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人很少,空旷旷的大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叶笙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像是被人狠狠的蹂了似的,喘不过来气。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狠话在分手的那天都说干说尽,面对他,她始终愧疚。
“迟睿,我对你已经没有半分别的想法了,那天你喝醉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只是怕你出事,才送你去的酒店,你吐了一身,我帮你清理,然后你拉着我不让我走,所以我才会呆了一个多小时,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也不会有别的想法,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她看着他,目光清透而坚定。
像是她离开的那天,拖着行李站在他的面前,“分手是最好的结果,我不爱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以为我对你的好感可以支持我跟你走下去,但我错了,爱和喜欢不一样,我喜欢你,可以与你共富贵,我不爱你,所以不能与你共患难,对不起,原谅我不够爱你。”
他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唯一动过真心的女人,就这样轻易的把他一颗心揉碎,碎的只剩下渣子,再也拼凑不起来。
后来他一直回想她说的话,一遍又一遍,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她不爱他的事实,他有时候会做梦,梦见她又回到他身边,对他说:“迟睿,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爱你,只是你父亲在逼我。”醒来后就是一片茫然,然后又一遍遍的回想她离开时说的每一句话,清醒的认知到她的确是离开她了,没有半分犹豫和不舍的离开。
他也想过补救,可父亲那边还没解决完,就听到了她要结婚的消息,还是他父亲的告诉他的,他不相信,然后是愤怒,疯了似的要去找她,再次被他父亲给扣留下来,直到她领证结婚之后,才放他离开。
他去看过她,在莫家老宅的别墅区入口,隔着茂密的林木,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山顶处面积很大的别墅群,想象着她穿着家居服迷迷糊糊的从楼上下来的画面,然后兀自失笑。
他没再去找过她,逼自己忘记她,那一段时间,他是恨她的,然后无限加深这种恨,企图用恨来麻痹她带给他的伤痛,然后再次看见她,他才不得不承认,他是那么想念她,想念她的每一分每一毫,所谓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就像现在,直到她对他露出一丁点善意,就激动的不能自已,以为她还爱着他,却忘了她本身是个过分善良和柔软的小女孩儿,他是疯了,真是疯了才会再次不管不顾的冲到她身边。
其实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早就结束了,从她拖着行李箱从他们的房子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她这么固执,一旦决定的事,无论对错,都不会回头,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迟睿倏然笑了,有些讽刺,“行,算我自作多情。祝你幸福,再见!”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