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来梭去。我一面寻找着灭绝山庄的所在,一面感受这个城镇特有的气息。昌州并不属于全国二十四大城市,也没有兴城的繁华和江临的秀美,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受到它的破落与冷清。这里依旧热闹非凡,人们在这太平盛世下忙碌的生活。
一路从兴城来到这里,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心情也逐渐在自由与暇逸中平复着。
‘灭绝山庄’几个苍劲有力的字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白墙黑瓦,古代的建筑似乎永远只有这一个模样,没有一点创新意识。可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这所房子的庄严和宏伟。没错,在昌州这片并不富裕的土地上,它的确可以称上宏伟二字。
当然,对于见识颇多的我而言,它算不上什么。而吸引我注意的是门两边写着‘奠’字的白灯笼。
谁死了呢?
紧闭的大门被我敲响。开门的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子,看样貌还算和善。
他打量了我一会,问道:“姑娘找哪位?”
“我是贵庄穆秋寒穆公子的朋友,请问不知他在不在?”我尽可能让自己礼貌一些,半年多的宫廷生活几乎让我有些忘了普通人的基本礼节。
他奇怪的望着我:“少爷不在,几天前就出远门了。”
“可是,是他让我来找他的,怎么走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扑了个空,我有些失望。
“少爷确实走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太清楚了。姑娘要是找他有急事可去绝尘山找他。”那人道。
“绝尘山是什么地方?他去绝尘山干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男子怀疑的看了看我,道:“姑娘莫非不知道?少爷去绝尘山自是找他师傅天绝老人。老爷辞世没多久就他师傅就传他回去。”
辞世?难怪挂着白色的灯笼,原来他父亲死了?
“那穆二公子穆秋白可有回来?”我再次问道。
“老爷的头七还在的,后来收到一封信就急忙出门了。姑娘见过他?还是知道他在哪?”
我略带歉意的摇摇头:“没见过,只是知道他一个多月前在兴城。”
“姑娘若是见到他请转告一声让他速去绝尘山,天绝老人是让他们两一起回去,可找不找他的人,没法通知。”他倒也还客客气气。
“客气了,定当照做!我告辞了。”随口答应而已,我见都没见过穆秋白,怎么帮他转告。
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游荡着,没走几步,一个看似20出头的青年喘着气跑到我面前。
“姑娘……姑娘留步!”
我疑惑的看着来人,在记忆中搜寻着,可是却毫无印象。
“请问可是何天晴何姑娘?”
我稍稍疑迟,答道:“我是,你是谁?”
“我是穆秋寒少爷的书童,奉少爷之命在此等候姑娘,少爷有急事前往绝尘山,怕姑娘久等,所以来通知。”看他的样子甚是真诚,那应当是真的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
“这可说不准,估计一个月左右,少爷吩咐,如若姑娘愿意可由我安排带去绝尘山,要是不愿,可留在昌州等候。”
我略思片刻,问道:“那去绝尘山要多长时间?远不远?”
他笑答:“不太远,七八日的脚程可到达,若是骑马的话,四日左右应该也能到。”
我直冒冷汗,这古人的时间观念怎么这么奇怪,七八日还不算远,走过去人不死也累瘫。不过也难怪,交通工具不够发达。
我思索半晌,略微皱眉说:“还是算了,那我一个月后再来,多谢你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答应他,在听到我的答案后,稍楞片刻,又问道:“姑娘当真不去找少爷?”
“不去!你家少爷又跑不了,我何苦奔波劳累跑那么远。”这人还真奇怪,他以为那穆秋寒魅力就那么大?好歹我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什么人没见过,那些个明星的海报天天在眼前晃,难不成一个古代帅男就能让我言听计从了?
“是,那……姑娘慢走!”
的确,我就是打算慢走。本来嘛,找穆秋寒就是要和他说清楚的,我又没什么可急的,等就等吧。
江湖,江湖,到底什么是江湖。我现在一无朋友,二无目的,就这么晃荡着,之前还想着在江湖混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号,可现状却是……
“咕……”肚子开始抗议,现在大概都下午两三点了,我还没吃中饭。
无奈啊无奈,只有随便找了一家看着还算顺眼的酒楼就进去了,名字都没看。
“姑娘,住店还是吃东西?”店小二看着我拿的一包行李,不明我的意图。而我也什么都没说,只四处打量着。
“先吃点东西吧!”我随口说道。
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对面的一男二女,正开心的天南地北的聊天,有个体形微胖的男子夸张的不时变换表情,一个身着青蓝色衣服的年轻女子背对着我,看不清样貌,却时不时发出几串银铃般的笑声。
旁边一桌只有一个人,看起来不太面善,警戒的注意周围,而我对面那桌的吵闹的令他皱紧眉头。不说他,连我都有些后悔挑了这么个位子,刚才怎么没想到找个安静点的。
其实热闹我也喜欢,但如今我孤身一人,他们的气氛只会更加反衬了我的寂寞,使我一直冷着一张冰霜似的脸,不过也只是对内心脆弱的回避。
“死老鼠别闹了,快想想办法,徐念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忙我一定要帮。”青衣女子说道。
这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听穆秋寒说过徐念和穆秋白的事,现在穆秋白又急忙走了,难道徐念有麻烦?全国首富的女儿也会有麻烦?我仔细听去。
那个被称为老鼠的男子做出一副高深摸测的表情:“聪明的老鼠能敏锐的嗅出事情的关键,相信我,很快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你以为你是狗?还嗅出!狗那么可爱怎么会是你呢!”她的话虽有些打击人,但听起来却是善意的玩笑话。似乎大部分都是这两个人在说话,而另一名素衣女子显得很是沉稳,也极少说话。
但那两个人说话确实有些吵,旁桌的人终于按奈不住了,用力拍了下桌子对他们吼道:“***,你们吵够了没有,大爷我忍你很久了。小娘们不在屋里呆着,就会跑到外面勾男人。”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生平最讨厌别人称女人为娘们。我以内力把旁边的椅子向那人一脚揣过去,猛烈的推力把他正坐着的椅子也腾空推了出去,撞到了墙上,断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青衣女子又是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