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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月虹之兆:勇者无敌

两个月枯燥的海上生活,已经让元德变得对一切事物失去兴趣,整天躺在船舱房间的木板床上,只盼赶快到达天堂岛西兰都。寻找海族的高人异士破解羊皮卷轴奥妙。

“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元德,吃午饭了。”“海螺号”老船长潍舫热情地喊到。“今天加餐培根,还有熏鱼,海带咸菜汤,米饭,过时不候哦。”自江州源城匆匆登上满载瓷器运往天堂岛西兰都的官商船“海螺号”。元德一路上没少受老船长潍舫的关照。这位年过六旬满脸刻着沧桑皱纹的青龙族角氏老者,无论任何时候总是满带笑容,老把“天下龙人是一家的”话挂嘴边。

元德伸着懒腰,透过船舱窗子看看了蔚蓝的天空。磨磨蹭蹭地床上爬起来,无精打采地走上甲板。船上的水手早蜂拥而上把午饭一扫而空。看着盛米饭的大木桶里连一粒饭都没剩下。元德撇撇嘴又走下甲板,回到船舱卧室把门一关,倒在木板床上继续躺着。“砰砰”门响了。“可以进来吗?”

元德听出是老船长的声音。赶快起身开门。老船长笑呵呵地端着一碗饭菜亲自送来:“好小子,趁热吃吧。就知道你一准没赶上饭点。”元德不好意思地接过饭菜。赶紧请老船长进屋坐下。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在老船长的热情招待下。炸得枯焦的培根,咸臭味的熏鱼,吃到反胃的海带配上跟发丝一样细的咸菜,如同沙子一样的饭粒。元德毫无味蕾地拼命咀嚼着饭菜。一阵海浪打来,船身颠簸了一下。元德顿时感到天昏地暗,脸色发白,蹲下吐得一地。老船长扶他起躺到床上歇息,并喊人来打扫。一个十五六的小水手进来打扫时,不时还对元德窃笑。

老船长又去厨房倒了腕热水端给元德,元德喝下几口,一股温暖的感觉顺着咽喉流进肚中,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老船长,晚辈又让您费心了。”元德谢道。“呵呵,没什么,今天晚上就可以到天堂岛海域,明早就能到西兰都港,再坚持坚持。”打扫卫生的小水手这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羞羞羞,大男人家一路吐了不知多少?”

“惭愧,惭愧。坐过江船,却没想海船如此颠簸。”

“江上哪比得过海上这种大风大浪。哈哈,男儿就该多出海磨练磨练,老汉十五岁就出海,如今孙子都成舵手了。”

“看来老船长真是阅历非凡啊。”

“哎,好小子,你也很了不起啊。二十出头就声名远扬,练成天下无敌的绝技。给我们青龙族角氏增添光彩啊。”

“不不不,承蒙老船长夸奖,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晚辈也曾差点在瓜洲渡口被高人打成重伤堕入江中,被冲入大海,飘到登仙岛,幸亏被泛桴老师相救死里逃生。”元德惭愧说道。

“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二十年前,我们角氏也出一位名叫守坤的将军。征讨人族时,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夺下抢下东境大峡谷铁桥。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夺取人族东境首府科伦森堡,为白起大将军铺好进军人族王城之路立下头功。”老船长侃侃而谈。

“那为什么,之前我没听玉帛老师提起过这位守坤将军?似乎也没听其他人提起过,甚至这场战争是如何失败的,作为当事者的玉帛老师,凌牧主几乎是只字不提。”元德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关于这段历史,作为战败者,往事不堪回首,谁会愿意提起呢?老汉也是在海上听一些魔族和人鱼族的同行提起过,据说守坤将军在后来的大决战中突然临阵脱逃,至于跑哪谁也说不清,也成了一个谜。守坤将军因此成为战败的替罪羊之一,自然不会被提起,更别说宣扬,也许很多年后,注定被历史所遗忘。”

听老船长讲到这里,元德感到一丝惆怅。“假如某一天,益州成为争霸战失败者一方的话,自己会不会也被历史逐渐淡忘呢?到时会有多少后人记得起雍州凤翔城头上那个脑门会放“光”,力举大鼎的元德呢?”

“老船长!快来看。前方有动静!”甲板上传来声音,打断了谈话。老船长急忙出了船舱,到塔楼上一看,正前方八百米处出现一艘三桅帆船,朝“海螺号”缓缓行驶而来。

“不会是海盗船吧。都快到天堂岛海域了。”

“没挂任何旗帜?”

