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点怪。
看着邋遢青年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孟凡缓缓收回视线。
一干围攻者已经被孟凡的强大所震撼，见孟凡转身，不知是谁啊的一声尖叫，纷纷如鸟兽散。
倒是围观的人们依然站在远处，兴致勃勃地观看，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表演。只是当有那围攻者自身边跑过时，慌忙侧过身子避开。
孟凡也不去追赶，感觉脸上粘乎乎地，抹了把，一手的血渍，脸上便如迷彩战士一般，道道血迹。先是走到赵丹身边，轻轻拍打着吓呆了的女人的后背，赵丹这才醒过神来，抬头怯怯地看着孟凡，哇地一声扑进他怀中大哭。
一边轻轻拍着赵丹的背，轻声安抚着，一边抬起头，看向那三个混战时站在自己一边的人。
三个男人，一个满面沧桑的中年，四十多岁，两个神情彪悍的小伙子。也正在看着孟凡，眼神惊骇，似乎想不到孟凡有这么好的身手。
“谢谢你们。”孟凡道。
中年人微微摇头，“没什么，我们也是受人之托。”
孟凡闻声问道：“谁？”
中年人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说。”
孟凡点点头，没有追问，转过头看向地上哀嚎着的几人。
中年人道：“他们只是一些马仔。问不出什么地。这次的事是因为锦市地下江湖发布一个暗花，有人出五十万卸你两条腿，即便是他们老大，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地。”
孟凡笑了，脸上的血渍渐干，显得有些可怖，看着中年人冷笑道：“所以呢？就因为他们只是拿钱办事，就因为他们不是背后针对我的人，所做的一切，就不需要付出代价？”
中年人一愣，孟凡接着冷笑道：“所以，就因为所谓的什么狗屁冤有头债有主，我就只能追究那幕后之人的责任，而放过这些对我挥舞着砍刀，差点伤害到我和我朋友的恶棍们？哈哈，我没那么伟大，我也没那么傻！”
说着话，低声安抚赵丹几句，见其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松开手，走到捷达车旁，入鼻是浓浓的酒气。
当然，孟凡绝不会相信这是一起简单的酒驾事故，探头看了眼，方向盘上的气囊已经弹了出来，系着安全带的驾驶员弓着腰脸部砸在气囊上，昏迷了过去。
解开安全带，拖死狗一般地将司机拽了出来，拖到那几个伤者旁边，正反手几个大嘴巴子将人抽醒。
“谁派你来地？”
司机一身酒气，眯着眼看着孟凡，大着舌头道：“你说…啊——”
却是喀嚓一声，被孟凡掰断了一根手指。
“谁派你来地？”
司机捂着伤处，看着孟凡，不再装醉，呵呵笑了起来。
喀嚓！又是一根。那司机闷哼一声，浑身抽搐，额头冒出密集的汗珠。
“谁派你来地？”孟凡冷冷地重复。
司机嘿嘿笑着，将手举在孟凡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用手握住，喀嚓一声，竟然自己将手指掰断。自喉咙深处闷吼一声，那司机腮帮直跳，脖颈青筋暴起，却死死盯着孟凡，脸上挂着神经质一般诡异的笑容。
“是条汉子，我不羞辱你。”孟凡淡淡说了句，一掌拍在司机脖颈上将其拍昏。旋即转过视线，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个伤者，寒声道：“你们，是不是也这么硬气，断得起三根手指。”
那四人已经被孟凡和那司机之间的断指游戏吓住了，离得最近地正是被钢刀碎片射入脸颊的那人，见孟凡看过来，不等发问，便连声道：“是西街二驴派我来地。”
孟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寒声道：“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你会后悔地！”
那人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视线转向那三人，那三人忙说出自己的老大名字，这三人却是一伙地，都是一个叫雷虎的手下。三个人冲在最前面，也倒得最快。
许多人，平素折磨别人的时候心狠手辣，一旦轮到自己身上，却比谁都胆小怯懦。
孟凡又从他们口中问出来其他三帮人的身份。
西街二驴、北城黑子，南门瞎七，东关雷虎还有一个放高-利-贷的中街疤狼。孟凡将这几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司机和那个人群中的邋遢青年都是谁派来地，这些人却是不知道。孟凡也就没再多问。
那个司机很硬气，孟凡有些佩服。虽然不会因此放过他背后之人，却也不想再对他进行逼供。当然，看他的样子，逼问，也问不出来。
忽然警笛响起，由远及近，两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开了过来。
倒不是他们出警慢，实在是孟凡这边的战斗太快了。从开始到结束，便是算上逼供也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
之前站在一旁打电话的中年人走过来，轻声道：“进了警局，什么都不用说，有人会保你出来。”
孟凡点点头，走向赵丹，却没想到赵丹竟然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惶恐，想来，是刚才逼供司机时的狠辣表现把她吓到了。孟凡能够理解，心中却有些苦涩。
这个时候，警车上冲下七八个手持警棍的警察，其中有两个竟然还握着枪。下车之后看到场上的情况也是有些发蒙，分出两个人呵斥围观的人后退，其他五个人走过来询问情况。
了解清楚后，几名警察看向孟凡的眼神便有些怪异起来。
毕竟，这不是拍电影。
现实中，一个人单挑十几个并不是没有，可是，能够跃起两米多高，拍碎钢链地，却是没有见到过。
看着倒地几人的伤处，再看看昏迷司机软绵绵搭在手背上的手指，几个警察看着孟凡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忌惮和小心。
一个年轻警察拎着副手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那里。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警察吁了口气，随意地从年轻警察手里顺过手铐挂在腰间走过来，笑道：“孟先生，虽然您是受害者，属于自我防卫，但是，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走一趟吧。”
孟凡耸耸肩，点头笑道：“好啊，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