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运衰不笑谈,
别人时来莫眼馋。
自古太阳挨家转,
谁知他日海变山。
张全林打车和方富贵来到方家庄,没有进村,直接去了方富贵的石头地。张全林看了地块,欢喜异常。在荒地上拣了几块石头,装在兜里说:“老哥,你的命运如何,就在这几块石头上了。走!去你家看看嫂子。”说完,两个人上了车。方富贵说:“为了稳妥,还是不要去我家了。如果成了,以后和你嫂子说话的时间多了,咱们直接回医院吧!”张全林说:“不去你家就去火车站,我得先把车票买上,再送你回医院。现在去北京的车票都要卖完了。”说完,叫司机开车去火车站。
方振和这些爷们说了一会话后说:“我得赶急回医院,过一两天我爷爷就回来了,那时再说话。”方富业说:“现在已快五点,没有公交车了,你咋走?”方振说:“骑摩托车。”
方振回到医院,进病房一看,爷爷没有了,四处寻找,还是没有。医院也派人四处寻找,还是没有爷爷的身影。孙子傻眼了,爷爷去哪了?可别有闪失。这时,一位护士来和方振说:“你爷爷是和一位头缠绷带的人出医院的。”方振说:“爷爷中午说,那个人是爷爷三十年前的朋友。麻烦你查一下那人的名字。”护士刚要去查,爷爷乐呵呵的回来了。把孙子弄的哭笑不得。回到病房,方振问爷爷:“爷爷,您去哪了?叫孙儿好找。您再不回来,我就给爸爸和岳父打电话了。”方富贵说:“爷爷在医院太烦了,去街里转了一圈。”按理说,这个老实人不会撒谎,对于方富贵来说这也是第一次和孙子撒谎。该不该撒谎,他自己知道,一者是张全林说不可对任何人说。再者也怕事情闹不成,空喜欢一场。方振说:“您那位头缠绷带的朋友没和您在一起?”方富贵说:“你走后,你的张爷爷被他家人接走了。”孙子明知爷爷在撒谎,但爷爷就是爷爷,不便多问,也就不吱声了。第二天,爷爷要回家,方振只得办了出院手续。
张全林把方富贵送到医院门口,赶急回火车站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坐在车上,拿出手机,按通了陈国章的电话。那边说:“咋了?才住了几天的医院就烦了,再住几天,伤口全愈合了再出院。”张全林说:“我没在医院,现在是坐在火车上,你也赶急开车去北京,有些事到了北京再说。”陈国章说:“那好吧!我在北京站等你。”
这个陈国章是张全林多年的好朋友,两个人合伙做生意已有多年,钱财之事两个人从不斤斤计较。凌晨四点多,火车站台上两个人见了面。陈国章说:“你到底有啥话,快说。”张全林说:“找个地方吃点饭再说。”
两个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吃店坐下来。张全林神秘的说:“有些事是商业秘密,不能在电话里说,昨天在医院里我遇到了三十年前的一位老朋友,名字叫方富贵。他有一块不能耕种还没有树的石头地,可以露天开采铁石。”陈国章说:“不知含铁量啥样?”张全林说:“我在医院和那个朋友打个车去了那块地,拿了几块石头,都没回医院办出院手续就坐上了来北京的火车。一会咱俩去化验,如果有开采价值,咱俩可发了!”陈国章说:“别高兴的太早了,即便是有开采价值,咱俩有那多的基础资金吗?连重型设备带地钱少说也得三百五十万,咱俩拿不出呀!”张全林说:“那就再吸收一个股份,人不要太自私,钱不是一个人挣得。”陈国章说:“不要大吵大闹,还是先去化验。等结果出来再筹备别的事。”
方富贵爷俩从医院回来,第二天,方振见爷爷真的没事了,就说:“爷爷,我回去了,给岳父修车还没修完,过几天修完车再来。您啥活也不要干。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爷爷说:“我不老,你不要太拿我当老人看,去吧!回家吧!有事爷爷叫你。”
孙子走了,闲不住的方富贵,还得干那半道的活,搭苞米篓。快到秋收了,今年秋收可能要轻一些,孙子说了,他来和爷爷一起干。收完秋,把老屋子粉刷一下,就在爷爷这里举行结婚典礼,看起来可能是真的。又想到发大财的事,古人常说,人有旦夕祸福,天有瞬间阴晴。这回我要是真发了财,再加上在这里娶孙子媳妇,可谓是双喜临门。想到这里,老人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老伴见老头又没正型,这回刚出院,没敢说他。只装做没看见。
