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很久很久,眼泪干在了腮边,脸上贴的湿湿的布料,黏糊糊的,我抬起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衬衫,再抬眼看到他有些发黑的脸。
和所谓的偶像剧不一样,他没有继续施以关心的眼光,而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今年才在意大利定制的手工刺绣衬衫,你知道要多少钱吗?你知道全球只有三件吗?”
从他的痛心疾首的表情来看确实很贵,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咬牙切齿的造型总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你想笑就笑啊?”看出来我的意图,他恶狠狠地说。
我真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没想到又被他训了:“我叫你笑你就笑,弄坏别人的东西那么高兴吗?你是神经病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他说话的时候眼角也带着笑意。
再一次认定官艺是个好人,他的凶恶是对他善良的伪装,他和我一样都有一层厚厚的壳,我们伪装自己,是怕受到更多的伤害。
“谢谢你。”我小声地道谢。
他白了我一眼:“要谢我的话能不能先起身,你压得我的腿都麻了。”
这时才发现我居然坐在他的腿上,窝在他胸口。这一发现又让我心跳加速,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
刚站起来,腿一软,整个人又趴到了地上。果然这不是偶像剧,路人甲还是路人甲,没有什么跌倒刚好亲吻的戏码,就是实实在在地跌倒,摔得七荤八素。
他站起来,那么高的个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副怜悯的表情:“你大脑不协调就算了,肢体也不协调,真是可怜,长那么大,真是不容易。”说完也不等我开口,弯腰轻轻地就将我抱了起来。
他被我哭湿的衬衫贴在我的脸上,凉凉的很不舒服,可是僵硬的我根本一动都不敢的,刚才糊在上面的眼泪鼻涕,又回到我的脸上,本来那么浪漫的场景,又被我诡异的思维搞得有些恶心。
“苏小米——”他唤了一声。
“嗯……嗯?”呆呆的应了一声。
“能不能好好吃饭?完全没有肉感。”他说。
“哦。”不是瘦一点比较好吗?多少人拼命减肥,喊着口号要么瘦要么死,我这样不是一劳永逸?
“一个女孩子家,胸也没有,算什么女孩,你们宿舍的哥斯拉都有C杯吧。”他低头看了看我,咂了咂嘴,摇了摇头。
我赶紧拉了拉衬衫的前襟,虽然真的没有,可是也不能给他盯着看呀。
他看了我的动作,不禁嗤笑道:“你这还用遮?完全不会撑开,是松的,松的。”
人生第一次想要宰了某个人,可是也只是敢想想,真动手也没那个胆子。
他就这么抱着我一路轻轻松松走到了宿舍楼下,好死不死月惜居然也刚刚训练完回来,然后就这么遇见了。
官艺抱着我,站在她的面前,她直勾勾地望着我,不知道怎么地我有些心慌,赶紧从官艺手上挣脱,走到了月惜身后,就好像被家长抓到早恋证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