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笑,圆脸的姑娘也笑了起来,说:“是啊,这家伙长得跟贞子似的,天天装神弄鬼的,我们早看她不顺眼了。”说罢,又重重地拍了我一巴掌。
“啪——”又是一声,这声音真是清脆响亮,我赶紧摸摸脸,居然不是我,再一看,那个圆脸姑娘飞到了一边,脸肿起来老高。
“贞子都敢惹,不怕报复啊。”看了看手掌,优雅地吹了吹,笑着说。
姑娘捂着脸站了起来,跺了跺脚哭着跑了,其她估计是她手下的人也渐渐散去,打人的家伙没走反而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他很自然地替我掀开刘海,瞪了我一眼,问:“没遮住眼睛,看清我的脸了吗?记得我是谁吗?”
当然记得了,那邪魅的表情,黑得像琉璃一样的瞳孔,怎么可能记不得,第一次见他,头破血流,第二次见他,狼狈不堪,第三次见他,吓得半死……如此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你是傻瓜吗?别人欺负你,你也不知道反抗。”他趴在桌上,一只手杵着脑袋,用那俊朗帅气的面庞对着我,说道。
“她们人多。”我喏喏地回答,脸刚想偏到一边,又被他扭了过来,非要逼着我和他对视。
“人多你不会求助啊?大声叫也不会吗?”他没好气地说。
“叫也没用。”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反抗的结果不就是再多受些伤害吗?
他坐直了身子,表情忽然认真起来,他双手捏着我的脸,说道:“你可以向我求助,我保证会帮你。”
这个才见了几次的人,忽然这么说,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他的这个表情,这句话,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那个人背着我,沿着漆黑的小巷一路奔跑,她笑声爽朗明亮,她说:“这位姑娘,以后我罩着你,你有难就报我月惜的名字。”就好像一个江湖大侠。那一天,我们开始形影不离,开始如邹雪所说“相爱相杀”。
“你在笑什么?”那个男人有点好奇的问。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笑,赶紧捂住嘴,有点紧张地看着他,毕竟又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跑神了,而且这个别人还凶得要命。
这一次他没有生气,继续看着我有些疑惑的说:“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可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可是……奇怪吗?我不觉得,不就是不喜欢和人接触,有点宅吗?大部分宅女不都是我这样的吗?
“你是不是都不会害怕,不会痛?”他很认真的问。
我摇了摇头,当然会害怕呀,我胆子是超小的,这个月惜可以作证,还有我也很怕痛,是超级怕,他怎么会问那么白痴的问题。
他指着我的脸,说:“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怎么都不会叫一声呢?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要么就是不会痛。”
“痛也没用。”我低低地回答。曾经我也天真的呼救,也痛的哭喊不停,可是没有人来救我,疼痛也没有停止,所以没有用。
“你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长大呢?”他好奇地上下打量我,最后估计太过无聊,还是站起身来。
他弯下腰,说:“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找我,或者报我的名字,我叫孟以安。”他的表情还是和月惜不一样,他俯视着我,就像在看一只弱小的蚂蚁,没有悲悯。
在打铃之前他转身离去,我低下头继续看我的笔记,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所有的陌生人都不值得信任。