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恨意又起,尽可能的解释道:“我不是坏人,你们相信我……”
他们却毫无改变,依旧是那样。
我无奈回头,漓魅道:“你们听我说,我们刚刚来这里,不是你们说的那些人。是谁在这里?他们在哪里,告诉我们。”
他们听闻,是急忙摇头,“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诸如此类的话此起彼伏。
那位称为宁妈妈的妇人忽然抬头,道:“我告诉你们……帮我赶走他们……我告诉你们……”
其他的人马上抓住他,将她往相反的方向拉去,并一面对我们说:“她瞎说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皱了皱眉头,漓魅冷笑一声,“愚昧无知!以为这样做他们真会放过你们吗!”
她猛然掠起,我惊呼,“漓魅,别伤人。”
她越过了那些人,在宁妈妈前停下,几道手法使出,已经将宁妈妈带了出来,她道:“你带我们去,我们帮你儿子报仇。”
她有些胆战的望着我们,然后突然间下了什么决心道:“我带你们去,反正我这条老命也活不了多久。任他们继续呆下去,这个镇子就永远无法恢复。”
其他人试图阻拦,却碍于我们的武功而不敢轻易动手。
我们跟着老妇人,在离一片废墟有些远的地方停下。她几乎是咬着牙齿道:“就是这里……我儿子不小心到了这个地方,就被他们杀了。”
我凝视了片刻,道:“宁妈妈,你先回去吧,再往前走就危险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定定看着前方,然后终于松了力气,走前喃喃道:“良儿,你安息吧。”
已近晌午,太阳带来的光芒似乎在这个寒冷的时候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
我对柳全及他身后的几个人道:“你们先不要进去,到别的地方再搜索一番,我们去探探。”
“是。”
我们摒住呼吸,轻手轻脚而入。
这片废墟是一个大房子,破砖断瓦,杂草丛生。
“是吗?”一个声音冷冷道。
“我认为应该杀,为什么不能杀!”
这个……这个声音是……
我的手有些颤抖,只觉一阵又一阵的讽刺袭来,这个世上,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那个冷然的声音又道:“憧,就算你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又有什么资格杀我的人。”
“因为她该死。当年,是她要讨阎罗欢心,为了一剂素颜粉,杀了我母亲,我说的没错吧?”
停顿片刻,“没错。你的忘尘丹解开了?谁替你解开的?”
响起几声嘲讽之笑,“想不到吧,是她给我解的,为了让我痛苦。可是她不知道,除了忘尘丹,还有噬情蛊,虽然我宁愿不知道这些记忆,但是知道又怎样?我没有感情,也无法像她想像那样痛苦。”
“是么……那么外面的人,进来吧。”
我心底蓦然一惊,随即与他们坦然走进。
“阁下好耳力,佩服。”刘枷沐沉声道。
蒙面男子回头,看不清他的脸色。而另一个人,见到我们,在短暂的惊慌后,平稳道,“没想到你们居然找来了,还是不信任我么?是我的失策。”
熟悉的脸庞,虽久无相见,却依旧是那样淡然的冷漠。高杨,我没有想到是你,你是逍遥岛的人.我克制住那种被欺骗的创痛感,道:“我是不是该叫你憧呢,高杨。”
她漠然一瞥,道:“随便你,不过是一个代号。”
蒙面男子冷笑两声,“憧,你的计划失败了,我是不是该代替尊主处罚你?”
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没那个资格。”
“我来中原前,尊主亲授我权利,特别是对你,他非常不放心。你来中原那么久了,纵然有噬情蛊的药力,他也一样置疑你的忠心。”他说着,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向上微弯的眼睛,异样的笑容,“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高杨脸色有些难看,瞪着他,“你们真是一对,一个解我的忘尘丹,一个要解我的噬情蛊。别以为能讨到阎罗的欢心,那个女人,不过是在利用你们罢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声,下次看到桑,不要惊讶,死人不能复活,但是她的脸,却能复活在别人的脸上。”
她的话毕,那男子脸色骤然转变,愤怒中挤出几个字:“阎罗……是她……”
高杨继续说道,“不过是个顺便,我杀她的时候,阎罗正巧在附近。谁让她长了那么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呢!几个小卒子,还妄想得到她的重用!就算你再怎么被尊主抬着,也不过是为了制约我罢了,难道你认为你真有多大用处吗?自己想想吧,哪有那么容易爬到那么高的位子,你和她都一样蠢!”
“谁告诉你这些的!”那人咬牙切齿。
我们一直默默看着这出戏,那男子愤然中,血红的眼睛望向我们,竟然挤出了几屡笑容,“哈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憧,你认为计划失败了你还有可用之处吗?哈哈……”
边说着,边将手上的瓶子重重摔到了地上,瓶子粉碎过后,一条软绵绵的虫子在扭动两下后,没了动静。
高杨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终于控制不住,捂住头,不住颤抖着。
男子还在大笑着,然后陡然对我们发起攻势,“若能抓住你们,我一定会被尊主重用。什么阎罗,什么圣使,通通被我压在下面……”
漓魅倏然出剑,那人却是没我想像的厉害,拼了几招便渐渐落入劣势。我腾然起身,在他和漓魅过招时,往他背后拍了一掌。的确,江湖上是忌讳这一点的,在人背后偷袭,胜之不武。然而现在却顾及不得那么多,催若婵的安全一时得不到着落,我就一时难以安心。
他顿了顿身子,然后渐渐倒了下去。
再看向高杨,她已经渐渐平缓过来,脸色却一改平日的冷漠,仿佛……是恢复了正常人的情绪,眉头蹙到了一起,痛苦不已。不是外痛,是由内而发的苦楚。
人的情绪在有些异常脆弱的时候,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可是我却无法给她那个时间了,“高杨,催若婵是你的同党带走的吧。”
她缓缓望向我们,眉头渐渐舒缓,默默点头。
漓魅忙问:“她在哪里?”
我见漓魅的剑几乎又要脱鞘而出,而高杨没有任何的不配合,答道:“镇子东南方向的楼里,里面有人看守。”
“你为什么要抓她,她不过是个小孩子。”我问道。
“可以用她来胁迫你们。”
我苦笑,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假装一直找她,挑在那个最不容易得手的时间,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和他们去北荒吧。”
她漠然点头,“假装找她,那是因为我和焚的争执,也正好等你们回到这里。而你们极有可能从南疆知道了逍遥岛的位置,我必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