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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对不起

上海场结束之后是庆功会加记者招待会。尹正显然比之前老练了些,除了赵伊丽台本写好的,其他一律交给工作人员回答。传达意思明确:没有余飞的galaxy会重新出发。

解约风波总算告一段落,第一次全国巡演也完毕,整个团队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但是对于尹正,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反而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他这才知道能够压制对余飞的思念和各种负面情绪的方法只有工作。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只能找到麻痹自己的方法,尹正的办法是泡在酒精里。其实他不是能喝酒的人,因为这个原因反而刚好,容易沉醉,容易忘怀。尹正后来和余飞说,那是一段最烦闷的时间,除了醉酒便是醒来的迷茫,完全不知所措。

同时难过的人还有凌天。尹正颓废的样子让他讨厌,但是有无力解决。他没有办法对尹正发脾气,又想不出主意开导,最后只能看着尹正沉沦酒醉与酒醒。终于一天凌天安奈不住的爆发出来,直接摔了尹正的酒瓶。

尹正面对发怒的凌天选择离开屋子。凌天气在头上,也知道尹正这是消极对抗就跟着尹正出门。尹正在前面闷头走,凌天就在后面紧紧跟着,两个人一直到了一个小酒馆。已经快到半夜,这个酒馆本来老旧,人也少,周围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根本不认识他们这些年轻明星。

尹正从老板手里捞了一箱啤酒,一个人搬到角落里闷头开喝。凌天看着这样的尹正,火窜进大脑壳,不管不顾起来,跑到老板那里也搬了一箱啤酒,走到尹正身边坐下,尹正喝多少他就喝多少。

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说尹正看到凌天这个样子心里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希望把凌天卷进去。他没办法放下余飞,这个状态无论怎么回应凌天好像都不对,而且还有galaxy的未来,太多事情压在脑子里。这是尹正一直都不知道的坏毛病,他喜欢一个人承担一切,总觉得分担是给别人添麻烦,却忘记自己的伤痛让旁人看在眼里更心疼。

凌天就这么和尹正较劲喝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十分无聊,干脆凑到尹正身边,酒瓶子一放,小痞子的本色显露出来:“尹正,说起来咱俩也没怎么正经好好喝过酒,今天就痛快喝一场!光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凌天开始自己做主,和尹正对饮起来。开始尹正不理他,后来被凌天强迫碰杯,最后尹正喝点有点迷糊,就随着凌天了。凌天看着尹正终于停止灌溉式的喝酒方式,才开始说话:“尹正,如果你不开心,能不能和我说说?别自己憋着。”

尹正眼睛看着手里的酒瓶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凌天。因为酒精麻痹,脑子昏昏沉沉。可是偏偏无法把余飞离开这件事从脑子里面删掉,甚至用酒精都屏蔽不了。余飞已经重新开始,向着一个演员出发,可是自己还只能沉醉在回忆走不出来,说出去太可笑了,可是自己真的就困在里面。没有工作的压力,只能选择酒精的麻痹。

凌天看着尹正陷入沉默,突然跳脱起来:“尹正,我们干脆使劲喝!就喝醉!一醉方休!”说完开始拎着瓶子和尹正对饮。尹正呆呆的看着凌天豪饮起来,居然在混浆浆一片的脑海里生出怕凌天喝多了生病的想法。

“凌天,你别喝那么猛,身体会受不了的。”尹正站起来,晃悠着想要阻止凌天,被凌天打断:“你别说我!你不也喝那么多!”凌天本来酒量就比尹正好,立刻回嘴。尹正很无奈,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带给凌天,可是还是不能避免的影响了他。

“凌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么多天来尹正终于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我没办法怪余飞,那么难得的机会我也会想要抓住,但是我又没办法原谅他。”尹正心里始终是矛盾的,如果说余飞错,可是换做自己呢?难道就不会动心吗?但是尹正又无法认同余飞,为什么不和一起成长的队友商量,明明大家都会帮他的。

