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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虹之兆:奥兰迪亚

拂晓,纵马登上太阳山北麓山顶。俯瞰山下宏伟的奥兰迪亚城,这是波西米亚最大的城市,华伦斯坦家族领地。城市由四座城门、一百八十个圆形碉堡和近三千个城堞组成。城墙逐次连接着碉堡,形成周长七千五百米的城垣,大致呈六边形,墙高十六米,厚四米,均由白色巨石,砖石构建而成,北面太阳山,南面月亮山,贯穿城市中间的奥尔河使得奥兰迪亚城在群山,河流的环绕奔流中见证了人族千年历史。

“奥兰迪亚!!我来了!!”海曼目睹着奥兰迪亚城的宏伟时,不禁振臂高喊。

老铁匠驾驭着黑马,急速往山下冲去,一路风驰电掣般感觉,在海曼看来,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感觉。

到了山脚下,一股小溪潺潺流动,河水清澈迷人。老铁匠让海曼清洗身体。自己去附近城外集市给他些东西,海曼脱下破残带血债的衣服,沐浴着溪水清凉的感受,看看溪水里的面孔,头发凌乱,胡子拉长。经过一天的难忘经历后,仿佛自己老了十岁,他又把凌云送给他包扎的麻布条认真洗干净,晒好放进怀里。这时老铁匠回来了,老铁匠拿出剪子剃刀帮海曼修好头发,刮干净胡子,并告诉他男人年轻时一定要记得常刮胡子,这样漂亮的女孩才喜欢。梳理后,一套崭新的灰色布衣裤佩上小牛皮靴。海曼就像变了个人样。

父子俩往东门方向走去,看见附近的小酒馆,老铁匠带海曼进去,很大方地掏出十六个铜币,要了一只黑胡椒煮羊腿,两份蔬菜烩饭,还有两杯麦酒,美美大吃了一顿。这是海曼记忆里父亲最奢侈的一次,用手撕下羊肉,沾着烩饭,喝着麦酒。父子俩有说有笑,仿佛没有说不完的话题。

奥兰迪亚东城门外,人王亚当头戴王冠身穿重甲骑着天马,左手握盾右手挥斧,八米高的白色巨石塑像屹立在奥尔河畔,海曼终于见他心目中的英雄。可惜头像已经看不出模样。老铁匠望着人王亚当的塑像。内心颇感澎湃。下马,深深鞠了个躬。然后带着海曼往东城门走进,东门叫“血蔷薇门”,城头上飘扬着血色蔷薇旗帜,这是华伦斯坦家族的徽章。

十米高,四米宽的拱门的左侧石柱上,映入眼帘的是刻在石柱上一串串波西米亚骑士团团长的名字,海曼仔细数了数共二十七个名字,唯独最后一个名字叫穆迪·巴拉克。其余二十六人都是华伦斯坦姓氏。右侧石柱则是刻写着华伦斯坦家族的箴言“鲜血可流尽,蔷薇花绝不可凋谢。”

海曼看着这些英雄般的骑士人物,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榜上有名。“海曼,如果问你为什么要做骑士,要怎么回答。”“为了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海曼答道。

“哈哈”老铁匠会心笑了。“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海曼感到不解。

“为了爱情。”老铁匠郑重其事地对海曼说道。海曼点点头。

“好了,就送你到这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刚才都打听好了,顺着东门大街一直走左拐就是。”老铁匠道。

“父亲,感谢你成全我~~”海曼有些依依不舍说道。却被老铁匠打断了。“别啰嗦了,自己以后多保重,记住把你这把刀收好,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遇上困难要冷静,就像我教你打铁一样,懂得专注。”说完,招手让他快走吧。

海曼刚走几步,又被老铁匠叫住。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直径十五厘米左右的护心镜,递到海曼手里。“拿上,这是当年我离家出走时,你祖父给我的。现在我又交给你。戴在胸口,遇上危险时可以救命。”海曼看了看,上面刻着一个狮身鹰面长翅膀的怪兽图案。海曼正想问父亲是什么怪兽。父亲却示意叫他快走吧。

海曼朝前走着,却一直回望父亲,老铁匠骑上黑马,转身离去。“父亲,儿子混不出息,就不回去见您!”海曼心里默默说着,直到父亲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

奥兰迪亚骑士职业学院庞大而整齐的石砖广场上人头攒动,波西米亚以及人族各地三千多人数的少年汇聚在此,海曼站在广场外面四处观探着桑德尔爵士,就在桑德尔爵士和一个苍发白须的老者出现时。海曼赶忙跑到他跟前,桑德尔惊喜地望着海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经紧握拳头捶打着海曼的胸脯,海曼手中那把武士打刀更是让桑德尔倍感震惊。随后桑德尔牵着海曼的手往人群里中去,那把武士打刀在人群中博人眼球。引得众人争相观看。