第四天上午,陈国章和张全林两个人接到了化验室的通知,化验结果出来了,含铁量很高。两个人高兴之余,开始筹备资金。又吸收了一个叫李振东的人合伙,这个人有十轮大卡。李振东对陈国章和张全林说:“我给你们投点资金,但我不要红利,只要我的车不间断的干活就行,至于开采的事我也不管。”陈国章说:“那我和老张先过去,在那边安排好了后,这边买设备,安排司机可都是你的事。”李振东说:“你们去吧!只要回来电话,安排这些事我是内行。”三个人计议已定。陈国章和张全林开车去了方家庄。
于秀丽这几天觉得很奇怪,老头子从打在医院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干活干的好好地,放下手里的活,就去院外看看,不是一趟两趟,一上午要到院外七八趟。问他去院外干啥,他始终是不说。一连五六天都这样,到了第七天,方富贵正在院外瞭望,来了一部高档轿车,张全林从车上下来,并且还带来了一个人。进的屋中,张全林说:“方大哥,等急了吧!化验的结果前天才出来,这位是保定的陈老板,有些事让陈老板和你谈。”陈国章说:“你的铁石含量很高,我想去看看你的地块。要是地块可以,那咱们再谈别的事。”方富贵说:“铁石含量高就好!那地块没挑,我在医院回来,又去步量了一下,三十亩至多不少。”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去了那石头地。几个人走后,于秀丽瞪了眼,这几个人说的啥?我咋没听明白?这穷家咋还来了陈老板?老头子领那两个人去看那石头地,这究竟是咋回事,老头子几天来的行动反常,这里边一定有事,还说那地没挑,啥事?咋就没有给我透漏一个字?
方富贵的这块地,是生产队最后分的荒山。当时也是这个方富贵时运不佳,分到他的名下时,就是这块全是石头的小山包,基本上一点土也没有。主管分地的几个人见方富贵太吃亏了,就多给了他很大的面积。两边的地块都比他这里强。人家都栽了树,已是三十年了,人家载的树都很高很高,做檩材都粗了,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八个坟头。村里有些人都笑他。
看完了地块回来,陈国章高兴万分,乐不可支地说:“很好的地块,可以露天开采铁矿石。方大哥,你有什么要求想一想,明天我们来做合同。”方富贵说:“我老了,有一些事还得问我孙子,签合同也是孙子和你们签。能说说给多少钱吗?”陈老板说:“按现在农村最高的价给你,平常的地价是三万元一亩,你这荒山也按三万元,你看行不?”方富贵说:“价格还行,不过,我那八个坟墓的地方留下。”陈老板说:“那不行,必须一同给我,价钱你自管放心,每个坟头按一亩地算,你把那几个坟迁到别处,费用我来承担。”方富贵说:“明天叫孙子来,有些事我们再考虑一下。”这时看了看老伴说:“你去做饭,叫两位客人在咱家吃。”陈老板说:“不用,连你们老两口也不要在家吃。”说完,两个客人把两个主人拉上了车,开车去了城里的饭庄。
且说方家第二支有个方富山,在打井队干活,打井队的人这几天搞机修,没有出去打井。打井队的邻居就是一个饭庄。方富山老远的见一轿车上下来四个人,竟然有哥哥和嫂子。刚想上前搭话,看见跟着进屋的是穿着阔气的两个五十七八的人,立时把脚停住。拿出手机拨通了方富业的电话。说:“大哥,富贵哥家里有啥事吧?哥哥嫂子咋和两个陌生人来饭庄吃饭?”方富业说:“我们也不知,从一早哥哥的院外就停着一高档轿车,这些人都在纳闷。”方富山说:“晚上你去他家看看。”方富业说:“明天再说吧!谁家没有点秘密,要是人家不想说的事,最好不要打搅。”方富山说:“那我听哥的。”说完两个人挂断了电话。
吃完了饭,陈老板把两位老人送回家。张全林说:“开车去医院。”陈国章说:“去医院干啥?再住几天?”张全林笑着说:“住啥!走的时候没办手续,有两千元的押金还在他们手里。办完了出院手续后,去我家,我都一个半月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