老船长仔细观察了一番,在接近到五百米时,松了一口气:“大伙别担心,不是海盗船,这艘是人鱼族特伦克公司的“棕榈树号”商船,常到江州。”

“是啊,这条航道是王爷和海族谈好的,哪来海盗啊。被吓一跳。”

大家原以为只是虚惊一场,“棕榈树号”后面隐藏的一艘单桅帆船现身了。首尾翘起,船身看上去像修长且扁平的叶子。所以躲在“棕榈树号”后,没被及时发现。两侧船舷飞快地划着浆如同踏着水花一样朝“海螺号”高速驶来,老船长眼睛还没来得眨下看清楚对方船只的身份,就已经来到面前。

这艘首尾翘起的单桅帆船看上去长度二十五米,宽六米,中间的桅杆是一整棵完整带树皮冰杉树,看上去有十米高。船舷两侧分别开十六个桨孔,翘起的船首是一个狰狞的熊头骷髅标志。老船长反应过来,这是海族的巨人胸头战船,冲击力极强。

“快看,是巨人来了。”水手们一片惊呼。船舱下元德听到甲板上的喧哗之声,也走出房间,上了甲板看个究竟。“哇,这么高大。足有三米高大。还带着牛头骷髅头盔,挺吓人的。”

当巨人水兵们把跳板钩到“海螺号”的船舷上,一个身披披风戴着海豹骷髅头盔,手持单刃重斧的巨人率先登上甲板,随后六个手持单刃重斧的巨人水兵也跳上甲板。带海豹骷髅头盔的巨人洪亮的嗓音喊道:“我叫绍特,海族上校。太西洋海族舰队“冰锥号”例行检查,谁是船长站出来。”

“您好,上校先生呵呵,老汉潍舫是这“海螺号”的船长,我们是兽人族江州官船,这是通商文牒。”老船长笑嘻嘻地走上前恭敬将通商文牒双手奉上。高大的绍特此刻就像一尊泥塑的神像一样,接受老船长毕恭毕敬的膜拜。

“啪!”绍特一甩手,把老船长奉上的通商文牒给扔到甲板上。“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把你们的货物抬出来,我要检查。”

“上校先生,这是官商船运载三千件瓷器,直接由江州府对西兰都市政的,免检商品。通商文牒上都写清楚了。”老船长笑嘻嘻地从甲板上捡起通商文牒又恭敬地双手奉上。“两个月前,贵海军摩尔·特伦克准将还驰援过江州呢,我们是盟友。呵呵~”老船长进一步套近乎。

“老头,你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是听不懂人话?叫你把货抬出来,我要例行检查!”绍特大声吼叫。一听到摩尔的名字,变得更加脾气暴躁。老船长马屁拍到马腿上,原以为抬出太西洋联合舰队指挥官的名字就能打通关系,殊不知把情况变得复杂。只好吩咐水手抬出几箱瓷器上甲板,让绍特检查。

绍特让手下水兵用单刃重斧尖端的倒钩撬开木箱后,拿出一个青花瓷瓶,爱不释手地赏玩着,两眼看得直发呆,笑得合不拢嘴,而后又细挑了四个青花瓷瓶,让手下抱着就走。老船长慌了,忙向绍特求情:“上校先生,您手下留情,明天到港时,清单上数量不够,老汉无法交差啊。”说着赶忙从兜里掏出一摞海族金币递到绍特手中。

绍特接过金币点了点。眼珠一转,坏笑地说道:“五枚金币,打法乞丐啊。我现在怀疑你是兽人族海盗船,打着官商船的名誉专在海上抢劫杀人越货的买卖。这五枚金币就是你企图收买海族太西洋联合舰队“冰锥号”船长的证据。”话音刚落,船上能听懂人族话的水手一片愤怒,纷纷指责其绍特的无耻行为。元德在一旁也搞明白状况了,遇上巨人族敲诈了。

面对愤怒的指责,绍特也不回话,朝前方不远处的“棕榈树号”一挥手,“棕榈树号”迅速驶来,两个巨人水手正把病死的两具土人尸体抬出船舱,往海里扔。老船长看大事不好,急忙一边劝解别大伙别冷静,别把事闹大。一边苦笑地向绍特求情。“哼哼,老头看见了吗,这艘就是专门拘押海盗的船,这样吧,我这人其实很好商量的,你船上按每人头一枚金币算。请注意,就要海族金币。你们兽人族的金元宝兑换很麻烦,为省事也行,一比一的比例兑换。如果交不出来金币。我就直接抬走三箱瓷器。不包括这五枚金币和那五个花瓶。”

“上校先生,您通融通融吧,这是官商船,瓷器不是我们自己的。船上一百多号水手,老汉哪拿得出这么钱,您拿走部分货,我们也交不了差的。老船长苦笑哀求。“是呀,老头。到时你说被海盗抢劫了不就完事了,不过这也不好骗人啊,谁相信海盗只打劫部分财物的?哎。这也提醒了我,要不,这一船瓷器,我全收了。这样你也好交代。哈哈。”绍特得意坏笑起来。

“这是明抢啊”周围水手群众传出一阵声讨。“然后又把我们当成海盗扣押,当成奴隶贩卖到各处,是这样不?”元德按捺不住大声用人族话说道。绍特听到了,终于露出凶残的嘴脸:“是的。没错。既然看出来,你们是放弃无谓抵抗,自觉走上“棕榈树号”,还是要让你们这帮蠢货吃点苦头?”

