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可以的。”严煜严肃而真诚的对她说道。这一日虽短,却是让他经历了从未经历过的事,见到了他从来不相信的鬼怪。对于沈晴的能力,他深信不疑。
耳畔忽地传来了几声鸡鸣,沈晴抬头望了望已经泛着些许光亮的夜空,轻轻叹了叹。黎明即将来临,她不能再耽搁了。
从随身的青布包中拿出一个小瓶手捻成诀,对着听见鸡鸣后有些慌张的戴瑛念起咒语,只一会儿就见戴瑛嗖地一下被小瓶吸了进去。
盖上瓶盖,沈晴将在瓶身上贴了一道符后,对着小瓶子告诫道:“你在里面好好呆着,我打开瓶盖你再出来。”
小瓶应声晃动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沈晴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了严煜一眼,笑眯眯地往回走去,却还没走出两步便又停了下来,有些尴尬地朝着严煜笑言道:“你走前面好了。”
严煜抿嘴浅笑不语,绕过沈晴走到了前面。
沈晴清楚地看到了严煜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忿忿地磨了磨牙,忍不住嘀咕:要不是不想浪费符纸,她才不用他带路呢!她虽然嘴上嘟囔着,心里却并未在意。此时,她在意的反而是那个黑衣人。
沈晴一路心不在焉的跟着严煜回到了洪州府衙,恰巧那是白雀又从空中飞过。
沈晴和严煜还没有走近府衙便看到了衙门口站着的戴维夫妇,看着他们憔悴的模样,想必也是彻夜未眠。
简单行了礼,四人来到内室,沈晴简单解释了下今晚发生的事后,严煜便去后堂去寻赵氏,沈晴则留下来为他们开了天眼。随后,她打开小瓶放出了戴瑛,一家三口尽诉衷肠,泪眼婆娑。
听完事情的始末,夫妻俩气愤难平。见赵氏过来后,更是欲杀之而后快,幸得严煜阻拦才未酿成惨剧。
沈晴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咧着嘴傻笑的女人摇了摇头,那一身肮脏的绫罗却并不破旧。她一直都是坐在地上扯着头发,似是嫌头发还不够乱、衣裳还不够破。
沈晴拨开挡住她额前的头发,她也没有挣扎,只是傻傻地看着沈晴用手挡住她的眼睛。然而,当沈晴将手拿开后,她的脸霎时血色全无,手指着戴瑛失声尖叫,那已被遗忘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颤颤巍巍的靠近戴瑛,想要伸手抚摸戴瑛的脸,可那手却停在了半空,双腿一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她不停的道歉,早已泪流满面。然而,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她曾犯下的错。
这十年,她每天都能看到戴瑛和她那未成形的孩儿血淋淋的站在她面前。她不奢望戴瑛能够原谅她,只求忏悔可以让她的心不再这么煎熬。
“赵姨娘,你别哭了,我没有怪你。”戴瑛看着赵氏的脸上满是祥和,她从来没有怪过赵氏,从前她不懂,现在看到赵氏的模样,她已经原谅了她。
赵氏没有想到戴瑛这么容易就原谅自己,一时怔住不知该作何反应。良久,她才嚎啕大哭,“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