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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月虹之兆:冰光较量

凌睿看到表妹凌云和元德一起出现在眼前,心情里像打翻了五味坛子一样复杂。既然希望元德能帮助自己,却又不愿看到和自己表妹走到一起。

“元德,凤翔城一战你不辞而别,眼里还有军法吗?在扬州惹祸,海棠直接把状告到牧主那里,你小子可以啊!”凌睿率先责问起来。

“少牧主息怒,我回趟老家探亲,跟玉帛老师提过,走得匆忙没正式告假,是我的责任,后来顺便去扬州玩玩,阴差阳错和玄州军结了误会。再说我这不是及时赶回军营了吗?还望少牧主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元德说。

凌睿刚要动怒发火,凌云开了句口:“是啊,大表哥,正是两军对垒之际,就给元德将功赎罪的机会吧。”元德马上就坡下驴附和道:¨多谢大师兄在牧主面前求个情啊。”

“云儿,你这么长时间又上哪去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凌睿本就不愿意看到她和元德在一起。如今还替元德求情。顿时气打不来一处来。

“哎吆!我又不是你部下,爱去哪是我自由。你管不着。”凌云白了凌睿一眼,顶撞起来。凌睿一听,火大了。

“好了,好了。都不要争了。既然都安全回来就好。眼下还是商议对策要紧。”凌荣见要争吵起来,赶忙劝架。一边劝说凌睿。一边安抚凌云。元德没敢多言,心里清楚凌云是在替自己挡事。自从带凌云进出龙都的地下排污道后,凌云一直对自己生闷气。可关键时,心还是向着自己。

谈到正题,在是战是退的问题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元德得知江州请海族助战,五月天冰封鸭嘴湾河道,打得凌睿溃不成军的战况,自然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多数将领则强调撤退下来具备战斗力的军士仅剩一万多人,加上凌荣的五千援军,目前的态势是敌强我弱,退回益州为上策。凌睿自然不甘心退兵,父亲将兽人族最为稀罕的“踏浪神马”和拥有强大魔力的蓝钻“永远之爱”都交给自己,且能如此狼狈而归。

元德提议避开绕开海族水战优势,西岸毛岭地势险要,短时间难以逾越。自己出任先锋,出其不意,先抢下混龙关。待益州大军驰援。一些将领又提出万一再来暴风雪,不战死也冻死。双方争执不休。各持己见。

“这样吧。元德领三千兵马进攻混龙关。凌荣运来的军需中有布匹,可多拨一份作为御寒,我带剩余兵马随后接应。”凌睿拍板道。

从混龙关上放眼望去,鸭嘴湾河道两岸一片狼藉,毁坏的益州战船凌乱停泊在河面,战死冻死的益州军士尸体随处可见。炎热的气候下。开始散发出的恶臭的味道。巨人族术士赛茨洋洋得意地望着眼前这番景象。赞美奥丁战神的伟大。益州水师已灭,任务完成。摩尔带着他的联合舰队全部退回源城港。江州斥候打探到凌睿并未退回益州,而是在鸭嘴湾以西五十公里和押运粮草军需的凌荣会合。赛茨执意留下。他有预感凌睿一定不服,还有新的攻势。

黄盗对赛茨感到不满,认为这是看不起江州水师的实力。赛茨并不生气。摘下海狮骷髅头盔,一边整理花边的头发,一边望着前方凌乱的河面,耐心询问黄盗:“敌人已无水战能力,且主力军丧失殆尽。换你是凌睿是现在继续还是后退。”

“当然是撤退。”黄盗想都没想就回答。“凌睿连自己部下战死的尸体都无暇顾及就跑,还能再战?”

“可斥候不是报告说,只是后撤五十公里,并已经获得援军和物资补给?”赛茨说。

“那又如何?可惜王爷不让出击?否则必然灭了凌睿。”黄盗感到很气愤。

“哈哈哈哈,益州是目前兽人族实力最强的诸侯之一,江州的实力略逊一筹。否则不会下本钱请我们出手击退西线进犯的益州军,而不是东线的扬州军。”赛茨爽朗地笑说。

“那有如何?”黄盗忿忿不平。“哼,王爷就是不相信我。眼看错失主动出击的良机。”

“只能说王爷只能做个精明的商人,他不懂如何去做凌撤一样的枭雄。既然我们收了王爷的厚礼,我自然要对得起这个价钱。物有所值。”赛茨很得意。

赛茨高大的身躯四处远望着鸭嘴湾四周。就像大人拍孩童肩膀一样,拍着黄盗:“凌睿下一次进攻,恐怕就是混龙关。”

益州军营外,元德点好人马准备出发。凌荣跑出叫住元德,吩咐道:“刚收牧主的箭鹰消息,叫原地待命,但我哥对前番战败耿耿于怀,他执意要战。”元德望着与自己同龄同窗却文雅的凌荣认真说了声:“谢谢”。

