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从来都不由人掌握,无论有多高的医生水平,有多专业的医疗设备,死亡真的来临时,没有谁可以阻碍,顶多只是拖延时间。可就只是为了拖延这一点时间,有时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可想象。
“林子还没醒吗?”杜木引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输液。
“没有,还未脱离危险期。”舒穆颓废的靠在墙上。
“老师怎样?”杜木引接着问。
“还在抢救。”舒穆沿着墙面滑下,“都是为了护我。”
“舒穆……”杜木引想起身的上前。
“我知道,别起来,你多处骨头断了。”舒穆起身阻止。
“那栋大楼发生爆炸了,幸好职员都下班,无人伤亡。”杜木引说着之前接到的杜庭通知,“还有……”
“现在我不想管什么大楼,什么职员,我再去看看老师和林子,你累了就睡。”说完舒穆就起身晃悠悠的出门。
“舒穆……”
无论白日多么长,黑夜总会到来,而随着黑暗的降临,死亡也常跟随。
“舒医生,舒教授……节哀顺便。”手术室的医生出来宣告死亡讯息,斩断着最后的希望,“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我去看看。”舒穆深情恍惚的进了已经熄灯的抢救室,看着被盖上布的身体,慢慢的蹲下去,抱着头,撕心裂肺的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舒穆再次睁眼,入目的满是白色:“我还活着?”
“你还活着。”旁边传来杜木引的声音,“他们见你太悲伤,给你注射了镇静剂。”
“杜木引,你知道吗?老师本来不用死的。”舒穆望着天花顶,“他把我压在身下,承受了本该我的伤。”
“舒穆……”
“我当初为什么要好奇,为什么要坚信自己有能力,为什么?早点撒手不管就不会这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舒穆渐渐激动起来。
“不是你的错。”杜木引安抚。
“那是谁的错?”舒穆反问。
“我开车……”杜木引低声道。
“不是你的问题,对方逼得太紧。”舒穆慢慢双眼聚焦。
“舒穆……”杜木引不放心道。
“没事,我们先养好再说。”舒穆平静下来,“还有林子呐。对了,你之前说大楼炸了?”
“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杜木引道,“还有,现在警局的人在周围,杜庭报警说有人威胁我们安全,他还在沟通。”
“辛苦了,他们还做得真干净,用火烧了一切。”舒穆感慨。
两人聊着,有人轻轻敲门:“舒医生,跟你们来的那位病人脱离了危险期,现在转入你们房间,好吗?”
“好,进来。”
“还有林子,不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