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富豪酒店,赵丹开了两间房。
房间设施不错,干净、整洁,有电视,还有玻璃隔断带淋浴的卫生间。玻璃外挡着半透明的纱帘。
孟凡冲了个凉,裹着浴袍躺在床上,给丁露发了个语音微信:丫头,被客户放鸽子了,今天回不去了,好可怜哦。然后,举着手机拍了个房间环境的小视频发过去,又自拍了一张照片传过去,写道:帅吗?【笑脸】【笑脸】【笑脸】
隔了几分钟,丁露的微信回了过来:帅,好好工作,不用着急回来。
孟凡写道:听说海州的烧鸡特别有名,回头我带两只回去?
又隔了几分钟,丁露回了条信息:大叔,先不说了,我有事。
孟凡笑笑,放下手机,枕着双臂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丁露的模样,心里,泛起微微的甜蜜。就像和乔珊珊刚开始相恋时一样的感觉。
他想,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丁露了。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在做什么?
仅仅几个小时没见,却忽然地,有些想念了。
客厅里,放着两个行李箱。丁露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满面泪水。
大叔,为什么让我遇上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让我爱上你…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张纸,写满了字迹的纸面上几处被湿润了的模糊。
大叔,我是配不上你地,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丁露心中呢喃着,流着泪站起身,深深地看着房间的每一处,仿佛要将这留有孟凡气息的每一个角落都牢牢地印在心里。
别了,大叔。当你看到这封信,你就会明白一切。
希望,那个时候,你不会看轻我。
别了,大叔,我感恩,感恩今生有你。但是,希望,你能忘了我,忘了这个不再干净的傻丫头。
这样想着的时候,丁露拉起两个行李箱地拉手。
今天的丁露,穿得不似平时那般暴露性感,厚跟的黑色圆头皮靴,蓝色的紧身牛仔裤,上身翻领的白色打底衫,戴着顶黑色棒球帽,长发扎成马尾,从帽扣里顺出来。美丽的小脸上抹着淡淡的妆容,素雅婉柔。
轻轻地推开门,丁露再次回头,仿佛心中有着万分不舍,再一次地深深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轻声说道:“别了,大叔。但愿,今生再不相见。”
说着,眼泪便又流了下来。狠狠地转过身。
房门关闭,挡住了丁露的身影,也仿佛,隔断了丁露和孟凡的世界。
锦市利发投资有限公司,经理办公室,右脸颊上一道刀疤的青年靠坐在老板椅上,双腿叠加架在办公桌上,听到手机铃响,随手接通。
电话对面的声音略显尖利:“狼哥,我们跟在那小子后面到了海州,他们现在住在战前富豪酒店。不过,我看到二驴那帮人也过来了,还有黑子的几个手下,估计都是冲这小子来地,您看,是不是再派几个兄弟过来。”
狼哥眯着眼睛,沉声道:“我知道了,你盯紧些,一会儿我让大牛过去。”
高速公路,飞速的车流中,行驶着一辆白色捷达。
戴着墨镜的司机大约二十六七岁,帽檐压得很低,看起来有些阴沉。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通着电话:“老二,我出去办点事,估计很长时间回不来了。老妈就全靠你了…你别问了,如果这件事办成了,会有人给你三十万,你拿着这些钱,给老妈治病。”
说完,便挂断电话。任铃声响个不停也不接听。
锦市雅迪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酒吧里空无一人。老板兼酒保的力哥站在吧台后,擦拭着酒杯。
门口走进来一个胡子拉碴地青年,二十八九岁,一米八多的身高,骨架很大,穿着一身破旧的牛仔,走到力哥身边,漫不在意地问道:“有酒么?”
力哥手下不停,仿佛对着空气说话,“酒倒是有一杯,不过大家都想喝,你来得有些晚了。”
青年双手放在吧台上,骨节很大,拳骨关节上结着厚厚地老茧,哑声道:“我想喝一杯。”
开车三个多小时,许是有些累了。赵丹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醒来时,饿得有些难受。便给孟凡打了个电话,相约出去吃饭。
富豪酒店门外,马路边,监控器检测不到的位置,停着一辆白色捷达车,戴着鸭舌帽的司机手里攥着瓶白酒,死死盯富豪酒店的门口,当看到门口走出来一男一女时,忽然拧开白酒的盖子,往嘴里咕咚咚倒了几口,又飞快地往座位下洒了些,车子里立刻弥漫着浓浓地酒气。拧转钥匙,发动汽车,缓缓地远远跟着那一男一女,走了不远,车与人之间没有障碍和行人时,油门猛地踩到底,呼地一声向着那一男一女撞了过去。
附近有几伙人,见状纷纷冲了过来,有人口里叫骂着:“玛德!谁家的煞-笔,大白天的就动手!”
“草!上!”
“坏了!这小子要出事,大小姐能扒了我们的皮!”
孟凡和赵丹走在街上,沿途寻找着饭店。
忽然听到身后引擎轰鸣声,心底突然感到无比的危险,浑身汗毛都炸了开来。瞬间气聚涌泉,探手拦住赵丹蛮腰,向前冲出一步,脚下发力,整个人带着赵丹跃起两米多高,凌空后翻。身下,野马一般冲撞地轿车呼地擦身而过,冲上马路牙子,轰地一声,斜斜撞进路边的店铺,漫天玻璃碎屑飞扬。
翻身落地,看着那店铺中露出的冒着黑烟的半截车身,惊魂未定。
这个时候,赵丹才反应过来,发出歇斯底里地一声尖叫!
仿佛导火索一般,店铺里,声声尖叫,冲出几道人影,远远地跑开,离得稍远些了,才和闻声聚拢过来的行人站在一起,看向这边。
“兄弟们!弄他!”
孟凡惊魂未定,便听身后数声大吼,转身看时,便见二十多个人分成三四伙,手里挥舞着铁管砍刀,大声叫嚷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