凌荣笑着指引元德望天上看去:“你看到了吗?天上飞的几个红点。”元德抬头望去:“嗯,是传递消息箭鹰。”“再看方向,是不是都往返于益州和江州的?”凌荣又说。元德点头同意。

“从这细节充分说明,其实两家现在心里都清楚谁也吃不下谁。东线那边扬州海棠的玄武军也无法渡过长江。既然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又只能回到谈判上。所以你没看我哥惨败一路溃逃,江州军并未追杀,井月明白真把我们益州逼急了,光靠海族是保不住江州的,两家鱼死网破火拼下来,还不便宜了海棠。”凌荣道。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见机行事的,谢谢提醒,你越来越有玉帛老师的风范。”元德笑着拜别凌荣,率领三千人马前往混龙关。

元德赶到鸭嘴湾河道时,看到阵亡的益州军士遍地尸骸,残破的战船,狼藉的军营。虽说自己不是朱雀族人。却看得触目惊心,且能让自己的战友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停止偷袭计划,下令收殓安葬。整理残局。

炎热的气温中,元德亲自动手一起整理掩尸体,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一个军士什么活不干,就知道蹲在地上呕吐不止。元德气愤地上去训斥:“你干什么呢?他们都是你同生共死的战友,兄弟。想想这份情,你就不会吐了。”那个军士笑着站了起来,元德一看傻眼:“凌云,你跑这来添什么乱。”

混龙关上,赛茨和黄盗目睹着益州军收拾残局,出乎意料并未发起攻击。元德所有举动在赛茨眼里暴露无疑。偷袭混龙关的计划破产。从混龙关上远望,身穿黑色铠甲的元德在益州军士中那颗光亮的脑袋显得尤为突出,赛茨断定他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一连几日一动不动地在远处盯着元德一举一动。黄盗感到莫名其妙。几次想主动出击,都被赛茨制止。

一晃四天过去,两岸上的尸体收殓完毕。一大早,趁太阳还没当空,元德带领军士划着小木船在打捞河面上漂浮的尸体,河面上的尸体都被泡得发涨,味道越来越大。凌云被元德训斥后,变得坚强很多。不再对尸体有所恐惧,像普通军士一样去做事,上过战场才知道生命在死亡面前有多脆弱,看着元德不顾脏臭,亲自跳下河将战友的尸体一具具打捞背抱上岸。这种精神不仅深深打动了自己,也打动了所有官兵,也让混龙关上观望的赛茨和黄盗肃然起敬,下令关上和河道上防区的军士一律不得放箭攻击靠近锁河道处收殓尸体的益州军士。

“都几天了,大表哥不是说会来接应吗”凌云忙里偷闲问元德。不知不觉中他们打捞尸体的船只已经逼近江州军的防区。

“不会了,临行前,凌荣告诉过我刚收到原地待命的命令,凌睿却故意不通知我,好让我去混龙关前血战到底,他不甘心输得这么惨,可能见我这几天动静,也就没跟来。这也好,可以安心收拾打扫战场,也许这仗不会打了。否则对面敌人哪会给我们如此轻松的在河面上行动。”

元德说着,便把目光朝远处不到五百米的混龙关上往去,这几天,其实元德也发现混龙关上站着个巨人始终在盯着自己。不出意料的话,他就是凌睿提到过那个懂得“冰要素”的巨人术士。两人这时的目光不谋而合对视到了一起。

阳光掠过,元德动了心眼:“听说听很狂?要不来试试。”瞅好机会,借着河面上的波光粼粼,故意朝赛茨闪了闪自己光亮的脑门。一股金光朝赛茨射去,赛茨丝毫没有防备,只见眼前一抹黑,若不是距离远,恐怕眼睛都闪瞎了。

揉揉了眼睛后,赛茨坏笑起来:¨原来他就是那个会懂“光元素”的益州年轻将领,敢向我示威,让你也尝尝成“冰棍”的滋味。”紧接着右手挥起冰杖,发出一股寒冰射向元德。

元德还在为刚才的偷袭洋洋得意,没预料到赛茨这么快就能反报复,丝毫没戒备。另一条船上的的凌云发现有股寒冰朝元德射来,根本来不及喊叫,情急之下,敏捷地纵身敏捷地飞扑到元德身前,替他挡住了寒冰的攻击。“啊!”的一声尖叫,凌云瞬间全身开始结冰,还没等元德反应过来,凌云已经凝结成了“冰人”全身僵硬地像块冰一样硬邦邦地。

抱着结成“冰人”的凌云,元德不知所措,他愤怒地望着混龙关上的朝他冷笑的赛茨。赛茨巨大的面容上每一个动作表情都能看清。元德朝他怒吼着,咆哮着,自己抢过浆,划着船朝岸上混龙关划去,几支箭射到了他面前的水面上。警告他不准再往前行。几个手下赶快把他拦住,抢过浆往后退回。

