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二天中午,猿猴才从床榻上苏醒过来。这段时间没人打扰,因为老者回到天塑洞之后就已吩咐,不许大家打扰猿猴休息。
猿猴在床榻上缓缓直起身体,扭了扭腰肢,晃了晃脑袋,感觉一觉醒来又恢复了力量。半响之后用手挠了挠头,有点想不明白:”昨天自己是如何从望天坪回到家的。“
只见猿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入了大厅之后,霍华对其抛来了一个圆球物体,同时嘴里笑道:”猿猴昨日练功辛苦了,给你一个仙桃补充一下能量。“
猿猴右手一伸,准确无误的接住了这颗又红又大的仙桃,猛的就是一口狠咬,顿时仙桃上留下了几颗宽大的牙印。
老者走进了大厅,一道声音诡异的在大厅响起:”猿猴,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继续去望天坪劈木头。“
……
就这样过了很久。
……
半年之后。
此时的猿猴已经可以把‘异体术’这个功法发挥的游刃有余。只见猿猴对着天塑洞前的一块硕大的石头暴喝一声,双掌空中划起一个美丽的半弧,重重劈下,硕大的石头顿时被劈得分成了很多细块四周飞了出去。
在这半年之内,李傲冬也没有丝毫的懒惰,每天没日没夜的调动着体内魄气,目前体内微少的魄气在他的一呼一吸间方可调动到手腕。李傲冬心中是越来越兴奋了,手腕离手指只有一步之遥了。他没有忘记老者曾经所说的话,当魄气调动到手指之后,再由手指输出传入醒耳铃,这样方可唤醒‘醒耳铃’。
最近李傲冬异常的勤奋,几乎是像师傅一样天天闭关,一天除了出来吃两顿饭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断的训练调动体内的魄气。
在某一天夜里,李傲冬像往常一样训练到深夜。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盘旋着双腿,双手合十,用心的眼睛观察这体内的魄气。屏住呼吸,在这熟悉的一瞬间魄气被调动到了右手的手腕处,顿时今天的手腕和平常有所不一样,只感觉手腕处忽然一阵滚烫,经络膨胀到平时的两倍多大。李傲冬紧闭的眼睛动了动,突兀的感觉到这股滚烫之物往下顺流而去,知觉告诉他这股滚烫之物已经流到了右手指尖。保持不变的姿势,李傲冬心中骤然浮现难以掩饰的惊喜,不由自主的暗暗疑惑道:”难道魄气被我调动到了指尖吗?“
”对!应该是魄气调动到了指尖。“问完,李傲冬在心中又自问自答道。
旋即,李傲冬眼皮猛的扬起,深黑的眸子泛出精彩的光芒。合十的右手骤然一变,伸出食指和中指移向了胸前的‘醒耳铃’。只见被魄气撞击的‘醒耳铃’微微一颤,泛了几眼谈谈红色光芒,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这点光芒真是异常的耀眼,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醒耳铃’被魄气撞击之后,并没有吸收这点魄气,而是又把这点魄气通过指尖又返回到了李傲冬的身体之中。
李傲冬收了收魄气,急忙的下了床,熟练的拨亮了桌子上的灯盏。掏了掏胸前的醒耳铃,对着灯亮仔细地翻转了一周。眼睛极其精彩的盯着,但未发现此时的醒耳铃到底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难道是体内魄气对醒耳铃的撞击次数不够,导致它又失去了生机?“李傲冬摸了摸鼻子,傻傻的质问着自己。
”那好吧!那我就多撞击几次。“此话在李傲冬的脑中闪过,只见他又跳上了床榻。盘旋起双腿,双手再次合十,调动着体内的魄气。
经过数十次的魄气和‘醒耳铃’的撞击之后,醒耳铃仍然还是从颤动、泛光之后变为了平静。
李傲冬停了下来,这么多次的魄气调动使得他已经疲惫不堪,身体一酸软,瘫痪似的躺在了床上。
”管它呢?这醒耳铃我看就是一普通之物,还是睡觉比较有意义。“软泥般睡在床上,用仅剩的一点力量微微晃动上下嘴唇,挤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即呼呼大睡而去。
休息了几天之后。
一个月朗星稀夜里,几只闪烁的萤火虫在窗户外面发着谈谈的星星点点的黄光,互相追逐、打闹着。虽然如此也难改变这黑夜的寂静,夜安静的有些不正常,李傲冬像往常一般缩卷在自己的床榻上,听着自己胸膛中的心跳声,久久的难以入眠。掐指算算,来到这天塑洞也有些时日了,快接近一年了。
