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木床上,刚想起身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只得认命的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呆呆的盯着床顶上雪白的轻纱,回想自己不过是奉命进宫献舞回来途中突然感到后颈一疼便昏了过去,难道自己被人绑了不成?“阿……阿……”刚想开口说话却发觉自己只能发出阿阿的声音,怎么回事?阿九睁大眼睛,为什么说不出来话了?“阿……”阿九想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只可惜浑身软弱无力,我这是……成了哑巴?
三天前
阿九在院子里晒自己刚洗好的衣服只见班主吴生兴冲冲的赶来彷佛碰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阿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班主今日怎的如此高兴?难不成是花红楼的梦如姑娘瞧上你了?”花红楼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梦如是这花红楼的头牌姑娘不少富家子弟都对这位梦如姑娘趋之若鹜吴生自然也不例外“去去去,小姑娘瞎说什么呢?那梦如姑娘能看上我这半脚踏进棺材的小老头?我这次来是有天大的好事”阿九见吴生兴致冲冲赶过来想必是口干舌燥了,连忙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吴生,吴生接过阿九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迫不及待的说道“过几日是宫里昭仪娘娘的生辰,找了咱们戏班子去助兴呐!若是哄的贵人高兴那可是赚大钱的生意!”赚大钱?阿九眼前一亮“既然如此那你可得带我一起去,我刚学了舞保证让宫里的娘娘高兴”
“那是自然,你可得好好准备,宫里的贵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吴生又继续跟阿九说道宫中禁忌事宜这才放心离去。
吴生是这戏班子的班主,靠卖艺为生,阿九便是他十六年前捡来的女娃娃,因生的好看吴生也是花了不少钱请人教导阿九学舞权当是颗摇钱树,只不过相处久了倒也把阿九当成亲生女儿般。
献艺当日阿九与吴生一行戏班成员早早打点好一切准备进宫,平日里只为富庶人家搭过戏台,这突然便直通天庭吴生也觉得是一场好运气,只不过为圣上进献不能容忍半点差池,稍一差错恐怕人头落地株连家人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阿九与吴生都是没有亲眷之人,虽不怕累及亲人,也是对自己的一条小命及为重视的,因此一行人的脸上带着与平时不同的凝重。
正是午时御花园花团锦簇一旁摆着戏台子正表演着各种杂技,上首的皇帝与妃嫔们笑语吟吟好不热闹。
戏台子下边的阿九穿着粉色的舞裙长长的袖摆不时的晃动,阿九不停的踱着步一旁的吴生瞧着她“阿九,可别晃了,咱俩的荣华富贵可都压在今晚了,皇上可就在戏台子前面,待会儿可不能糊弄!”“我当然晓得这不是普通地方,那些也不是普通人,我也是怕我没跳好,早知道就算不要荣华富贵也不想进宫来”阿九进了宫才知道这宫里跟戏本子上说的大不相同,戏本子上只说后宫里边都是顶顶尊贵的人圣上更是威严,只是没想到皇宫里边顶尊贵的人如此草菅人命,想到自己刚进宫便瞧见一个小宫女不过是上错了茶便被拖下去打死,阿九心里一阵惶恐,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不是?
吴生见阿九有些垂头丧气同见到皇宫残酷的他也颇理解阿九内心的纠结,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是白活只好对着阿九下了一剂猛药劝她勿要多想“如今后悔也无用,既已进了宫咱俩的命也拴在一起了,你好好跳便是,也不枉费我对你的栽培,咱俩领了赏钱尽管吃香喝辣!”
阿九想到吴生十几年来对自己亲如女儿心里也稍安心,想着台上跳舞也不过是一会的事情,呼了一口浊气倒也是信心满满起来。
不多时,传唤表演的太监便唤阿九准备上台,阿九整理一番仪容跺着小碎步缓缓上台,粉红色的绸带轻轻摆动,少女曼妙的舞姿惊艳了众人。
坐在上首的云昭仪见台上那抹粉红色的身影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皇帝,只见皇帝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跳舞的阿九内心暗恨不已,不知道是谁找了这么一个狐狸精进宫,竟敢在本宫的生辰宴上勾引皇上!云昭仪咬咬牙端起桌上的酒杯向皇帝靠去“皇上~今日是臣妾的生辰,皇上给臣妾办了这么大的酒宴臣妾还没好好谢谢皇上呢,皇上可一定要干了这杯”说着将给身旁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点点头给皇帝倒了一杯酒,只是手指在不经意间碰了一下手中的酒“既然是爱敬酒朕岂有不依之理?”说罢皇帝手执起宫女倒的酒一饮而尽。
皇帝喝完了酒眼神突然变的迷离起来,扶了扶额头一旁的太监见此状低下头问道“皇上可是累了?”皇帝摆了摆手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旁的云昭仪也赶紧起来扶着皇帝径直离开了御花园,宴席上的妃嫔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暗暗的撕毁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