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白色的光亮渐渐凝聚到一起，一个朦胧的人影显现出来。
沈晴拿出一张黄纸，口中念咒，手里画符，片刻后她用手结印，将符打到了那个人影的身上，人影因为符的作用越发清晰了。
不多时，人影幻化成了一个约莫六七岁女孩儿的模样，清爽秀气的装扮，粉嫩的脸颊带着几分笑意。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严煜，微微半低着头，有些腼腆。
“你是刚刚那只鱼妖？”严煜觉得这个人影好生熟悉，似是在哪见过。
“煜哥哥。”女孩儿抬脚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倏地退了回去，茫然无助地看着严煜，声音带着啜泣，“煜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煜哥哥？”严煜为之一震，这个称呼好熟悉又很陌生，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至少迄今为止，会如此叫他的只一人，“你……你是戴瑛？”
那女孩儿笑着朝他飞了过来，越是接近她脸上的笑容就越明显，当她离严煜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倏地停了下来，一脸满足地看着他。
夜，因她的光而宛如白昼。沈晴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没有要阻止也没有要介入的意思，她本是个局外人。
“瑛儿？”严煜震惊地看着戴瑛的魂魄，心里五味杂陈。
戴瑛摇着头“呜呜咽咽”了好一会儿，却掉不出半滴眼泪，可是那一脸哭相却是极其地惹人怜爱。
严煜没有追问，而是看了沈晴一眼，眼带还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他知道她一定有办法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
沈晴回之一笑，取出之前发现的鱼鳞，放在嘴边口中念着咒语，片刻后，鱼鳞在她手中冉冉升起，渐渐地与戴瑛的魂魄融为一体。
沈晴让严煜闭上眼睛，拉着他的手围成一个圈，默念咒语。
再睁眼时，已将严煜带回了十年前，此刻二人已经站在了通往洪州府的官道上。
二人还没看清身在何处，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就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马车掀起的滚滚烟尘，让严煜自然而然地挥了挥衣袖，却诧异地看着那些尘土穿过自己的手，渐渐落定。
“我们在戴瑛的记忆里，这些都是她看到、听到的。我们无法干涉，更不能改变。而他们，是看不到我们的，对于这里，我们是不存在的。”
沈晴说得很轻松，但严煜却听得很沉重。
“现在该怎么办？”看着那一骑马车绝尘而去，严煜问道，“这里看起来像通往洪州府的官道，我们要去洪州府衙吗？”
严煜话音方落，就瞧见马车倏然而止，二人相视一眼，旋即追了过去。
马车停伫的地方倒着一个乞丐模样的女子，她就这样倒在马车的车轮旁，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唇角还有一丝新鲜的血迹。
“是撞了人了。”沈晴平淡的诉说着。
“赵姨娘？”严煜见过她数次，却都是在她疯癫之后，而现在这个邋遢的女人就是戴维的小妾——赵氏。
他从未追问过姑父为何会纳赵氏为妾，毕竟这一切都是姑姑自家的事，他不便过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