如今的李傲冬十四岁的样子,稚嫩的脸蛋来到天塑洞之后,就如丑小鸭变成了天鹅,发生了略微明显的变化,稚嫩的脸蛋偶显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心中也常常因为某些困惑而纠结万分,某些东西那是在心底越陷越深,越深就越想明白。比如,猿猴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算得上第二个母亲,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的生母又会是谁呢?父亲叫什么?自己是否还有亲人?……
一些不解疑问,塞得李傲冬的脑袋都大了起来。“嘭!”李傲冬的因为焦急而有些紧握的拳头稳稳地砸在了无辜的墙壁上。
“我靠!”爆了一句粗口,寂静的夜在李傲冬的脑袋里被这些事缠绕得不在安静,这两声声响在这宁静的夜里听来是那么的大声。
双腿盘旋,双手合十,李傲冬理清心中诸多杂念,内心恢复了平静,一心玩弄着体内的那点魄气。虽然还没有弄明白‘醒耳铃’是否被自己已经唤醒,但他此刻只想用心玩弄一下魄气,不为什么,只为静静心。
这种认定下来的心的眼睛,比往常观察得更深更透彻。闭目凝神,心的眼睛更加的明亮了起来,伸入了魄气存集的摇篮的深处,也就是丹田的深处。
良久之后,李傲冬眼皮微微一颤,合十的双手也同时变得更紧了点。丹田之中的突兀的乍现一团特殊的魄气,“原来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过呢?”都怪自己太多于大意,想到这里李傲冬若不是因为手脚不方便还真想自残般扇自己一巴掌。曾经无数次的调动体内的魄气,但是从未调动过现在所发现的这团有些特殊的魄气。
李傲冬终于有点明白了,自己体内有两团魄气,当这两团魄气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互相交融,就像蛋清和蛋黄一般。“那么这团一些异类的魄气到底有什么用呢?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自己的体内?”李傲冬脑袋中又是一阵闷响,被这些问题狠狠的就是一缠绕。
“管它呢?还是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的好。”想到这里李傲冬的嘴角抽了抽,眉宇微微显得有些舒张了起来,旋即脸上微微泛起一抹诡笑:“不知道让这团魄气互相撞击一番会发生什么情况?谁胜谁负?”
想到这里李傲冬把这两团魄气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撞击之后这团特殊的魄气猛的一阵旋转,或许是触碰到体内的某根神经了。
李傲冬的额头汗珠微微渗出,一句凄然的声响在身体中空洞地乍然冒出:“冬儿…不…李傲冬,这是你父亲为你取的名字…,我希望你此生就用这个名字!…你本来可以有一个自豪的家室,但是从此以后,雨天城就在也不会听到望韵山庄这个名字了,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就是一个体修大陆的传说,请原谅我和你父亲没有将你抚养长大,母亲在这里希望你此生就做一辈子的魄初,不要习武修炼,这样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愿我儿永远平安!”
当李傲冬调动全身所有神经听完这一段来自十多年前的话之后,眼睛骤然睁开,眼眶中如因若现的泪花已经悄然浮现。刚好印证了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滴滴饱满的泪珠夺眶而去,不断的滚打在这张一直以来都十分坚强的脸上。
李傲冬旋即明白了这一切。“刚才那一段神经深处的话语应该是自己的生母在万般无奈下寄放在丹田之中的,师傅也早在为自己疗伤的那一刻无意中窃听到了这段话。所以大家才知道我叫李傲冬,正因为如此师傅才不愿教授我武功。”曾经一度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今天终于揭开了谜底。
半响之后,李傲冬扯起衣角往脸上就是一把抹去,瞬间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的混合之物被一扫而净。动了动鼻尖,浓眉有些上扬,嘴角微微抽动滑稽般自嘲地安慰道:“眼泪是留给那些娘们儿的,我身上应该没有!我有的只是一腔浓浓的热血,还是让我流血比较痛快些。”
“你叫李傲冬,雨天城,望韵山庄…不要习武修炼…杀身之祸…”这些话一句句就像一把重锤一次次的敲打在这位黑衣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