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如晴天霹雳,一股陌生的声音在身旁炸响了。
于是,
瞪着眼,我的视线,和她的对上了。
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惊讶吗?
原来如此,吗?
所以,难怪会觉得不安呀。
这么说来,其实我应该早就发现了吧,附近站着人。
所以,我才会问她,
“你他妈在逗我?”
这,不仅因为内容,
更因为,
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吧?
她是脑残吗?
然而,她还没发现吧?
把头一扭,她非常惊讶地望着那人,
“杜,杜子烔,你怎么会在这?”
喂喂,小姐,重点不是他啦!
重点是,两边的通道,全都堆满人啦!
也就是说,
我们被包围啦!
白痴!
……
好吧,是因为我对“气息”特别敏感,才会发觉的。毕竟,这里黑咕隆咚的,哪能看清楚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听到一点风声,说是有人要越狱。不过,真没想到啊,居然听到这么不得了的内容。”
杜子烔说道,
“明明是草管家的女儿,居然打算去杀叶老爷,真是不可思议。”
“是吗?我倒是觉得,居然敢在公共场所,说这么不得了的话,还说得这么大声,真是勇猛得不得了啊。”
自黑夜中,又一个人出来了,带着一脸的嘲弄。
这个人我认得,叫作古哲,昨天“审问”时,最“照顾”我的,当属他无疑了。
看见他走出时,当时的我,一股强烈的感觉顿时涌上来了。
记得昨天晚上,不对,那已经算是今天早上了,看着坏掉的刑具已经堆成堆了,也就这家伙,还在红着眼,咬着牙,一件一件地,把新的刑具搬出来,
“呼,呼,臭小子,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今天,不让你骨折,我就不叫‘古哲’……”
是的,看着他那蠢样,我真的很想跟他说,
就凭你们这些次品刑具,想伤到我?
兄弟,你脑残吗?
“小子,你脑残吗?”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怒喝。
回过神来,定睛一看……
哦,是满眼红丝的白痴,不,古哲兄弟呀。
“笑啥笑?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指着我,古哲怒不可揭地骂着。那样子,何止要砍我,简直是要吞了我。
“好了,住口吧,古哲。”
就在这时,那股阴沉的声音,终于是响起了,
“跟一个明天就要砍头的人对骂,又有什么意思?”
是那个老狱头……
麻烦了。
“老芋头……”
乐天外加神经大条的草青青,,此刻也是忍不住地,沉声说道。
“我就说,草余的女儿,怎么突然来到我这里来了……”
好像碰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老狱头呵呵呵地说道,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当老子的不是个东西,做女儿的更不是个东西。一条狗,居然想反咬主人一口……”
“闭嘴!不许骂我爹!”
“骂?我哪里有骂?小****,我只不过是说了个事实。”
依然带着笑呵呵的声音,老家伙在夜色中愉快地说道,
“哎呀,差点忘了,草余那老王八,真的是你爹?”
“没记错的话,生你出来的那个****,好像也是被叶老爷给玩坏的吧。”
“少胡说!我娘,我娘才没有……”
再看她的脸。哎呀呀,这女孩,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恐怕是个男人都会心软吧。
可是,是因为看不到吗?还是他……自身有点问题,总之,他还是不遗余力地,接着嘲讽道,
“小****,跟你娘一样,乖乖地躺到你‘亲爹’的床上,不就好了。”
“当不成小妾,至少还能快活一场。”
“哼哼,居然打这种主意,我看草余这回怎么死?”
“都说了,这不关我爹的事,有事你冲我来!”
竭嘶底里地,姑娘带着哭腔,喝道。
“哼哼,冲你来是吧?好啊,都给我上,拿下她,交到叶老爷那里去,看看叶老爷到时候‘怎么想’……”
“等等!”
就在这时,黑暗中出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在哪里听过呢?不是昨天给我“审问”的人,是……哦,对了,是不久前才听过的,那个“神经病”的声音。
那么说来,“神经病”,你还有脸出现在这?还有脸说话?
“等等,尤头,这样不可以!”