“快去找你村的伙伴吧。”桑德尔爵士笑着推了海曼一把。

“巴比诺!戴妮!我来!”当海曼第一眼看到他们时,激动地冲了过去,白鸽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戴妮更是喜极而泣。大家真的又在一起了。海曼情不自禁地拥抱起戴妮,忽然之间,仿佛这世界就剩下你和我,每当最脆弱时,我总是想到你,我明白,失去你的关怀,我就如同天空的鸟儿失去了翅膀,而现在,霎那间。就算时间停止不走,就算心脏停止跳动,谁也不能再把我俩分开。

巴比诺挠着大耳朵噗噗地笑着。悄悄凑上前拉拉两人衣角,“吭吭。”一声。“你俩无视我存在,也得看看周围都是人啊。”戴妮反应到,赶忙挣脱海曼的拥抱。脸蛋红彤彤地朝巴比诺撇撇了嘴。周围笑声,掌声真,口哨声响起。

广场正中央的典礼台上,桑德尔高声喊到:“好了,大家安静,典礼开始。”,稍等台下安静后,开始介绍起来:“大家好,我是奥利佛·桑德尔爵士,骑士总教官,接下来请大家热烈欢迎学院校长,史蒂夫·拉法大学士给大家讲话。”

苍发白须的拉法大学士缓慢地走上讲台前头,示意大家安静后。用颤抖地声音费力高声讲道:“衷心欢迎来自波西米亚以及人族各地的三千一百零一位同学们,无论你们是贵族子弟或者平民子弟,今天汇聚到一起,期望你们每一个人在接下来艰苦而快乐的日子里每天都能学到不同的知识。或许我们不能成为伟大的骑士,或许我们不能成为超人的法师。但是我们要有勇于挑战的精神和锲而不舍的执念!!这就是我们伟大人族始终屹立在世界巅峰千年不倒的精神---骑士精神!!”

在老者一阵抑扬顿挫振奋人心的演讲声中,听得台下少年群情激奋,海曼动情地流下眼泪,仿佛就像要出征奔赴战场一样的冲动。似乎老者也过于亢奋,激动得一时喘不过气来,差点跌倒,幸亏桑德尔眼疾手快,赶快扶着他的手,叫人搀扶下去休息。

待广场上澎湃的情绪平淡后,桑德尔爵士却像换了一副面孔式地朝台下吼了起来。“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是公历1017年8月1日。希望大家都记住这个日子,从今天开始到圣诞节为止,我不教你们任何格斗技术及兵刃使用。这段时间,我只要求你们能首先学会独自生存下去,到年底圣诞节早上,如果你们不能靠自己的努力牵着一匹马到这里找我报到。那就请自行回家。中途有受不了苦的懦夫,也请自行滚蛋。今天到此散会,请大家准备稍作等待,一会安排你们到古藤堡附近的村庄,作为你们的起居点。

等待下午,来自白鸽村的一干人被安排到古藤堡附近的向日葵村。十七个少年和戴妮以及一个来自麦香村的十六少女谢尔美分到一块,她黑发绿眼的独特外表引人注目。据说她的眼睛天生能见到常人不能见到的东西,戴妮和她一见面就成为了好朋友,两个具有灵异的少女无话不说。因为拢共也就她俩个女孩。向日葵村村长史文将他们安排在村庄最南边,靠奥尔河分流小溪旁,背靠月亮山脚的三间草屋。依山傍水。让人好不喜欢。

戴妮和谢尔美挑了一间稍小的草屋,海曼他们十多个人被迫挤到剩下两间草屋。当大家在忙着整理床铺时,桑德尔爵士又来了,他叫大伙出去抬头远望古藤堡小镇上那幢高大的钟楼,教他们如何看时间,并正式通知到,每天早上六点钟钟声敲响时准点起床,二十分钟后到古藤堡小镇口集合,从那往东一直跑到十公里外的黑羊桥桥头后折返跑回原地解散。这是每天必备修炼功课。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天寒地冻都必须坚持。若被他发现谁偷懒,那就鞭子伺候。

傍晚,向日葵村村长史文邀请他们参加村里的聚餐,上好的烤牛肉,烤羊肉,还有从奥尔河里打捞上来的新鲜鲫鱼,配上洋葱,芜菁,甜菜,胡萝卜等佐料煎制后成为香味扑鼻的特色美味。还有葵花籽面包,咸奶酪。葡萄酒,麦酒,啤酒应有尽有。桑德尔一改往日的拘谨,和这帮孩子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畅所欲言。