元德不知如何是好,顾不得众目睽睽,急得脱掉铠甲紧紧抱着凌云冻僵的身体,想用身体的温度去融化凌云冻僵的身体,凌云穿着普通军士的锁子甲,同样被冻得结结实实。元德只能强忍着冰冷刺骨的锁子甲。紧抱着她坐在船头晒着阳光解冻,“云儿,你一定要好起来,都是我的错,你乃千金之躯,我确带你钻老鼠道,一直要对你说对不起,原谅我还不好。”稍许元德感到凌云身体微微有反应,见阳光可解冻。便全身使力发出金色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似的温暖着凌云。不一会,凌云身体有了温度,渐渐回暖,融化了冰冻。

“你好讨厌,不好这样抱着我,你个臭男人,堵得人家连气都喘不上来。”凌云缓缓睁开双眼。嗲嗲地骂着元德。周围一片笑声。元德就是不放松,,更加紧紧抱住凌云:“我就是个臭男人。哈哈~~”

站在混龙关上观望的赛茨也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笑声就像雷声一样洪亮,五百米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元德和凌云好好地望着这个巨人,待收殓打捞完毕后,全身而退,两军再无战事,而东线传来消息,扬州玄武军撤退。

三天后,益州军师玉帛来到在混龙关,与江州军师薄之进行和谈。元德跟随玉帛一起进入关内。见到了薄之和黄盗。赛茨已经骑着他的蝠鲼返回源城。遗憾未能与这位强悍而著称的海族巨人术士谋面。

双方谈妥三点。益州军队全部退出江州地界,江州解除河道封锁。两方正式结盟。江州王井月表奏龙都为凌撤请封“朱雀王”,并承认凌撤“朱雀王”的合法地位。

和谈结束私下。玉帛向元德引荐薄之,同为青龙族角氏精英,而立之年便做成为江州栋梁之才,并委婉劝解薄之另投明主。井月无远大志向,自私胆小,唯利是图。切勿在江州埋没自己才华。薄之听后一笑而过。

师徒俩人站在混龙关遥望鸭嘴湾全景。元德感到忿忿不平,付出惨重的代价却没能战胜对手。玉帛把凌撤真实的战略意图对他说道:“凌撤在为师鼓动下起了称王的心,可他将究法理上的合法性,不愿像洛氏兄妹那样自封为王,井月是心氏皇族唯一的王爷,由他出面奏请凌撤称王,那起码比洛氏兄妹名正言顺。所以就答应了联手海棠攻江州,如果出师顺利瓜分江州也好,若出兵不利,也可逼井月就范达成和凌撤称王的共识。再者,给凌睿练兵机会。”

“难道就要牺牲这么多性命,才达成自己的企图?”元德感到困惑。

玉帛老师点点头:“再历练几年,你会更加成熟。”

元德将羊皮卷轴交给玉帛老师,并把这半年来得遇上的事情全部告诉玉帛。玉帛打凯羊皮卷纸看后将两族古文字念出:““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我之爱,如星灿烂永恒,愿此生,我们的爱,不离不弃,再生天地。”

“看来,还得去找法师相助,即便为师能看懂,可没强大法力也无用。”玉帛苦笑道。

“可九天微尘法师四处云游,不知去向?”

“你不是说去过登仙岛,还是我弟泛桴救过你?凌撤早就想请泛桴出山辅助,正好你可借出海寻找泛桴的名义,到海外岛屿去寻找海族法师有无破解之法,赛茨不是刚走,可去追他。”玉帛命令道。

“啊,我好不容易才跟云儿相聚,又要离别?”元德埋怨道。

“男儿当为重振大龙帝伟业为己任,儿女情长有何牵挂,快从江州出海去吧,凌撤和云儿那里,为师自有交代。”玉帛说完一挥手。

元德只好听命,带上羊皮卷轴,带着对凌云的恋恋不舍之情再次踏上寻求破解奥秘的路途。

江州源城港口,摩尔·特伦克的舰队即将起航返回海族领域。巨人术士先行离去。当摩尔准备登上“海月号”起航时,馨月穿着一身男装出现在他面前。让摩尔感到惊讶。

“摩尔,还带我离开这吧,我哥要把我嫁给凌睿不成后,转而要把我嫁给踹月,我才不愿意像买卖一样成为我哥的筹码。我是逃出来的,你快带我离开江州吧,我要像条鱼一样,自由自由游在海里。”馨月苦苦哀求着。

“好吧,我带你像鱼一样,自由自在游在海里。”摩尔满怀喜悦之心拉着馨月的手登上了“海月号”。

“益江结盟”后,益州牧凌撤在江州王井月的支持下,正式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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