申金饼在黑暗中慌忙喝止。
“哦?那小申,有什么想说的吗?你毕竟是‘有功之人’呐。”
“呵呵呵”地,老头仿佛万年不变地,阴森地笑着。
“申,大,哥……”
是失望吗?女孩的声音,显得比之前还要悲伤。
“不,草姑娘,我……”
尽管隔着重重的黑暗与人潮,可是,那两人的话,估计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眼神吧?毕竟,已经认识很久了,大概吧。
“为,什,么……”
就跟她的样子一样,她的声音,越发的苍白。
“草,草姑娘,我,我只是……我也没想到啊!”
“呵呵,有什么所谓嘛,小申?难道就许他们谋奸,就不许他人告发不成?”
“闭嘴。”
“小申啊,你这次,做得很对。放心吧,等我退下来以后,牢头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哈哈哈。”
“闭嘴!”
“我没问你,尤丙!”
草姑娘气势十足地喝道,
“申大哥,告诉我,为什么?”
“我……我,也不想的,真的,草姑娘。”
“我只问你,为什么,没问你,想不想。”
“我,我……尤头,放了草姑娘吧,她,她只是,一时的玩笑话……”
“呵呵,那好啊,小申,你去告诉那小****,要是她给兄弟们都“玩笑”一下的话,那我就当是玩笑咯。”
“我想,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老本行嘛。”
“尤头,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再这么说了……”
“呵呵,放心吧,小申。会让你尝第一口的,毕竟你喜欢这个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嘛,哈哈,我知道的。”
“啪啪”,
黑暗中,传来了拍打肩膀的声音。
“尤头……不可以呀……”
“呵呵,小申,你也累了,先回家歇一歇吧。辛季、抽簇、高雪唐,你们三个,就送他回去。”
“至于其他人,呵呵,就一起上,把她拿下,看她是要‘开玩笑’,还是要‘当真’。”
“上!”
随着一声令下,两侧通道里,密密麻麻的狱卒们,提着廉价的次品木棍,潮水般用了上来。
话说,把这么多人都叫来,真的好吗?我没记错的话,这监狱,人手并不多啊……
好吧,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吐槽。
“不~~~”
随着“噼里啪啦”的冲来的脚步声,申金饼当即大叫道。只不过,他的叫声,越来越远,大概是被人拖走了吧。
这时,视线一转,再次看向女孩。
只见她含着泪,咬着唇,捏着牢门上木条的手,颤抖着,冒出了青筋;咽喉微动,模糊不清的话语,从中滚滚而出,
“尤丙,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大概是想这么说吧。
可是,这个时候,你怎么去杀他……
好吧,我不该吐槽。
“唉~好自为之吧。”
隔着牢门,我跟她说道。
不是吗?我人都在牢房里,怎么去帮她?
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古道热肠的人。
“吸取教训,以后记得,不要再乱说话了……”
看着已经逼到女孩身前的狱卒们,我退后了两步。
“……”
可就在这时,她再一次地看过来了。
“……”
该说什么好呢?
那如同被水珠沾湿的晶莹翡翠,泪汪汪地,直愣愣地,看着我。
那视线,比这牢笼还像牢笼,让我想跑都跑不了。
在其中,蕴含了许多的情绪,有悲伤,有失望,有愤怒,有杀意……但,主要的,最明显的,还是“它”。
“喂,姑娘,别这样看着我,”
再一次,我强调,
“是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还是没看到我做了什么?”
“亦或者,是没看到这打铁铐?”
把手往两边一伸,绷直的铁链发出“锵锵”的声响。
“你觉得,我能帮你吗?”
“……”
可是,那目光,依然没变,依然直愣愣地盯着我,盯得人很不自在。
“喂喂,小姐……”
正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
“大虾,帮帮我……”
好像听到什么模糊不清的声音了。
是听错了……
再一看,
不得了啊!
眼前的女孩,泪水“哗啦啦”地,就像溃堤一般地奔涌着。是因为之前说过什么,导致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是崩了吗?
“大虾!”
再一次,她看着我,抓着牢门,带着满脸的泪水,大声喊道,
“救救我!”
……
喂喂,你这样子,叫我该说什么呀?
总之,别这样看着我。
我不是什么“大侠”,更帮不了你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