奥兰迪亚城里灯火通亮,靠南城区奥尔河畔的华伦斯坦府邸里,三层塔楼书房的木板阳台上,墨提尼·华伦斯坦公爵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喝着茶。欣赏着美丽的奥尔河畔的天鹅戏水。这时管家齐默尔禀报道:“爵爷,莉安娜小姐和蒂姆·哈迪伦将军来了。”“哦,快请。”这个年已六旬的老人沙哑地声音说道。随后起身整理下坐皱的红色长袍。满头银发却精神饱满地坐到书房的椅子上等待。不一会,莉安娜小姐和哈迪伦将军走进了墨提尼公爵的书房,行礼入坐后。管家端上两杯茶递在两人面前。

“哼,墨提尼爵爷,您还喝这些兽人族的茶品?”哈迪伦看了一眼不屑说道。墨提尼看着这位身高一米九细高修长,左眼带着眼罩的长脸中年男子,御君城王城御林骑士团团长,号称人族第一剑客的蒂姆·哈迪伦将军。哈哈一笑后,用着那沙哑却不失和蔼的声音说道:“将军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样固执。你我都老了,不用刻意去拘于这些小节。要学会享受生活。”说着,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眼。“请将军品尝下这来自东方兽人族最好的茶叶之一普洱茶,而这是普洱茶里上好的紫茶,这可是一磅茶一磅黄金的价值哦,其味是甘,滑,醇,厚,让人是回味无穷,清甜润口。”

“哼,恕我没这心境去享受,我父母妻子儿女皆死于兽人族手里,我左眼就是被凌撤射瞎,险些丧命。不敢苟同爵爷的观点,别忘记莉安娜的父亲伯莱特就是战死在二十年前兽人族入侵波西米亚,保卫奥兰迪亚的战争里!”哈迪伦显得有些生气,和墨提尼较劲了。

“将军请息怒,换杯咖啡或者来杯果汁怎样?”莉安娜忙笑着打插,缓解下气氛。并赶忙让管家换杯咖啡上来。哈迪伦摇摇手,表示什么都不要。

墨提尼望着莉安娜笑着说:“你长大了,都二十三岁了,快找个丈夫吧。”莉安娜刚才还笑着的脸顿时沉了下去,撇着嘴说道:“我还不嫁人呢,我要陪着祖父,还要跟将军学习剑术呢。”“可你终究还是要嫁人呀,快找个丈夫帮你打理布拉格吧。”墨提尼沙哑地笑着。

“莉安娜,我有个重要决定,让你出任波西米亚骑士团团长。”笑过,墨提尼公爵用正式的口吻说道。语刚落,她身高一米七五,身材细挑却不乏力量的身子蹦了起来。祖父的决定让她这位白皙细脸,金发碧眼。典型波西米亚标准的大美人惊出一副怪脸。

“啊,我怎么可能呢,不是有桑德尔爵士代理骑士团团长了吗。他的表现有目共睹,就让桑德尔正式担任吧,再说,哪有女性当骑士团团长的?”莉安娜显得诚惶诚恐。既感到光荣又觉得过于突然。“我看莉安娜是具备这实力的。”哈迪伦补充道,看法和墨提尼一致。

“我亲爱的孙女,请原谅我的自私,华伦斯坦家族就艾迪塔一个血脉男丁继承人。我舍不得让他冒险。这份重任只有你担当。”墨提尼公爵深情地对利安娜说道。

“可我认为桑德尔爵士做的足够好,我没能力取代他。”莉安娜担忧着回道。“再好,也是外人。我会给桑德尔的付出一个公平的回报的。”,墨提尼给莉安娜一颗定心丸。“嗯。那我听祖父大人的安排。”莉安娜同意道。

“那回去准备下,和桑德尔交接工作,圣诞节时正式出任。”墨提尼说道。

“祝贺你,莉安娜。区区二十三岁就出任号称九族“四大军团”之一的波西米亚骑士团团长。巾帼英雄。”哈迪伦此刻才略微面带一丝笑容。“那得感谢将军您十六年里的栽培,既是恩师又像父亲一样地关爱我。”莉安娜充满敬意地对哈迪伦谢道。

“对了,将军大老远从王城来这有什么事吗?”墨提尼公爵突然问道。

“哦,我,我就是来随便看看。不是波西米亚骑士团的骑士职业学院新一届开学了吗?”哈迪伦迟疑了话,吞吐地回答。墨提尼公爵听后,笑而不语,又靠回躺椅上闭眼养目。

夜晚,向日葵村的聚餐结束了,大家回到草屋休息,准备即将到来的生活历练,海曼把西村暮雪送给他的刀藏到床底下的麦草里,然后静静躺下,仔细回忆着这段日子不可思议的经历。他端详着父亲临别时送给的护心镜。又摸出麻布条,心里默默地想着凌云,远在天边的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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