凌天放下酒瓶,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埋怨他,人都有各自的想法。队长也有,既然他选择了,我只能说希望他以后能走好这条路,而galaxy,就由我来守护。”

尹正听了凌天的话很感动,不由脱口而出:“果然接下来的队长应该是凌天。”

“我?”凌天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我哪里行啊?多少人说我脾气爆了,当队长要管着田源,我可不是余飞,得天天和他打起来。”说完这句话,凌天低头,有点悲伤:“余飞是个好队长。”

尹正听了不再说话,开始一杯一杯的灌酒,凌天一见尹正又开始牛饮,自己也跟上。两个人喝了一瓶又一瓶,直到小酒馆收铺子,两个人只好回宿舍。只不过今天喝得太多了,两个人有都有心事,反倒睡不着,尹正在烦闷之下又开始喝酒,这是他有史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凌天怕他喝出毛病,抢尹正酒喝,结果两个人又开始喝。

尹正看着凌天今天整个和自己斗气一样的喝酒,有点生气。他只是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方,为什么凌天就是不明白呢?尹正憋了很多的火气上来,一把拿过凌天的酒瓶子:“你够了!我喝我的,到底碍着你什么了?你一定要干涉我吗?”凌天一听火气也上来了,偏要抢过尹正手里的酒,抢过来不管不顾的就往嘴里灌。尹正只觉得压在心底的火气全部一瞬间涌了出来,一巴掌拍到凌天手里的酒瓶子上。凌天没想到尹正突然这么大力气,酒瓶从手里滑脱,摔到墙上直接粉碎。两个人一时间都不说话,空气里全是压抑的凝重。

凌天抬头盯着尹正的眼睛有点发红。其实凌天哭泣的时候不多,明明一张“少女”脸却总是以“男子汉”自居,其实更多时候是搞笑又靠谱的大哥。特别是余飞离开的日子,凌天进最大努力保护了自己。尹正觉得他没有资格对凌天耍脾气,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尹正觉得这样站着尴尬,转身想走,被凌天拉住,挣扎之中被凌天拉近怀里。尹正有点慌,想推开凌天,结果凌天吻了他。

凌天分开的速度很快,但是明显呼吸都变得紧张,喘了几口气才说话:“尹正,我喜欢你。”

尹正也全身发抖,只不过是惊恐。他可以和余飞达成默契,对于之前的告白和接吻当作没发生,可是凌天较真,用那种方法明显是不可能的。看到尹正的慌张,凌天心软了,闷闷的说了句:“尹正,你现在没有答复,我可以等。如果你拒绝,我还是可以做你好兄弟。”凌天说完转身出了屋子,临走撂下一句话:“这几天我睡客厅。”

第二天尹正再为凌天的事情烦恼,但是袭来的问题不止这一个。“余飞解约”的事情还在发酵,除了接拍田导的电影,田导还宣布余飞将演唱电影主题曲。而公司对外没有表明态度,尹正的内部消息是余飞背后势力太大,公司已经私下妥协了,只是怕以后有人效仿才表面上维持胶着状态。在galaxy新的专辑没有发布前,余飞的个人单曲却先期流出,实在给公司一记响亮的耳光。而高层认为输了里子要挽回面子,直接公布新专辑以及二次巡回演唱会的新闻,可是尹正清楚公司连专辑名字都是临时取得。赵伊丽在记者会上模糊了专辑发布的时间被余飞团队揭短,双方口水战在各个平台上演。当然免不了galaxy被各种拉出来黑。

让尹正受不了的是余飞的绯闻。和电影女主,一个出名的女星,也许是电影炒作,但是余飞的回答暧昧,什么欣赏之类被媒体放大,甚至有了“为爱离开”的坊间流传。无法理解的愤怒支配了尹正,他自己明明知道余飞的一切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还是抑制不住的生气。没办法消耗怒气,就是用酒精送走它。但是赵伊丽面对媒体压力下了命令,禁止出去。尹正窝在宿舍里一杯接着一杯,伪装自己是被恋人抛弃的可怜虫。

