方富贵来,李铁急忙泡茶,李铁的妻子说:“大哥,从打你发了财,还没来过我们家吧?”方富贵说:“弟妹,你说的不对,准确的说,是从打打了深井,有了水吃。”李铁说:“别听他婶的,她已习惯了,和谁说话都带刺。大哥的这个秋天事情多,又是收庄稼,又是矿上的事,哪顾得上串门。”方富贵说:“说那些事都是借口。”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钥匙,接着说:“不来担水了,总的把钥匙还给你们。”李铁说:“大哥,你就拿着吧!平常好来说话。”方富贵说:“老弟好幽默,我拿着钥匙来你们家,你们如果不在家,我和谁说话?”方富贵把钥匙递给李铁。接过李铁递给他的茶杯,品了一口,又接着说:“你们两个这次又帮了我大忙,要不然到今天都不知咋办。”李铁说:“把钱给了方富中不就完事了吗?”方富贵说:“咱方家庄三十几户,如果有人再接着挖坑咋办?你们在我有难题的时候,把地送给我走车,我不能用一个谢字把这一页翻过去,我想这么办,我那地块和你那地块的亩数一样多,就是远了点,如你不嫌就种我那块。另外再给你们点钱,表示心意。”说完,把两万元钱递给了李铁。李铁妻子从丈夫手中拿过钱又塞给了方富贵,说:“大哥,要是给我们地我们就种,钱我们无论如何不要。”方富贵把钱又给了李铁,并小声的在李铁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李铁不顾妻子的反对,把钱放到了柜子里。

方富贵从李铁家出来,迎面遇到了邮递员。邮递员的摩托车在方富贵的面前停下说:“大爷,去方富中家咋走?”方富贵说:“从这往前走,五十米的那个没有大门的门口就是。你去他家送信?”邮递员说:“不是送信,是他媳妇在法院起诉离婚,半月以后开庭,我是给他送答辩书。”方富贵说:“那你去吧!他可能在家。”方富贵目送邮递员远去,心中十分的不平静。我要是不开矿,他们两口子也不会产生矛盾,他们真正离婚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虽然方富中有气人的地方,可离婚的事根源在我这里,无论如何不能叫他们离婚,真要离婚了,十三岁的孩子咋办?看起来下午和陈老板商量一下叫陈老板和我去一趟方富中媳妇家才对。

方振的车走了一趟,第二趟刚要走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说:“振儿,咋十多天都没给妈妈打电话?”方振说:“妈妈,您咋这偏心,您只知道这十多天儿子没给妈妈打电话,这十多天您咋没给爷爷奶奶打电话?爷爷这十多天比过一年的时间都长呀!虽然是难,但爷爷还是告诉我不要打电话告诉您和爸爸,还告诉青青不要告诉我的岳父岳母,爷爷的内心境界您知道有多宽吗?”方振还要说,可妈妈已挂断了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方继成骑摩托车带着胡秀芝来了。单成玉夫妇也来了。这时方振已不在家,开车上路了。这两对夫妇围着方富贵问这问那。方富贵说:“这孩子,不叫他打电话说这事,到底还是说了。”胡秀芝拉着婆婆的手说:“妈,我们对您们关心不够呀!”婆婆说:“我们现在啥都能动,还不用你们关心。”方继成说:“要等动不了再关心就晚了。”单成玉说:“前几天我给青青打电话,青青说这里挺好的。是您不许青青和我们说吧?这里出了大事,您怕我们急,多难的事都您一个人撑着,您太不容易了,以后别这样,有了难事,告诉我们一声。”方富贵打断了单成玉的话,说:“青青她爹,就是告诉你们,你们也帮不上,再一说,这事也不是别人能帮的。”接着,就把方富中劫道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单成玉说:“那方富中是啥样的人?咱们不怕他。”方富贵一摆手说:“我之所以不叫你们知道,就是这个道理。打架不是办法,要选择好的解决方案。凡是遇到难事就动手腕的人,都是愚人。方振那小子一开始就要玩硬的,因得不到我的允许,没有参与这事。他怕我急出病来,买了电脑教我玩。前天已把此事了解了。虽然事情解决了,可我的心情却很沉重。”方继成说:“爸爸,还有啥事让您心情沉重?”方富贵说:“在你们来之前,我遇到了邮递员,那邮递员是给方富中送答辩书的,说是方富中的妻子要离婚。”胡秀芝说:“我看也行,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丢不起人。”方富贵说:“你说的倒轻松,如果没有孩子,离就离,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离了婚孩子咋办?再说,离婚是咱们引起的,咱们不发财,不卖山,哪有这多事。”方继成说:“爸爸,您就是善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管那些事管得过来吗!”方富贵说:“孩子,多一份爱比看热闹说风凉话强呀!人在为难的时候,说风凉话的人和拉他一把的人都能叫人记住很多年。尽管是不是东西的人也如此。”单成玉说:“怪不得您先前没把日子过好,原来您先前想的全是别人的事。”方富贵说:“也不全是,如果拿出三分之一的时间想别人的事就不错了。好了,不说这些事了,青青,到做饭的时间了,和你奶奶去做饭,今天中午加俩菜。”

吃完午饭,送走了儿子儿媳和单成玉夫妇,方富贵来到办公室。办公室就是陈老板自己,见方富贵进来,说:“还是你有福气,这些人惦记你,来看你。”方富贵说:“不管有福气没福气,儿女们来看看就比不来强。不说这些了,陈老板,过两天我想叫你陪我出趟门。”陈老板说:“去哪里?”方富贵说:“去给方富中叫媳妇去。”陈老板惊讶的说:“就是给咱们道上挖坑的那个方富中?”方富贵说:“是!他妻子从打那天在挖坑的地方说几句气话走后,到现在还没回来。上午我遇见了邮递员,说是他妻子到法院起诉了,邮递员是给方富中来送离婚答辩书的,半月以后开庭。你和我一起去,最好是把媳妇给他叫回来。真要离婚了,我的心不安呀!”陈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哎!方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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