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很短,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一年的时间很长,和荆轲、高渐离等人相处的时光,给张子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许多人和许多事情,张子凡此生难忘。
和高渐离辞别之后,张子凡立刻返回了现实世界。整整三天时间,张子凡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既不进入幻想世界告别旧识,也不前往乡村周围的山林中散心。
张子凡心情低落的样子,让静女感到有些不安,静女努力保持安静,以免扰乱张子凡的思绪。三天之后,幻想世界即将毁灭的时候,静女终于决定,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
“今天,是秦王嬴政召见高渐离的日子,是高渐离刺杀秦王嬴政的日子,也是幻想世界化为虚无的日子。既然你真心把高渐离当做朋友,为何不去送他一程呢?”
高渐离的凄惨模样,给张子凡造成了强烈的冲击。高渐离为了给荆轲报仇,可以付出一切,而张子凡却眼睁睁的看着荆轲、高渐离送死,什么也没有做,这让张子凡感到很愧疚。
静女知道张子凡的心结,所以才劝张子凡,去幻想世界和高渐离诀别。听了静女的话后,张子凡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我很想去送高渐离,但我不忍心看他现在的那副凄惨模样。高渐离现在一心刺杀秦王嬴政,我去了,会扰乱他的心神,让他出现情绪波动。和高渐离诀别,对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不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果能在高渐离进宫刺杀秦王嬴政之前,和高渐离见上最后一面,并为高渐离斟上一杯送行酒,张子凡的内心,无疑会好受很多。
可是出于种种顾虑,张子凡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见面,高渐离可以集中所有的精神,去完成刺杀秦王嬴政的计划,而张子凡也不会因为看到高渐离的凄惨模样,更加的难过。
静女见张子凡回答的十分干脆,立刻生出了一丝好奇。
“难道,你不想知道,高渐离刺杀秦王嬴政的结果吗?你想帮助荆轲完成刺秦计划,可最终荆轲失败了,荆轲死不瞑目。若是高渐离成功,不但荆轲可以含笑九泉,高渐离死的时候,也会不留任何遗憾,而你也可以了却一桩心事。我觉得,你应该进入幻想世界,看一看究竟。”
“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世界,最主要的历史事件,就是“荆轲刺秦王”。张子凡在幻想世界中经历的一切,和“荆轲刺秦王”脱不了干系。
如果高渐离成功刺杀秦王嬴政,那么张子凡的这一次幻想世界之旅,将会以“悲剧性的圆满”结束。这对于张子凡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张子凡比较熟悉的荆轲、田光、太子丹等人,都已经死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杀死秦王嬴政。如果高渐离能够成功,那么他们的在天之灵,就可以瞑目了。
高渐离能否成功,对张子凡而言,意义十分重大,静女理所当然的觉得,张子凡会对事情的结果感兴趣。然而,面对静女的建议,张子凡轻轻地摇了摇头。
“成功与否并不重要,反正幻想世界即将崩溃,嬴政注定死亡,到时候,一切烟消云散,他们就都可以安息了。”
幻想世界的本质,和现实世界截然不同,幻想世界的存在时间很短,一旦到了时间的尽头,就会化为虚无。到时候,幻想世界所有的一切,无论是人类,动植物,还是山川河流,都将灰飞烟灭。
如果高渐离能够成功杀死秦王嬴政,那么张子凡绝对会开心的手舞足蹈。
“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世界,以“荆轲刺秦王”的历史事件为主题,若是幻想世界毁灭之前,高渐离能杀了秦王嬴政,那么为刺秦计划而牺牲的所有人,都会得到慰藉。
张子凡当然想前往幻想世界,倾听高渐离成功杀死秦王嬴政的好消息,但张子凡更怕最终的消息,和现实世界的历史一样,最终功亏一篑。
张子凡希望高渐离能够成功,希望刺秦计划最终可以圆满结束,希望可以在幻想世界毁灭之前,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但张子凡更怕听到坏消息。
呆在现实世界,不知道高渐离刺杀秦王嬴政的最终结果,张子凡的心中,就还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哪怕成功的希望很渺小,张子凡也还有安慰自己的借口。
可若是听到了高渐离失败的消息,那张子凡必定会更加自责。荆轲、高渐离、田光等人,为了刺秦计划付出了一切,而张子凡作为他们的朋友,却袖手旁观。
若是张子凡愿意倾力相助,用现实世界的各种高科技武器,来刺杀秦王嬴政,那么秦王嬴政,那么嬴政必死无疑。可张子凡当初,并没有这么做。
“你曾说,啪啪啪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如果你实在难受的话,我可以……可以牺牲自己,让你……”
幻想世界注定会毁灭,这一点张子凡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可是,由于从前的几次幻想世界,持续的时间很短,张子凡和幻想世界的人物没什么交集,所以感触不深。
这一次,荆轲、高渐离视张子凡为知己好友,可张子凡却依旧按照从前的习惯,几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正因为张子凡的无所作为,刺秦计划才会失败,荆轲和高渐离等人才会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张子凡心存愧疚,所以情绪低落。静女担心张子凡长此以往,精神状态出现问题,所以想到了一个激起张子凡斗志的好办法。
不出静女所料,听了静女这般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张子凡立刻精神一振,双眼重新浮现出了夺目的光彩。
“古人非常重视香火传承,我决定了,我要和你生一大堆孩子,然后让他们继承荆轲、高渐离等人的拿手绝活。一个学习惊天十八剑,一个练习击筑,一个掌管五灵金创药配方……”
张子凡说到这里,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张子凡快步跑到静女面前,一把将静女抱在怀中,然后快速朝着卧室跑去。
“我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决不允许荆轲、高渐离等人的拿手绝活失传。娘子,我们现在开始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