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本是一片寂静的,这片寂静往往会使人的心绪安宁下来,但此时此刻的众人的心绪怎么也缓不下来。谁人能想到这黑衣人的武功竟如此之高!
刘婉儿瞧着何一凡那一脸不甘的神情,安慰道:“何大哥你没事吧。”
何一凡定了定气,缓缓道:“没事,只是我的剑恐怕又要换一把了。”
楚龙玉的尸体已经发冷,变得越来越僵硬。玄悲、玄善、玄苦等少林僧众都在替他诵念佛经,为他超度。――
手中有壶,壶中有酒,酒中有性,性中有情。
何一凡不停的一口又一口的喝着。回想着楚龙玉答应的那一刻,他那悔过的眼神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世人孰能无过?为何就没有挽救的机会?想做一个好人当真不容易。”
他斜倚在屋外梁柱上,仰望着天空,沉沉的黑夜中唯有月亮那一抹光明,朦胧的月亮就像世间的人一样,使你很难摸透,很难看清。
“何大哥。”
刘婉儿脚步很轻,每当何一凡独自安静的时候,她都会安静的陪着他。
何一凡放下了酒壶,望着朦胧的月亮,淡淡道:“和尚念经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刘婉儿轻笑道:“还好。”
何一凡道:“那为何出来了?”
刘婉儿反问道:“你又为何出来?”
何一凡道:“我生平讨厌两样东西,一个是狗仗人势之人,另一个便是和尚念经。”
他那长着一字胡的嘴角上含着沉思,出了神的,似笑非笑的笑意。
刘婉儿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含着笑望着他,突然道:“我瞧你每次安静的时候,心里都会思索着有趣的事情,你说是吧?”
何一凡笑了,这次是显而易见的笑容,举着酒壶道:“能与婉儿妹子成为红粉知己真是一大快事,咱两同壶共饮如何?”
何一凡真像她说的如此吗?二人心里都明白,却不道破。人生短暂,且在被这些繁琐之事纠缠于身,又会少了多许快乐,倒不如跳出来痛饮一番,把一切愁事抛掷脑后,一醉不能,便已千醉解千愁何不也是快事。――
温煦的阳光已照满了大地,何一凡、刘婉儿、冯布衣已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少林寺前往江南与陆清风会和。少林一游,虽未查出结果,却也有了一丝收获,想不到武林中竟有黑衣人这般高手的存在,何一凡心下默念着“看来还得勤加练习‘心剑诀’。”
楚龙玉的尸体火化之后,三人已拜别三位高僧。瞧着何一凡远去的身影,玄悲合什默叹道:“但愿武林能避免一场浩劫。”
自蓟州一战回来没几天,沈萱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在伤心中渡过,她无法越过陈萧是因她而死的心墙。杨炳瞧着他每日心情低落,实不忍心在这样下去,独自一人去寻找陈萧下落,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给沈萱一个安慰,也给自己一个心安。庄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沈俊一人打理着,平日里虽笨头笨脑,但在这节骨眼上却也不含糊,打理的有条有理的。――
九华山坐立于扬州之域,东接青阳县,西北直达宜城天柱山,南与黄山相连,九峰奇特犹如莲花一般,由此得名。
燕来镇便在这九华山之内,今日这镇上倒是热闹的很,众人皆围了一个大圈瞧着一男一女。
男子体格虽平平,却有着出乎常人的刚猛之力,一块石板竖起来已有人高,一尺多厚。这人一拳下去,这一尺多厚的石板竟然爆开碎裂。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他的手却没有丝毫受损,还是那么白净。
捧场的老百姓无不叫‘好’。
这男子身形体格似曾见过,乍一看竟是昔日坠下山崖的陈萧!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百丈悬崖跌下竟能生还。
另外一位女子姓柳名月,直眼瞧上皮肤光洁,扎着一个马尾辫。呼吸之余,胸前有着自然的起伏高度。身着粗糙的布衣也掩盖不住她吸引人的身姿,那一层面纱之后会是如何的美貌,在场的众人无不想一睹红颜。
只瞧着她左手提着铜锣,右手拿着锣棒,重重的敲着,‘哗哗’的响声中还夹着她那燕语莺声。“各位看官,如若觉得表演精彩还请有钱捧个钱场。”
柳月双手持着铁盘围着人群绕了一圈,这一圈下来,也挣了十几两银子有余。
一场下来,百姓们无不乐乎。只是二人表演一场之后便不在继续,这实有点扫兴,却又着做生意的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