等到酒精麻痹了大脑,尹正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傻。也许余飞根本就没有在意过那个告白,是啊,一个男人的告白能成什么事?公司流言他第一次不走也是和新东家没谈好,根本不是为了自己留下来,自己还在那里自作多情,简直天大的笑话。尹正喝着喝着自己突然高兴起来,既然余飞没在意过自己,自己干嘛还要在意?人生得意须尽欢。

凌天到宿舍的时候,看到尹正喝着酒笑得像个神经病,吓得他感觉把尹正从一堆酒瓶子里拉出来。尹正看到凌天来了,一反几天前躲躲藏藏,直接扑到身上又搂又抱。

“尹正,你怎么了?”凌天莫名其妙的推开他,这种没由来的热情让人发毛。

“没事啊,我想明白了。”尹正今天喝得格外开心,因为醉酒全身发红,白净的皮肤成了水润的粉红色,因为笑容脸上浮现一深一浅两个酒窝,眼角弯弯的,眼神涣散。这样的神态让凌天忍不住咽了口水。

凌天自认条件好,眼光高,喜欢尹正绝对不是“王八看绿豆”。虽然galaxy在宣传的时候,通稿总会宣传余飞和凌天出众的外貌,但是在录制各种电视节目里,外表最讨喜的是尹正。相比余飞没有攻击性,相比凌天更有男孩子的少年气,。凌天清楚的记得一次采访,主持人学历很高,当面就评价尹正“温润如玉”,但是节目播出却被剪了,当时凌天还好大不服气。何况自己和尹正共处一室,更知道尹正素颜的样子多干净美好,舞台上又妖孽风流。只是凌天不知道尹正还有这么勾人的一面,他很怕自己在现在的气氛对尹正做出不好的事情,想离开这里可是又被什么牵绊住,凌天没喝酒的脑袋塞成了浆糊,可是尹正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往他身上靠。

“我不会再为余飞伤心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尹正晕叨叨的念叨一些话,两条胳膊扒拉到凌天身上:“凌天,我会负起责任,我们一起让galaxy振作吧。“

如果尹正现在是清醒的,凌天听了这话说不定会哭出来。而现在醉成软泥的尹正,凌天不确定他说的这些话明天是否还记得,但是不喝闷酒已经是个长足的进步。凌天决定把他放到床上,让尹正好好休息,有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

凌天没有推开变身八脚章鱼的尹正,搂着他一步一挪的往床边走,好不容易把人放躺到床上,尹正不知道为什么用胳膊勾住凌天的脖子,凌天有点慌,想用手拉开尹正像青蛇白蛇一样缠绕自己的手臂,结果尹正胳膊一收紧,凌天头一低,直接吻上。

凌天挣脱开,喘着气吼道:“尹正,你看看我是谁!”尹正虽然迷迷糊糊,但是做起来却能清晰的叫出凌天的名字。

凌天凑过去,做到尹正身边:“你疯了吗?”这种情况尹正还主动,凌天没能力也没理由控制自己。

“凌天,我知道是你啊。”尹正一瞬间笑起来的样子很妖,“而且你喜欢我啊,不是吗?”

凌天的千里之堤崩于泰山,接吻像小野兽的啃咬。尹正被扑到的时候有点懵,然后开始顺从。第一次有点慌乱,尹正从接吻到脱掉衣服都是跟着凌天的节奏。因为酒精的作用,对于后来的事情记忆模糊,直到早上和凌天****相对,脑子才清醒,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即便失恋加上醉酒也不能构成对自己放纵的原谅,何况对方还是一直喜欢自己,用那么纯粹感情爱着自己的人,尹正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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