“你们跟海盗有什么区别?简直是卑鄙无耻肮脏的行径!”元德走上前来两眼怒瞪绍特大声训斥道。看来只有战斗才是治疗晕船的最佳良药。双手活动着骨关节,自己虽是赤手空拳,却自信打死几个跟禽兽一样的巨型人渣,是绰绰有余。

“说得很正确,巨人族本身就是海盗民族,我们崇尚力量压倒一切,崇拜强者,即便与人鱼组成联盟,但骨子里依然流淌着海盗的血液,我只不过是在发扬先祖的光荣传统。”绍特强词夺理地说道。

“兄弟们,抄家伙,跟这帮畜生拼了,宁死也不当奴隶!”老船长见事态无法挽回,大吼一声,号召全体“海螺号”水手准备抗击。“今天老汉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让你们轻易拿走船上哪怕一颗钉子!”

绍特哈哈大笑,吹了声哨子。四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巨人水兵,从“冰锥号”和“棕榈树号”上涌出,站在船舷,准备出战。“伙计们上,砍死这帮蠢货~~让他们~~”

还没等绍特把话说完,元德已经高高跃起,右脚凌空朝绍特脑袋飞踹过去。绍特还没反应过来,就笨重地摔倒。元德又迅敏地一跃双膝重力压在绍特的腹部,随即一口血从嘴里喷出,元德朝他胸口重重一拳,“咔嚓”清脆的一声,胸骨断裂。紧接着一顿拳雨暴揍,绍特再也无反抗能力,瘫痪在甲板上,大口吐着鲜血,等待死亡的降临。

眼前这一幕看傻其余巨人水手,才一分钟的时间。“为上校报仇!!”其中一个歇斯底里喊着,巨人水手们纷纷向“海螺号”上的涌入,元德也不惊慌。纵身一跃跳到桅杆一,又蹬踏着桅杆顶部,奋力跳跃到高高的空中,对空朝着太阳高喊:“佛-光-普-照”!全身绽放出金光,与天空中的太阳交相辉映,如同两个太阳一样闪耀海面!

“天神下凡!”

“奥丁战神显灵啊”

巨人水手们见元德如同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吓得腿脚发软跪下顶礼膜拜。“服了,服了,饶命~~”不时嘴里还哆嗦地喊着求饶的话。

元德盯着奄奄一息的绍特,走到他身边,冰冷问道:“你知道有个叫赛茨的巨人族术士在哪吗?”绍特吐着血沫子顽强地说:“不~~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吧,那我送你一程。”元德冷酷地蹲下,右手捏住绍特下巴,用力拧了一下,结果了绍特。随后站起大声朝巨人水兵喊话:“你们谁知道巨人族赛茨术士在哪?带我去找他。否则下场跟他一样。”

“我知道,在冰凌岛。请随“冰锥号”一同前往”。一位巨大的独眼三十多岁男子开口。元德打量了下:“你是?”独眼巨人男子回答:“我叫汉森,海族少校,“冰锥号”副船长。”

元德朝他微笑致意。一纵跳到“棕榈树号”,打开船舱,里面关押着上百土人。正是摩尔船长在江州释放的波波一行两百土人,元德让巨人水手将他们全部释放上甲板。波波激动地哭着上前跪谢元德,哀嚎地说:“摩尔少爷从江州把我们放走后,我们不知道往哪去找族人居住的岛屿,就在大海中乱飘,不久前遇上巨人族绍特的“冰锥号”,被他再次俘虏,他要把我们卖给天堂岛的庄园主做奴隶。”

谁料,元德狠狠一脚把他踹倒。狠狠地骂道:“你们这帮废物,差不多两百号人还怕四十多个巨人水手,巨人也是人。你们要学会反抗懂吗?”波波听后,泛着泪花点点头。元德笑着把他拉起,拍拍肩膀安慰道:“好好活下去。”波波看见“海螺号”甲板上躺着的绍特尸体以及跪拜臣服的巨人水兵。激动地跟土人兄弟们一起高声欢唱。为再次的解放而感到庆贺,尽管他还不知道元德叫什么。

元德又返回“海螺号”。对老船长诚恳说道:“反正明早就到了。求老船长能把船上食物和淡水都给土人们吧,让他们逃生去,这也算是积德行善。”

“嗯,都给他们。这叫弟兄们把食物和淡水都搬到“棕榈树号”上,元德啊,眼见为真啊,老汉真服你了,恭喜角氏又出大英雄了。”老船长喜极而泣地说道。

“感谢老船长一路照顾,晚辈就此别过,跟“冰锥号”去冰凌岛。”元德说着就要走。“等会,元德。”老船长急匆匆跑下船舱拿出一套厚重的黑色棉衣裤。递到元德手中:“老汉去过冰凌岛,那相当冷,连太阳都是冷的。这套棉衣裤送你御寒。倘若从冰凌岛返回的话,可乘船南下到人族南境的庞培城,那有益州木府马帮的会馆,走旱路返回东方虽没海路快,但起码有马帮照应。一路安全。”

老船长见水手们把食物和淡水都搬到“棕榈树号”上后,大声对波波喊:“食物和水够你们吃三个月,你们往南航行,到太南洋海域,那里的烈焰岛是土人的家乡。”

元德再次拉住老船长的手:“您是个好人。”

告别“海螺号”后,元德跳上“冰锥号”,昂首站在船头,乘风破浪般地朝冰凌岛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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